第303章 造神
哥譚區。
傑森給自己的臉上戴著口罩，隨後走到了哥譚區的一處酒吧門口，用手在門面上有規律地敲擊了數下。
僅僅是從他走到酒吧門口，然後用手指敲擊門面的這個過程中，身邊就發生了兩次飛車搶劫、一次車禍、兩次持械鬥毆，遠處甚至還有搶劫運鈔車所發出的巨大聲響。
哥譚區就是這麼一個無法無天的地方，是一處被聯邦放棄了管轄的無主之地。
可以說，只要你有一天有了想要犯罪的衝動，那就買一張機票，坐到都會區，然後找那種黑車，讓他把你送進哥譚區。
為什麼要黑車？
因為一般的公交車、計程車都不敢貿然駛入此處，一旦駛入哥譚區，能不能出來都是兩說。
但也正是因為這裡的暴亂和無序，才給更多的灰色產業提供了可乘之機。
手指敲響了門面之後，這扇門並沒有開啟，而是酒吧旁邊的一扇門打開了。
門後是一個身材畸形的侏儒，他甚至要踩在椅子上，才能夠將門把手擰開，隨後將門開啟。
傑森掃了他一眼，隨後徑直走入門後，連小費都沒有給一張。
門後是一條往下延伸的狹長樓梯，兩側的不平整的磚瓦甚至還在往外滲水，苔蘚叢生，隨便用手觸碰一下，都能感受到濕滑和冰涼。
順著台階一步步走到最低處，一處建立在地下的酒吧頓時映入眼帘。
服務生穿著暴露的服飾在人群之中穿行著，任何能夠塞進東西的地方，都被塞滿了鈔票，而那些鈔票也被某些粘稠的液體所打濕，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
各種各樣的違禁藥物、保險套、淫穢雜誌被扔在地上，整個環境突出三個字。
髒亂差。
頭頂是幾盞昏暗的吊燈，但燈光昏暗，配上地下酒吧內糜爛的氛圍，簡直就像是一處罪惡滋生的巢穴。
傑森很快就在酒吧的邊緣處看見了自己要找的人，他走了過去，在他的旁邊坐下，從衣兜中掏出幾個造型奇特的硬幣，放在了吧台上，「隨便來杯什麼。」
坐在角落中的男人回過來頭，即便是如此昏暗的場景之中，他依舊戴著自己的那一副幾乎遮住他整張臉的墨鏡，出聲問道：「大名鼎鼎的傑森·奧特曼（Altman）先生，真是許久不見了，距離你上次私底下與我見面的時候，貌似已經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了吧？」
傑森的表情有些兇狠，「確實是很久不見了，你說話的方式依舊那麼讓人覺得噁心和犯賤，如果可能的話，我也不想要來找你。」
「傑森先生說笑了，我能做到些什麼呢？」男人合上了自己手中的小說，將桌面上的雞尾酒拿了起來，輕飲一口，「我只是一個隨處可見的普通人而已，只不過是戴著墨鏡，所以比別人更加顯眼一點點而已。」
傑森低下頭，看著他手上的小說，書名叫做《我的眼睛能石化他人》，隨後又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我也不想和你說太多的廢話，我有一點事情要讓你們黑色幽默來幫個忙，我知道你們的收價很高，但辦事的效率同樣很高。」
說著，傑森將一瓶藍色的藥劑放在了自己和男人的中間，「這個東西，認識嗎？」
男人拉了拉自己鼻樑上的墨鏡，隨後掃了一眼桌面上的藍色藥劑，說道：「嗯……我該不該認識這個東西呢？」
「這已經不重要了，」傑森說道，「這是一個讓我聲望暴漲的好機會，我聽說最近在法赫薩灣附近，貌似有什麼東西存在著，你把這個東西注入到它的體內，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就好。」
聽著傑森的話，男人似笑非笑地點著頭，「嗯……這個計畫還真不錯啊，和之前灰霧的誕生有異曲同工之妙啊，難不成……你們就不怕和灰霧一樣，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要知道，現在的灰霧，可還沒有完全消散，至少還殘留著30%，正在持續地造成破壞。」
傑森被口罩所隱藏起來的面部殘留著暴怒的情緒，「但是沒有別的辦法了，現在那群人已經將這玩意兒擺在我的面前了，為了我自己的聲望，我別無辦法！」
男人墨鏡之下的眼珠子轉了一圈，隨後說道：「如果說別的辦法，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執行了，至少對於你的聲望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提升。」
聽到男人的最後一句話，傑森瞳孔微擴，立馬詢問道：「是什麼辦法？說來讓我聽聽？」
男人將身子往旁邊傾斜了一下，伏在傑森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聽完男人的話，傑森臉上突然露出幾分糾結的表情，「這個辦法……真的可行嗎？完成這個計畫的前提是要造勢吧？這一點誰來辦？」
「放心，你可是我們黑色幽默的客戶，我們黑色幽默一向秉持客戶至上的原則，只要客戶有需要，我們一定全力以赴，儘力達成！
「區區造勢而已，就算是你要讓我們把你塑造成拯救這個世界的英雄，把你塑造成一位神明，我們都可以做到！」
聽著男人吹逼的話語，傑森撇了撇嘴，「還說什麼『我們』，黑色幽默里不就只有你一個辦事的嗎？其他人不是你雇來的炮灰么？」
「不不不，」男人晃動著自己的手指，「其實黑色幽默有兩個人。」
「一個是你，另外一個還是你，對吧？你的說話套路我基本上已經掌握了，還想騙我？不可能！」
傑森起身，朝著地下酒吧的出口走去，「總之，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吧，事情交給你全權處理了，交給你，我很放心，希望我們之間的合作能夠非常完美，定金我之後會打給你的。」
看著傑森離開，吧台的調酒師將拿著屬於傑森的酒杯來到座位上時，卻發現傑森不見了。
「沒事，你放在這裡吧，」男人指了指桌面，「他不喝我喝了。」
調酒師點了點頭，隨後從吧台下拿出來了一個杯墊，上面畫著一頭母鹿，用來墊在了酒杯下面，推向戴著墨鏡的男人。
看著水滴順著冰涼的杯壁落在杯墊上，男人似乎是不自覺地笑了出來，隨後喃喃自語著。
「唉，造神啊……
「看似遙不可及，不過好像也並不是很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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