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辦證
「快上車。」
嚴達夫親自當司機，開著一輛掛著校牌的小轎車，載著王青和林天華兩人，出了校園後，一路往南行駛。
路途上，三人都沒有說話。
嚴達夫專心開車。
林天華自從上車後便閉目養神。
王青則是看向窗外，心中暗自猜測著，教務長到底要帶他們去哪。
從行駛路線來看，似乎是去中心城……
在濱海市的正中心，有一塊面積不到三十平方公里的區域，四面環水，是這座城市的金融政治中心。
那裡被稱作中心城。
住在中心城的人，非富即貴。
二十多分鐘後。
教務長果然是將車子開往了中心城。
前方是一座能夠上下旋轉的開啟橋，通過這座橋後，就能抵達河對面的中心城了。
此時，有不少車輛正在大排長龍，等待著進入中心城。
「咦，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查得這麼嚴。」
嚴達夫看著堵在前面的車輛，忍不住抱怨了一聲：「可別耽誤了我辦事。」
「教務長，咱們來這幹嘛？」
坐在後排的王青問了一句。
嚴達夫一邊挪動車子緩緩往前走，一邊回道：「帶你們去一趟進管會。」
「進管會？」
一直閉目養神的林天華，睜開了雙眼，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進管會，是進化者管理委員會的簡稱。
顧名思義，這是一個專門管理進化者的官方機構，權力極大，不僅對國內進化者擁有著生殺大權，還壟斷了最重要的修鍊資源——進化基因。
今年分配給學校的六百份進化基因，便是來自進管會。
「咱們去進管會做什麼？」
這一次提問的是林天華。
嚴達夫道：「帶你們去辦證。」
按照國家規定，年滿十八歲的進化者，必須前往本地的進管會，辦理進化證。
進化證，就是進化者的身份證。
記錄了進化者的基本信息，包括姓名，年齡，性別，以及最重要的進化次數。
「進化證還能提前辦理？」
「正常情況下不能。」
嚴達夫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排的兩人，呵呵笑道：「不過，天才例外。」
聽完教務長的解釋後，王青這才知道。
進管會還有一項特殊規定，剛剛完成初次進化的進化者，如果在四十五天內氣血突破三十，便能走特殊通道，提前辦理進化證。
而且，還有額外的福利。
至於福利具體是什麼，嚴達夫沒有多說，只說因人而異。
說話間。
嚴達夫終於將車子挪到了檢查點，隨後熄滅發動機，下車接受檢查。
檢查點有十多名全副武裝的警衛。
王青看了一眼，領頭的是一名三次進化者，剩下的則全部是二次進化者，陣容堪稱豪華。
幾分鐘後。
三人被完成了搜身檢查。
就連車子，也被其中一名警衛里里外外搜了一遍。
三人被放行，重新回到車上。
嚴達夫發動車子駛離檢查點，直到開出幾十米遠後，嘀咕了一句：「如此戒備森嚴，可別出什麼事……」
過了檢查點，便是通往中心城的那座開啟橋。
這種橋，一共有四座，東南西北各一座，白天對外通行，晚上則將橋面豎起來，將中心城與外界隔絕。
車子通過北橋，進入了中心城。
王青第一次來到這裡。
他扭頭看向車外，雄偉壯觀的寫字樓，富麗堂皇的聯排別墅，一塵不染的黑色瀝青路面，路邊隨處可見的奇花異草……
車外的景色，無一不彰顯著濃濃的富貴奢華氣息。
「好一個人間天堂。」
想起自家那不到六十平米的老舊房子，王青忍不住心生感慨。
林天華也被車外的景色所吸引，雙眼一動不動的盯著，臉上露出一絲渴望之色。
「住在這裡的權貴，大部分都是白手起家。」
嚴達夫不失時機的灌了一口老雞湯，「你們努力修行，也能改變命運，成為人上人，住進這座人間樂園。」
林天華默默的一點頭。
王青看著車外，目光幽深。
「到了。」
不一會兒，嚴達夫便開車來到了目的地。
進化者管理委員會——濱海分部。
三人下了車，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氣勢輝煌的白色辦公大樓，雖然不是很高，但佔地面積很大，在寸土寸金的中心城，這才是真正的氣派。
「請出示進化證！」
三人走到大門外，立刻被兩名門衛給攔了下來。
王青掃了一眼。
好傢夥，連看大門的都是二次進化者。
嚴達夫出示了自己的進化證，被其中一名門衛拿去驗明身份。隨後，他又取出兩份蓋了公章的文件，交給另外一名門衛。
顯然，他是早有準備。
很快，三人順利通過門禁，進入了裡面。
由於提前預約了，嚴達夫帶著王青和林天華，直接來到三樓的一間辦公室。
門上有個銀色的金屬門牌：一級辦事員，趙金河。
「咚咚咚！」
「請進！」
「趙專員，我把兩名學生帶來了。」
「好。」
坐在辦公桌後面的趙金河，放下手中的鋼筆，先是抬頭看了一眼嚴達夫，然後看向站在他身後的兩名年輕學生，不由微微一點頭。
這兩名學生，長得倒是一表人才。
「先從誰開始？」
趙金河沒有多廢話，直接進入正題。
「林天華。」
嚴達夫說完後，便帶著王青走出辦公室，並隨手帶上了門。
接著，他把王青拉到一個角落，輕聲叮囑道：「等會兒，趙專員會問伱一些問題，你老實回答，不要有任何隱瞞。切記，糊弄誰也不能糊弄進管會的人。」
「我明白了。」
王青默默的一點頭。
五分鐘後。
林天華從趙金河的辦公室走出。
嚴達夫拍了一下王青的肩膀，「該你了，去吧。」
王青走進辦公室，在趙金河的示意下，坐在他對面的一張椅子上。
「姓名。」
「王青。」
「性別。」
「男。」
「年齡。」
「15。」
……
「你初次進化融合的進化基因是？」
「皮皮怪。」
「什麼！」
正拿筆做記錄的趙金河，猛地抬起頭，用一種『你他媽在逗我』的表情盯著王青。
「真的是皮皮怪。」
王青語氣毫無波動的道：「進化儀式那天，我注射的就是皮皮怪基因。」
「是誰讓你使用皮皮怪基因的？」
趙金河板著一張臉問道。
今年下撥給濱海一中的六百份進化基因，有一部分被副校長程元英為首的一伙人，給暗中掉包盜賣了。
這件事，不是什麼秘密，早就傳開了。
身為主管單位之一，進管會更是比誰都清楚其中的內幕細節。
據他所知。
掉包的進化基因中，可不包括皮皮怪基因。
畢竟，那伙人再喪心病狂，也不敢拿皮皮怪這種無法覺醒天賦的垃圾貨，去濫竽充數，禍害學生……
想到這裡。
趙金河眼中多了一絲危險的光芒。
「沒有誰，是我自願的。」
聽到王青的回答，趙金河一臉驚愕。
他輕吸一口氣後，道：「王青，你大膽說實話，不必害怕，進管會會替你主持公道。」
「我真的是自願的。」
王青繼續用毫無波動的語氣道：「那天，我拿到的本來是洞洞鼠基因，後來我不滿意，便找到教務長，讓他給我換成皮皮怪基因……對了，我還和學校簽了一份自願協議書。」
聽完後，趙金河沉默了半響。
他在這棟大樓上班這麼多年，從三級辦事員一路干到了一級辦事員，見過不少的奇人異事。
眼前，又是一例。
而且，論奇葩程度，足以排進前三。
趙金河目光古怪的看了一眼王青後，回到正題，繼續問道：「你初次進化的蛻變期，維持了多長時間？」
「大約四天半。」
王青答道，他第一次蛻變期，的確只有四天半。
「四天半。」
趙金河點點頭，融合了皮皮怪這種垃圾進化基因，還能有四天半的蛻變期，說明眼前這名學生，當真是天賦異稟。
可惜偏偏選了皮皮怪，實在可惜。
在表格上做完記錄後。
趙金河本想問一下王青覺醒了什麼天賦，可轉念一想，融合皮皮怪基因不可能覺醒任何天賦。
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
於是。
他索性懶得多問了。
用手中的鋼筆，在覺醒天賦那一欄，寫了一個大大的『無』。
「最後一個問題。」
趙金河抬頭看向王青，「你目前的氣血是多少？」
「31。」
王青道：「不過，那是十天前在學校測的數據，這些天，我體內的氣血又增長了不少。」
「呵。」
趙金河忍不住笑了一下。
十天。
十天時間才能增加幾個氣血，這也能叫不少？
難道還能破40不成？
趙金河用筆唰唰填了一個『30+』。
隨後，他將王青和林天華的兩張表格拿在手上，站起身，對著王青道：「雖然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但該走的程序還得走。」
「什麼程序？」王青問道。
「還能是什麼程序。」
趙金河道：「當然是氣血檢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