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喜歡什麼就告訴大姐。」
月芙回頭笑著對他們說，示意月桃與月竹坐上前來。
「謝謝大姐。」
月桃是沒有那麼多想法，或者說根本想不了那麼多。
既然月芙都主動讓她們挑東西了，她幹嘛拒絕呢。
碧落閣的拍賣會進展很快，約莫在兩個時辰後接近尾聲。
拍賣的寶貝一件件都是在海域內的月桃和月竹不曾見過的。
有月芙的承諾在，姐妹倆也各自選了兩三件中意的寶貝。
這一晚，好像就是為了陪她們來拍賣會拍寶貝的。
月桃回到屋子裡，沒一會兒窗邊就有被人敲響的聲音。
叩叩叩，三聲後傳來一抹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人已經從窗外進來了。
「姐，你直接走門就是了，怎麼還偷偷摸摸的？」
月桃心裡是好奇岸上的一切，但經過兩天，她很快就開始不適應了。
作為鮫人，待在水裡才是最舒適的狀態。
現在剛泡上水，就看到月竹這般小偷似的進屋，甩了甩水裡的銀白魚尾，眼神迷糊地看向對方。
「我要是走門，明日她就該知道我來找你了。」
畢竟她們一整天窩在一處，就是有話講也不至於躲在屋裡悄悄說。
——除非是有什麼不能讓其他人聽到的。
事實確實如此，月竹想到今日碧落閣的情況，腦海中便想到了一個頗為大膽的想法。
也是為了不讓月芙起疑發現，這才悄咪咪的過來，還是從窗戶口進的。
月竹如是想著，看著一眼便能摸清心思的月桃長嘆了聲。
「你可知道方才我們回屋後，其他族人都去了哪裡？」
「不是各自回屋歇息了嗎？」
當時大家都是這麼說的啊，難道不是嗎？
月桃驚訝地拍動魚尾，瞬間激起一層水花到外面。
「他們去了月芙那裡。」月竹也不跟她打什麼啞謎了，沉聲道：「她今日帶我們去碧落閣，我想就是為了將那些族人收攏到自己的勢力中。」
月桃愕然地張了張嘴，發揮自個兒的小腦瓜想了片刻，他們都是鮫人一族，未來都是要忠於『王』的，月芙這是做甚？
不確定地問道：「她這是在收攏人心？」
各支的統領都是有一隊親衛做事，其餘鮫人不是在族內做個普通的妖修，就是分化期後專門上岸為族內的產業發光發熱。
當月竹明確點出這事後，月桃也是想到了今日一起的其餘鮫人身份。
在族內都可以算是前輩的存在，更是鮫人族在岸上產業中的管事。
「我還不確定她要做什麼，但她的野心不小，說不定……」是想要將族長取而代之。
月竹言語未盡，心裡是這般猜測，但想到月芙假冒她們大姐的身份幾百年，目的應該不可能這麼簡單。
要知道她已經是統領，等族長退下後自然是有競爭的能力。
可是現在就……會不會是故意在她們面前做戲？
沒聽到她的後話，月桃便兀自揣測道：「難道她想當王？」
最後一個字用了極低極輕的聲音。
月竹心下一怔，儼然是聽到了那個字，瞳孔猛然一緊。
不過剛說完，月桃自個兒就覺得離譜，連忙搖了搖頭，「應該是我想多了，王得一個月後誕生呢。」
而且現在族裡對此看守極嚴，不可能有人能貿貿然進去搞小動作的。
「不，很可能你說的是對的。」
月竹倏然握住她的雙肩，面上愈發凝重的對她說道：「她帶我們來肯定沒有那麼簡單，一個月也能發生很多事情。」
端看月芙今日的做法就知道她早有準備，就算是故意在她倆面前做戲試探，月竹也不得不承認她的底牌不簡單。
而今晚的對話，在後面幾天得到了印證。
如若不是月竹很確信那晚的對話只有她倆，還以為月芙也在暗處聽到了這些。
「萬佛宗的佛子，她竟然還與此人有關係？！」
去過碧落閣的拍賣會後，他們便輾轉來到了菡萏大陸。
一路大事沒有，小意外不斷。
準確點講，就是每當月芙帶著他們來到一個地方落腳，沒多久便會有人專門尋來。
這還是從月芙與他們的對話中聽出——之前就認識，而且過來的人貌似愛慕月芙。
此時在月桃屋裡，她震驚的連喝好幾口水，緩解剛看到的一幕衝擊。
要是還在鮫人族的時候，月桃可能聽說了就這麼聽說了，也不會覺得什麼。
可是在這幾天她已經在上面知道一些事。
——記憶比較深刻的就是七大陸中的各方勢力，其中就有十大宗門之一的萬佛宗。
可以說如今七大陸的信佛之人寥寥，萬佛宗卻能招收並培養出優秀的弟子步入十大宗門，還是很讓人佩服的。
只是萬佛宗的佛子身份與其他弟子不同，聽說是要將自己的一生獻於佛神，不能再與旁人結為道侶。
一日是佛子便終生不得反悔。
可那佛子瞧月芙的眼神卻不像是個為佛神奉獻一生的修士，可能也就那個鋥光瓦亮的光頭與前面那幾個男子有些不同。
「而且還跟著我們一起到了菡萏，萬佛宗這麼放心的嗎？」
月桃託了托自己的下巴，現在還有些恍神。
天吶，她們這個假冒的姐姐魅力好大啊。
腦中彷彿有個詞轉瞬即逝，叫什麼.萬人迷？
貌似挺貼切的。
「她……」
聞言月竹一時間也有些語塞，心裡有些不安，「她應該沒有暴露過鮫人的身份吧？」
比起月芙可能會搶奪族長甚至.的情況，她更擔心鮫人族的存在因此被揭露到世人面前。
雖說妖修與人修本就不能共存，但若是提前發現導致未來回歸陸地失敗怎麼辦。
月桃聽到她喃喃的話語，輕聲嘟囔道：「上面都不能四處游，也就人多了些沒有一點意思，我還是覺得海域里舒服。」
「陸地合該有我們鮫人的一部分。」月竹不贊同道。
月桃未曾道出先祖真相前，她也曾以為他們鮫人族是被神棄的存在。
可他們實際是神祇與人族的血脈，又憑什麼只能居在深海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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