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自然平衡
淡淡的晨霧，古樸的房屋，彎彎的河流，斑駁的石橋……
歲月的痕迹被青鎮精心珍藏，時不時有穿著旗袍、襦裙的小姑娘川行在人流。
「這裡真美」，伊莎依偎在許慎肩上，美眸迷離的看著這靜謐祥和的小鎮。
「美個棒槌，什麼檔次門票要二百五」，許慎吐槽著，順手趕走圍在身邊的青蛾。
「你是不是對浪漫過敏！」
伊莎揪住許慎耳朵。
「喂喂喂，疼！」許慎咧著嘴：「哪天帶你去看星星峽，那裡絢爛的星河才美。」
「我記住了，不去的話你給我等著！」伊莎笑吟吟鬆手。
許慎揉著耳朵悻悻道：「那個蛾女怎麼辦？」
說起這蛾女身世，許慎不禁有些唏噓。
她叫俞師師，打小就生的粉雕玉砌，可惜天不垂青得了絕症被父母拋棄荒野，沒想到竟活著回來。
沒多久，她的父母就因見到她化妖的樣子而心生畏懼再度拋棄了她。
自那之後，這個年幼的小女孩就在這個鎮子附近野蠻生長，越長越水靈。
這過分犯規的長相也給她引來無數莫須有的嫉恨和謾罵。
總之誰家男人徹夜不歸，誰家男人出軌約炮，必然會賴給這個無辜的女人。
她什麼都沒做就把全鎮上下的同性得罪了個精光。
「涼拌」，伊莎打著哈欠，對蛾女的事興緻缺缺。
明明一開始把蛾女虜過來的可是她！
「別鬧，說正事呢」，許慎很不滿伊莎的態度，捏住她的鼻子，讓她從昏昏欲睡的狀態清醒過來：「這女人並不怕死，看上去這小鎮也沒什麼東西值得成為她的軟肋，老這麼圈著也不是辦法。」
伊莎拍掉許慎的手撇嘴道：「金屋藏嬌啊，你不是最會這一套了嗎？」
「這可是你說的」，許慎玩笑道：「就這麼定了啊。」
「如果你不怕雨眠把你拆了的話，儘管自便」，伊莎語氣悠悠，甚至有些幸災樂禍。
說起這個，許慎也有些愁眉苦臉。
蛾女的事先往後稍稍，正兒八經的修羅場女主還在身邊坐著呢。
這女人可沒有一點小三的覺悟，用她的話說就是反正丁雨眠打不過她。
啊對，雨眠是打不過她。
但可不是打不過他啊。
真是個不善解人意的小婊貝。
許慎下定決心道：「我打算向雨眠坦白，就算把我砍了也認了。」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伊莎晃了晃許慎的肩膀，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我倆清清白白，連孩子都沒有，怕什麼。」
許慎一時驚為天人，像是才理解了「清清白白」的含義。
「小騷蹄子，真有你的」，許慎捏了捏伊莎的臉蛋。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的男人我會保護好的」，伊莎慵懶的舒展懶腰：「走吧，該上山與那隻蜘蛛玩玩了。」
「你悠著點，別把它給打死了，還有那蛾女，我打算把她給放了。」
「嗯？」伊莎動作一滯：「你沒事吧？」
許慎嘆氣道：「鼻淵山上的統領級生物是一頭瑪瑙頭蛛，這種生物我大概知道一些，兇殘嗜殺。正常來講安界附近是不可能存在這種妖魔的，但它偏偏存在，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許慎捏住又一隻撲過來的青蛾道：「這裡一定還生存著另一隻可以制約這頭蜘蛛的力量，你覺得除了俞師師，還能是誰呢？放了她吧，否則這個美麗的江南小鎮沒多久就要成為妖魔樂土了。」
伊莎拍了拍手道：「那好辦，我砍了那頭蜘蛛就是了。」
許慎目光驚奇：「我以前也沒發現你這麼蠢啊。」
「尼麻麻的……」伊莎用許慎的口頭禪罵著。
許慎嘆氣道：「大自然是平衡的，你斬了這頭蜘蛛必然會有新的統領級生物盤踞此地。但是就像人類王朝的更替一般，一片妖土易主，必然伴隨著鮮血與死亡。」
「青鎮就在安界邊上，妖土動蕩勢必會波及此地，輕則半毀，嚴重點，這座千年古鎮可能就化為齏粉了。」
伊莎理所當然道：「這簡單啊，找個超階法師坐鎮此地，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總能讓這裡安寧下來。」
許慎嗤笑道：「真像你想的這般簡單哪還有妖魔什麼事。我們國家禁咒法師不少吧，在你想像中，他們聯合起來只要把國內的統領、君主級妖獸統統幹掉，是不是整個國家都太平了？你猜猜，他們為何沒這麼干？」
伊莎一怔，她倒是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高種族妖魔暫且不論，但奴僕、戰將級妖魔的繁殖速度是極快的，它們對上高階法師是討不到多少便宜，但對上普通人卻絕對算得上是絞肉機。」
「若它們的老大沒了，最先亂起來的就是它們。你猜，一個禁咒法師能擋住多少奴僕級妖獸？」
伊莎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既然眼睛一亮：「那也有辦法解決啊，只有讓每個人都能覺醒魔法不就是了，法師就算打不過，總能有些自保之力吧？」
許慎語噎，富家小姐的思維果然不是他能想像的。
他有些理解晉惠帝為何會說出「何不食肉糜」這種震撼千古的名句了。
「猜猜看那些普通人為何不學魔法，是因為不喜歡嗎？」
許慎的陰陽怪氣讓伊莎很是氣惱，她惡狠狠颳了他一眼。
此時，許慎卻想起了柳嫻。
那是個頗具慧心的女子，但凡她有錢上得起魔法高中，他相信她一定會是一名出色的法師。
可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有限的資源不足以讓每個人都有機會成為法師。
絕大多數人並非成績不夠，只是單純的被魔法高中那昂貴的學費卡在門外。
就算有些幸運兒僥倖踏入魔法高中，也會在修行途中動輒千萬上億的魔法資源面前望而卻步，最終只能混跡在底層蹉跎一生，亦或者在某次任務中橫死。
這樣的人，上一世許慎已經見過太多了。
「行吧，放就放了吧」，伊莎有些惋惜的道：「你就真捨得？」
許慎表情傲嬌：「我也不是什麼胭脂俗粉都看得上的，那蛾女想入我後宮還差點意思。」
伊莎撇嘴。
也不知道昨晚是誰眼睛都看直了。
那蛾女別說是許慎，就算是她見了都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