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唯有無奈最心傷
「不用，這一趟我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可能會很危險。」華羽擺了擺手。
外面的那些危居村現在是什麼情況沒人知道，但華羽清楚地記得華村那個村子有內鬼，此時也不知道黑教廷的人隱藏在何處。
所以這時候往那裡面鑽，風險很大。
華羽也只是在賭，賭現在潛伏在那裡的黑教廷成員還是原來的那伙人。
如果只是那一伙人的話，那華羽基本上沒什麼壓力，畢竟原著中莫凡都能對付得了，他如果對付不了，那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但具體什麼情況誰又能知道呢。
「隊長，我們不怕危險。」趙贊爽朗一笑
華羽皺了皺眉，還準備說些什麼。
李陽焱卻突然站了出來，說道，「隊長，難不成是因為你覺得我們倆是拖油瓶嗎？」
一句話讓華羽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李陽焱和趙贊的天賦都很不錯，要不然他們也不可能高中和華羽一個班，要知道嘉澤魔法高中可是整個花城最好的高中，而華羽所在的班更是裡面的尖子班，能在那裡名列前茅的人怎麼可能天賦差。
目前這兩人都是雙系中階三級，而且擁有靈種，李陽焱更強一點，一身魔具。
「我知道了，那就一起吧。」華羽點了點頭。
「那我們等你消息。」
白天十分短暫，尤其對於古都的人們來說。
這裡的人們每一天都在思考著一個問題，為什麼夜晚會來得如此之快。
外城牆的戰役又要開始了。
華羽等了很久，也沒等到矮男的消息，看來明早是一定出發不了了，前往危居村最好的時間點就是天剛剛亮，亡靈們剛剛撤退的時候。
因為那樣的話，可以趁著白天多趕一些路。
華羽相信矮男晚上沒有發來明早集合的信息，那麼就一定是後天早上出發，他想了想，最後還是趁著夜色出門了。
來這裡的每一天都不能浪費。
軍方勢力在城外駐紮分布，威脅到這座古老城市的有太多太多，其中已經要被列為世界文明的亡靈之冢與秦嶺之妖便已經讓這座城市沒有幾個歲月是安寧的。
據說，在城外，不管是在任何一個位置上，只要掘地百米，就必定有骨！
骨並不可怕，因為那不過是戰者的遺骸，可怕的是那些已經變成了一具遺骸，卻依舊眷念著這個世界的生靈。
這些生靈往往沒有了記憶，沒有了意識，有的就是如同野獸一般的飢餓與殺戮本性，方圓之內有活物，它們就會瘋狂的撲過去。
所以，獵者聯盟、魔法協會、軍方他們每個月都有做不完的工作，便是「超度」這些生靈。
而在城樓下則設置了眾多的登記處，這是為了記錄戰士們的姓名，同時也方便他們了解戰死者的數量和身份。
華羽在登記處將自己的學院徽章戴上，然後登上了城樓。
每一批進出城樓的人都是三五成隊的，登記處的那名軍法師有些疑惑地看了眼華羽的背影。
這小傢伙的隊友呢？
「報！西角出現戰將級亡靈，請求支援。」一個騎著天鷹的軍法師焦急地向著下方的傳令兵喊道。
對於戰場來說，更多的還是一群初階法師和中階法師以及一幫奴僕級的亡靈。
而戰將級的亡靈對於這些法師們來說其實就有點棘手了，通常要依靠一支成熟的法師小隊才能夠將其擊敗。
像幾大勢力裡面的人類高階法師們一般是不會主動下去與亡靈們進行戰鬥的，因為他們的作用就是鎮守在城牆上，來預防突發情況的，比如說統領級亡靈的出現。
「讓西角的戰士們撐住，支援馬上就到。」傳令兵嚴肅地說道。
「明白。」聽到有支援，那坐在天鷹上的軍法師連忙飛走，要將這個好消息帶回去。
可他不知道的是.
華羽在那傳令兵的一旁看了好久，也不見他有半分動作。
華羽深深皺了皺眉，詢問道，「為什麼你還不派人去西角？」
眼見一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在質問自己，那名傳令兵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眼神一凝。
「好好跟緊你的團隊，不該管的事你不要管。」
「我不明白，你這是要見死不救嗎？」華羽沉聲問道。
「身為學生，難不成你的老師沒有教過你這裡生存的規則嗎？」傳令兵眼睛盯著四下的情況，一邊有些嚴厲的說道。
「什麼規則？」華羽虛心請教道。
「那就讓我教教你。一、隊里的人要是陷入困境，別回頭。二、天亮記得給隊友收屍，別讓他們橫屍野外變成不人不鬼的亡靈，除非這支隊伍一個人都活不下來。三、永遠不要去破壞活者的最後希望。」
這是很殘酷或者說很冷血的規則，華羽聽完，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隱隱明白了為什麼傳令兵剛剛會那麼做。
「這裡已經沒有能支援的隊伍了，是嗎？」
「最近古都不太平，現在所有能用的小隊都已經奔赴了前線，我哪有什麼支援去救我的那幫戰友，如果不是我還要鎮守在這裡，我願意與他們同生共死，戰至最後一刻。」傳令兵的情緒有些崩潰，他的聲音帶著顫抖，大聲喊道。
他這個崗位某種意義上來說，才是最痛苦的，每每有人向他尋求支援時，那種無人可用的絕望，卻還要欺騙即將赴死的勇士，他的心都如同刀絞，一批批的死者被抬著從他的眼前走過，其中不免有那些向他尋求過幫助的面孔。
華羽抬頭看了一眼那站得筆直的傳令兵，發現他的指甲已經深深陷入了肉里，眼神中滿是自責。
深深嘆了口氣。
世間萬般痛，唯有無奈最心傷。
「我去吧。」
傳令兵看著那個少年遠遠離去的背影，不知道為何，他心中就是有一種感覺，那個少年可以做到。
華羽沒有絲毫猶豫，快速奔跑在城牆上，這是最快能找到西角的方法，一旦下去，他不知道要被多少亡靈纏住腳步。
嘈雜的環境中，音系的作用也不大。
辨別方向，終於看到了那名騎著天鷹的軍法師。
華羽一躍而下，再次踏進那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