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我是他爹

正文卷

第145章 我是他爹

見那裡不再有戰鬥的跡象,有幾個膽子比較大的人稍稍走近一些,這才看清那裡的模樣。

一個衣服全部破碎,瘦癟如同乾屍的男子趴在地上,在他的旁邊,有七八個怪異的樹根,像是在壓著什麼東西。

「唿唿唿唿唿唿。」

正當眾人圍觀之時,天空中一陣凌亂得氣流捲起,吹得地面上殘留的水花四濺。

有人抬起,猛然間看見一對如鷹一般的翅膀出現。

再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名臉色蒼白的額男子背後有一對華麗無比的鷹翅膀,他從高處俯衝而下,俊逸的身影讓醫院門口圍觀的人們都驚嘆起來。

審判會內高手眾多,其中就有一位的描述和這位男子的外形一模一樣的成員,他就是夜鷹。

「哪位是華羽?」有著鷹一樣銳利的目光,夜鷹掃視了下方的眾人,開口問道。

眾人你看看你,我看看我,卻誰也不知道誰是華羽。

夜鷹看到了地上有一具乾癟的屍體,用手指了指他,問道,「這是誰?有人認識嗎?」

一開始湊近現場的人中,正好有認識張醫生的,連忙說道,「夜鷹大人,我認識他,他是這家私立醫院的一名醫生,姓張。」

「姓張?那就不是他,有沒有看到和他戰鬥的人去哪了?」

一個小女孩弱弱地伸出手指,指了指張浩旁邊,脆生生地說道,「那些樹根的下面,好像有個人。」

「這是鬼木手?」夜鷹大驚。

這可是植物系高階的魔法,看樣子那個小丫頭的情報還真的沒錯,藍衣執事多半在這。

夜鷹背後的雙翼猛然發力,一股強烈的風陡然颳起,將那幾根鬼木吹斷,他緩緩降落下來,將剩餘的幾根殘存的樹根搬開,這才看清那被壓在鬼木下面人的樣子,一頭藍色的長髮已經完全染上了鮮血,即便臉上遍滿血污,依舊能從大致的輪廓上看出少年的俊秀。

「藍色長發的少年,說的應該是他了,只是他」

夜鷹看著華羽現在的慘樣,有些不忍心。

「媽媽,大哥哥好像還有氣,你看,他鼻尖的髮絲還在動呢。」小女孩稚嫩的聲音傳來。

聽到這話,夜鷹這才注意到受了如此嚴重傷勢的少年,鼻尖居然還能冒出一絲微弱的氣息,他不由得大喜,將少年抱在懷中,張開翅膀,朝遠處飛去。

這一天註定不平凡。

張浩的暴露,導致他管轄內的黑教廷成員名單很快被人搜了出來。

所有審判會成員們這一天全部出動,那隱藏在某些角落裡,如寄生蟲毒瘤般黏附在這座大都市中的勢力,短短一天內就受到了全面清掃。

這些戰爭,學院中的學生們看不見,此時的他們還在為暗影妖獸的歸屬而大打出手。

當然華羽也看不見——

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城市裡,人們連星星的微光都看不到。

醫院的走廊里還亮著一排排昏暗的燈,來方便半夜值班的護士們查房以及病人們起身。

忽然,某些燈的光芒變得更加暗淡,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看不清的幕布似的。

那黑暗還在移動,很快就停在一處病房門口。

「大人。」一陣幽幽的聲音從黑暗中發出,像是對房間里的那人十分恭敬,說完之後便在靜靜等待著。

過了許久,房間里才傳來一道男子低沉的聲音,「進來。」

「是。」

一道影子從門縫底下划過,那人便進入了房間。

房間內早有一人在等待著,他戴著大大的黑色兜帽,黑暗下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藉助著窗外的月光,看到他的臉上戴著半個面具。

「什麼事?」

「大人,撒朗留在這裡的勢力沒了,現在外面全是審判會的人,我們還不撤嗎?」

聽到這話,面具男眼神一凝,那半張面具下的眼睛散發著一道寒芒,剛進來的中年男人只是看了一眼,就如同落入冰窖。

「我需要你教我做事?」

「屬下不敢。」

「吩咐下去不管是審判會還是那些餘孽,敢來招惹我們,殺了。」

自己的這位老大性格古怪,動不動就要殺人,現在還把主意打在了審判會的頭上,即便如此,跪在地上的中年人也不敢多說什麼。

「大人,醫院裡那個導致這次事件發生的少年,需要我去處理了嗎?」

「撒朗的敵人和你有關係嗎?」面具男問道。

「我怕他會.」

「黑教廷可不止她撒朗一個紅衣。」面君男冷喝道。

中年男子不再多說什麼,黑教廷七大紅衣主教誰也不服誰,世人皆知,他怕自己再多說一句,就惹來殺身之禍。

「屬下告退。」

——

404,這間病房是整個醫院裡最為高檔的那幾間之一。

躺在病床上的少年,身上以及頭髮上沾的血液,都被醫院裡的護士們擦拭乾凈。

他的身體十分神奇,就像是在自我修復一樣,那些被人打斷的骨骼重新連接,壞死的組織重新生長。

從剛來時候的面目全非到如今的狀態,整整用了一個月。

因為長期要躺在病床上,少年自然需要有人幫忙擦拭身體,被安排的小護士們一開始看到少年那副凄慘,血肉模糊的模樣還有些害怕,如今恨不得整日待在這間病房裡,幾個小姑娘甚至搶著輪班。

只因病床上的少年緊閉著雙眼就如童話中正在睡夢中的王子,好看的睫毛自然搭下,五官精緻,找不到一點瑕疵。

護士們正在房間忙碌著,突然門被打開,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的目光從進門開始就完全落在少年的身上,表情有些痛苦,又有一絲欣慰。

「你好,請問你是?」一位小護士看到有人進來,禮貌地開口詢問道。

中年男子隨意地披著一件軍大衣,整個人威風堂堂,頭髮有些雜亂,像是一路風塵僕僕趕來的樣子,不怒自威,即便他沒擺出絲毫架子,但小護士內心也不自覺地就產生出一種尊敬的心情。

中年男子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對著小護士說道,「我是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