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阿爾卑斯學府

正文卷

第120章 阿爾卑斯學府

萬米高空之上,宋搖光雙手面對著聖決之力,血手握著劍,臉龐,身軀,均已見骨。

在大雪紛飛中宋搖光鬆開了手,徹底攤開身體,就最後一絲念力也耗盡了。

而那聖決的金色之光,如同一根根尖刺扎入宋瑤光的眼眸。

「啊!」

眉目內白色的氣體冒出,眼前的世界也徹底消失了。

熾熱之光貫穿宋搖光的身體,在這冰冷刺骨的天邊,他感覺自己像是陷進了一個太陽,根本無法掙脫,宛如深處冥界千年的靈魂,接受了天國的審判般。

而這便是死亡的前奏嗎?

天空之間,暴雪狂涌,白色的雲霧,閃起一陣耀眼奪目的金色之光。

隨著光芒的降臨,一具看不清面孔的軀體朝著下方急速下墜,在阿爾卑斯山脈之上,划出了一道耀眼奪目的金色之線,最後跌入雪山之巔的冰窟中。

轟隆!

冰窟內,如鐘乳石般的冰錐隨處可見,宋搖光的身體就靜靜的躺在冰地之上。

身軀見骨,骨如紅,高溫之下周圍的冰塊開始迅速融化。

咔咔的一聲,整具身體沉入了冰窟內的水底,隨後沿著水流揚長而去。

唐門,府邸。

「死了?」

「這怎麼可能!?」

後院內,石桌前的中年男子,拿著手中的電話,有些難以置信。

「消息屬實,已經確定死亡,最後儀器給出的信息就在阿爾卑斯山脈的上空。」

電話另頭的聲音如晴天霹靂,中年男子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這次派過去的殺手實力已經達到三系超階的水準,關鍵還是身懷亞天種的存在怎麼可能說死就死?

要知道這種級別的殺手,只要不是碰到那種頂級的巔位法師,都不可能會死啊,而且據他了解此人似乎還是空間超階的法師。

這一切的一切,讓唐許有些無法接受。

「那現在該如何,宋搖光已經徹底逃出國外,如果繼續派遣唐門殺手,恐怕有些.」

說到這裡,電話另頭的聲音有些遲疑,畢竟連三系超階的高手都拿不下,還能派什麼人去?

中年男子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思量著。

據他的了解宋搖光的實力最高也就剛到超階的水平而已,這次居然能夠反殺一名如此老練的超階法師,看樣子他在那陵墓中確實獲得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想到這裡,中年男子的眼中閃過一絲熾熱。

「聯繫北歐聖熊,價錢隨便他們開,記住我只要活的。」

唐許對著電話另頭,語氣冰冷道。

「北歐聖熊?」

聽到這話,電話另頭的聲音也是顫了一下。

畢竟北歐聖熊在國外可是極其出名的僱傭兵組織,其內部不知道有多少高手,甚至就連一些魔法協會的高官,他們都有當量去刺殺。

「好。」

唐許掛斷電話之後嘴角也開始微微上揚,只要獲得陵墓中的秘密,那他突破禁咒的概率就又增加了些。

阿爾卑斯學府,清晨。

「院長,這次明珠學府過來需要有所準備嗎?」

木屋旁,一位身著白裙的修女正對著眼前的佩里院長恭敬道。

「明珠學府?」

佩里院長眉頭一皺,好似根本不清楚此事。

「對呀,他們還有幾天就要到了。」

修女又道。

佩里聞言,看著日曆之上標註的卡薩世族到訪的日期,心中微微一沉,臉上浮現出一絲厭煩之色。

「真是多事之秋!讓珈藍安排吧。」

「好。」

聖裁院坐落於阿爾卑斯山與日內瓦湖之間,年平均溫度不到十度,到了現在這個季節,往往可以看到一些湖泊被直接凍成了冰塊,走在上面便宛如踩在天國的冰鏡上。

莫凡是先到了日內瓦,繞過了日內瓦湖,開始爬阿爾卑斯山,鄭教授也是一個極度腦殘,他告訴大家既然出來長見識,就應該多走路少坐火車,這樣才能夠慢慢體會這阿爾卑斯山下和山上的不同風貌,體會到大自然的不同。

往阿爾卑斯山上走,這裡的山與湖色澤上總是那麼得深邃,無論是山裸|露出的土與岩褐得深邃不說,水得藍邃與雪的純白都給人一種帶著一種聖潔得美!

莫凡本來是像一個犯人一樣被傳喚過來的,可明珠學府說什麼也不答應這種形式,他們這一群人一路上吃吃玩玩,笑得無比開心,反倒像是聖裁院的賓客。

聖裁院與阿爾卑斯學府幾乎連在一起,類似於帕特農神廟學院與帕特農之間的關係那般。

聖裁院隸屬五大洲魔法協會,是魔法師們的最高法院,在這裡被宣判了罪行的人將不再獲得申訴,更將遭到五大洲魔法協會,以及所有擁有魔法協會的國家、地區強烈制裁!!

莫凡在帕特農是得罪了聖裁院的,在聖裁院還擔任了要職的伊之紗在這一年來可沒有閑著,她被神官的契約給束縛著,誓不能夠對莫凡和心夏做任何報復舉動,但她可以通過這所謂的魔法法律的方式來處置莫凡。

原本冷爵被捕,移交聖裁院這個人情已經是很大了,莫凡獲得了絕對的赦免,但這個女人卻從中搞鬼,仍舊把莫凡傳喚了過來,非要給莫凡加上一些罪名……

罪名很大,弒殺帕特農神廟金耀騎士,其姓名被羅列出來,其家屬也在用盡一切辦法狀告莫凡,聖裁院自然不可能無視這種有理有據的狀告,而莫凡若不出面的話,這個罪名想必也會成立。

「莫凡,你確定起訴你的家族是萊茵世家?」穆白看了一眼聖裁院的傳喚書,神情有些奇怪的說道。

「是他們,怎麼了?」莫凡不解的問道。

「真是好巧,收留我姐姐的那對夫婦也是這個世家的。」

穆白說道。

「沒準這個中文版的起訴文就是你姐姐寫的,哈哈哈。」

趙滿延大笑了起來。

「這就尷尬了啊。」

莫凡撓了撓頭。

莫凡這次來其實也想看看這個萊茵世家是什麼貨色,聖裁院死了幾個聖裁法師,都不打算和自己追究了,這萊茵世家卻還跳出來指責,要指責也是帕特農神廟出來,畢竟那名死的金耀騎士是帕特農神廟的……

「伱真的殺了金耀騎士?」

穆白有些不解的問道。

金耀騎士都是階法師,是帕特農神廟裡最強大的力量之一,莫凡到底又是怎麼做到的?

「當時帕特農神廟被大賢者梅若拉和神官杜蘭克掌控,他們殘害所有聖女候選人,包括心夏。圖騰玄蛇是幫我殺了幾個金耀騎士,不過那應該都是梅若拉和杜蘭克的黨羽……」

莫凡回憶道。

莫凡當時確實大開殺戒,死在他手上的人非常多,可這場戰爭本就是伊之紗、梅若拉、杜蘭克挑起的,事後審判環節里,也確定了那些阻擋者是梅若拉與藍金騎士之是勾結。

究竟有沒有無辜者被自己錯殺了,莫凡不清楚,反正擋在自己面前的死了不少。

要說後悔,莫凡一丁點都沒有,一群是非不分渴望著權力到將一個無辜女孩推向萬丈深淵的道貌岸然之輩,死不足惜!

「也就是說,那個受害者金耀騎士費爾若能夠證明他與杜蘭克或者梅若拉有勾結,那你就無罪,要與那場迫害聖女案無關,你就是有罪?」

趙滿延問道。

「差不多吧。」

莫凡說道。

「那你好像很吃虧啊,找不到金耀騎士費爾與梅若拉勾結的證據,你不是要坐牢了?」

趙滿延叫了起來。

「那不一定,他們還得先證明那個惡魔就是我。」

莫凡無所謂的說道。

莫凡在帕特農神廟已經呆了一些時間了,他很清楚那個金耀騎士費爾就是梅若拉的人,並且伊之紗利用這個煽動了萊茵世家來找自己麻煩……

費爾和梅若拉的勾結很隱蔽,要找到證據是極難的。

同樣的,莫凡打死不承認自己是那個惡魔便好了,異裁院那邊作為鑒定方,他們如今應該正對冷爵那邊更感興趣,他們要證明自己是帕特農神廟大開殺戒的惡魔也可以,紅衣大主教冷爵就會被邵鄭送給其他勢力。

所以說,莫凡這次來有恃無恐,聖裁院那邊可能有幾個反對的聲音,可和活捉冷爵相比,莫凡的事情真的可以原諒了。

他們拿黑教廷束手無策,莫凡卻可以,以後對付黑教廷,聖裁院、異裁院沒準還在低聲下氣的來找莫凡,這次要是搞得莫凡不開心了,莫凡甩身一走,管他們萊茵世家訴訟去死,大不了自己不出國活動。他們要到中國來,聖裁院和魔法協會要敢說自己是來找自己麻煩的,看看他們聖裁院和魔法協會會不會被全國人民給轟出去!

一群拿黑教廷沒有任何辦法的廢物權威機構竟然還敢跑來捉拿抗擊黑教廷英雄???

「說白了,你就來走個程序的?」

穆白有些意外的問道。

「差不多。」

莫凡回答道。

「牛b,來聖裁院走過過場也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趙滿延說道。

「聖裁還有幾天,我們先去學府逛一逛吧,那裡漂亮姑娘多!」

莫凡提議道。

「這可是我們主要任務啊,我們是來學府學習交流的……聖潔而又性感的瑞士女大學生們,我趙滿延來疼愛你們了!」

趙滿延眼睛放起光來。

「話說宋搖光最近如何了?」

莫凡突然開口問道,雖然自己與他並沒有什麼交集,但是國府之後兩人就加了微信,自己本來想找他請教一些陣法上的問題,結果發了五六條消息都沒有回。

聽到這話,趙滿延也是略微有些疑惑道:「我也不太清楚,我記得國府之後這人好像就回妖都了吧?我之前還給他發消息來著,說讓他來魔都玩玩的。」

趙滿延也是一懵,畢竟國府怎麼著也算患難與共了吧,怎麼搞的跟畢業了把所有同學刪完一樣的感覺。

聽到他們兩人的談話,坐在中心處的穆白表情有些尷尬,不知如何作答。

轉頭的莫凡,見穆白表情怪異,隨意道:「怎麼,穆白你知道?」

「怎麼可能,我估計他連宋搖光都沒見過。」

一旁的趙滿延連忙否決,畢竟穆白是古都學府畢業的,又沒參加過國府比賽,怎麼可能會與宋搖光有交集。

莫凡聽罷也是點了點頭。

「額我可能知道點。」

這個時候,穆白有些尷尬的開口。

此話一出,莫凡跟趙滿延同時轉過了頭。

一會功夫,兩人的表情都有些詫異。

莫凡與趙滿延都沒有想到宋搖光居然帶著學生跑到古都去了。

「有點不對勁,我跟宋搖光接觸這麼久,感覺他一直都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怎麼可能會犯這種失誤?」

莫凡有些質疑道。

死了兩名學生,這後果已經相當嚴重了,還是以導師的身份,這責任怎麼看都推不開。

穆白聞言也是點頭,畢竟他還是參與者,在跟著宋搖光的時間裡面,他們幾乎沒有出什麼差錯,不管是實力表現,還是路線規劃,以及野外經驗都是頂級值得學習的。

「哎,真是可惜。」

趙滿延也是無奈搖頭,聽穆白這話日後宋搖光在妖都的日子就不好過咯。

「我記得他已經三系高階巔峰了吧?」

莫凡道。

「草,我們還是自己加油修鍊吧,管別人那麼多幹嘛!」

趙滿延心中頓時就有些不平衡了,自己怎麼氪金,修為居然還是沒有別人高!

「救救我」

河流的巨石上,正卡著一具面目全非的軀體,而岸邊已然圍了幾個居民,他們看著眼前這個面目猙獰之人,絲毫沒有要施以援手的意思。

對待這種來路不明之人,他們也一向如此。

「父親,不救他嗎?」

一個金色瞳孔的少年,拉扯著父親的衣袖道。

金髮男子搖了搖頭,便帶著孩子隨著幾名村民遠去,沒有在理會這河流之人。

水冰冷刺骨,宋搖光看不清眼前的世界,但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幾人已經徹底離開了。

這是宋搖光從未體會過的絕望,身體的痛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再這樣下去身體的自愈遲早會被這嚴寒的流水凍死,屆時他也將永遠的長眠於此。

宋搖光感覺自己的意識逐漸沉重,感覺自己很困,很困,意識越來越模糊。

「老師!這裡有人!」

「老師!」

耳畔,好似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音

是幻覺嗎?

宋搖光眉頭動了動,但他以無力在想,就連最後繃緊的那一絲念想也放了下來。

河畔邊,兩名女子看著眼前之人的傷勢,都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