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世界上只有兩種人
【……】
【童養夫？】
聽到雲楚楚的話後，雲晚檸簡直要吐血了。
【姑姑你能不能不要亂說，雖然知道你是開玩笑的，但這種玩笑可不能隨便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萬一我娘真有這個想法了可怎麼辦？】
【等這小傢伙十八歲的時候，我兩世加起來都三十多歲了，怎麼好意思占人家便宜？】
她是喜歡弟弟不假，但歲數差也不能這麼離譜啊，這跟老牛吃嫩草有什麼區別？
眾人：「……」
小丫頭才不管這些。
所以她要狠狠的教訓雲晚檸，就如同教訓妄圖跟她爭奪姨娘寵愛的賤兒一般。
這小丫頭不但霸道，還牙尖嘴利。
『啪』！！！
雲楚楚忍無可忍，抬手又給了她一巴掌。
除此之外，雲夫人將這段時間跟雲晚瑤一起給她做的新衣服，也全部都翻了出來，整齊的擺在她面前。
入夜。
雲晚瑤：「……」
雲晚夜愣了愣，隨後蹲下身，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我有件事想要請教二哥。」
「我才是商家嫡女，你憑什麼跟我搶衣服鞋子？」
「哦，好。」
髒水被潑來的時候容易，可想要洗掉，就沒那麼簡單了。
「現在立刻放開我娘，不然我抽你。」
「寧寧啊，看看喜歡哪件，咱們後日穿。」
「這孩子，真的是一點都不懂事，不過，他就這樣跑出去，萬一在咱們府中出事了也不好，瑤兒，你快追上去看看，千萬別讓出事了。」
雲晚夜：「……」
「你喜歡又如何？喜歡也不是你的，難道就因為你喜歡，就能搶別人的東西了嗎？別人憑什麼要給你。」
倘若這真是楚楚的女兒，區區一件衣服，小丫頭喜歡的話，那她完全可以重新做一件哄小丫頭開心。
「我要吃杏仁酥，你去幫我拿。」
小丫頭伸手，手中竟有一根又細又長的繡花針，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
「現在不懂也沒關係，等你長大後，遲早會懂的，還有別的事嗎？」
「我奶奶說潑婦才打人，你敢打我就是潑婦，你嫁不出去。」
「我這不是怕明日起得晚，來找二哥時，二哥已經出門了么。」
「童養夫，又名待年夫，顧名思義嘛，就是從小由岳家養育，待長成後正式成婚的夫婿，懂了嗎？」
房中，商蓉神色沉沉的走到雲晚檸面前。
有了昨天的經驗，雲夫人手疾眼快的將衣服收起來抱在懷中，碰都不讓她碰一下。
她不滿的看著身前的小丫頭，沉著臉訓斥。
雲晚夜伸手，在他額頭敲了一記爆栗。
「首先你搞清楚，這是我家不是你家，還輪不到你來橫行霸道。」
真要按她這麼算的話，難不成等她到了該出嫁的年紀，要去找個快四十的半老頭子？
四十歲的老傢伙哪裡有年輕人好啊。
*
次日，雲晚檸再次收到一雙更加漂亮的小鞋子，是雲楚楚熬夜親手做的。
滿月宴時，家裡人會宴請親朋同僚，大辦特辦，提前做足準備。
【哇，這麼多漂亮的衣服，讓我做選擇這不是為難我嘛。】
聞言，雲晚夜只覺得好笑不已，挑眉說道，「什麼重要的事情不能明日來說，非得這麼晚了還等我？」
【還敢對長輩說去死，姑姑那一巴掌真是輕了，應該再給她幾巴掌，讓她好好長長記性。】
【一天一件，輪流穿，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從這邊開始輪，後日輪到哪件，就穿哪件吧。】
心思落下，雲晚檸伸出胳膊，隨意抓了一件胭脂色的小襖。
隨後，便朝著榻上軟乎乎的小奶包刺去。
「唔。」
雲晚夜從外面回來，就見他院子外的牆腳邊站著一個小傢伙，小傢伙小小的身體站的筆直，安安靜靜的，就彷彿夜色里的一抹影子。
「是，奴婢這就去。」
隨後，他彎下腰，毫不費力的將小傢伙抱起，朝著隔壁院子走去。
小丫頭冷哼一聲，繼續頂嘴。
但很快，她便仰起頭，不甘心的說道，「我要那件衣服，為什麼不給我？」
午後。
他最近是這樣嗎？
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
「二哥，你回來了。」
真是個沒眼力勁的東西。
小丫頭一隻手抱著雲夫人的雙腿，不依不撓的叫嚷著，另一隻胳膊伸的很長，企圖搶走衣服。
雲晚瑤大步走過來，毫不客氣的伸手去拽黏在雲夫人身上的小丫頭，一雙漂亮的眼眸怒瞪著她，精緻的眉眼間滿是厭煩和不耐。
看到她，小丫頭大概想到了前天的那一巴掌，明顯縮了縮脖子，氣焰瞬間低了下來。
【唉，娘肯定猜不到我這聰明的心思，算了算了，隨便指一件吧，反正也全是我的。】
早在這小丫頭打發小桃去拿糕點時，她就徹底清醒了，但懶得理會，便一直裝睡。
「衣服上又沒寫名字，你怎麼知道那衣服不是我的？我沒搶，那就是我的，給我快給我……」
她冷冷的看著商蓉，沒什麼情緒的說道，「你鬧夠了嗎？」
「哼，就是因為你，我娘都不愛我了，她整夜給你做鞋，都不給我做，以前我跟她要什麼她都給我，現在卻連件我喜歡的衣服都不給我……」
真是奇了怪了，這表小姐不去找她娘，來夫人院子做什麼？
不知道夫人不歡迎她嗎？
聽到腳步聲，小傢伙抬頭看去。
被氣得狠了，雲晚瑤揮了揮拳頭，故意做出一副很兇的樣子嚇唬小丫頭。
【不對呀，這都是我的衣服，我還選個什麼勁？】
小桃很是無語的撇撇嘴。
雲晚瑤愣了愣，隨後冷笑起來。
「天字出頭，比天還要高一頭呢，寓意男子漢大丈夫，不論身處任何逆境，都要有破天而為、把天踩下去的勇氣。」
雲晚瑤匆匆拔腿追去。
人是雲楚楚帶來的，倘若在他們府中有個三長兩短，被商家人聽到風聲後，還不得來她家鬧啊。
「就是想請教一下二哥，何為童養夫？」
看著眼前各式各樣，但每一件都非常漂亮的衣服，雲晚檸挑花了眼。
六四.一八五.二三二.一九五
雲晚夜笑了一聲，起身伸了個懶腰，雖然小傢伙假裝聽懂了，但他卻知道，這個年紀，是很難能懂這些東西的。
小丫頭對著雲晚瑤兇狠的呲了呲牙，小小年紀，臉上竟有戾氣和殺氣浮現。
「夫呢，就用來表示男人的，夫子有教過你這個字怎麼寫嗎？」
小襖上縫著許多雪白的毛球，胸前則是一隻俏皮的小兔子，漂亮的令人移不開眼睛。
「沒了，二哥。」
小傢伙用力搖頭，「沒有。」
小桃翻了個白眼，起身看了眼熟睡的雲晚檸，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被丫鬟喂著喝過奶後，雲晚檸便沉沉睡了過去，進入香甜的夢鄉。
小女孩兒天生就無法抵擋小兔子這種可愛的生物，因此，看到這件衣服後，商蓉故技重施，撲過來鬧著要搶衣服。
【卧槽，小小年紀，竟如此狠毒。】
小桃心中碎碎念幾句，朝著廚房走去。
「咳，說吧，找我什麼事？」
「那你奶奶就沒告訴你，你這搶別人東西的行為是強盜，比潑婦還可惡嗎？」
小傢伙繼續搖頭。
來人是商蓉，她大概哭了很久，眼睛又紅又腫，此刻，正抬著頭一臉蠻橫的看著小桃。
前世種種，皆如鏡花水月，已徹底煙消雲散，不能再作數了，今生便只論今生就好。
但既然不是楚楚的女兒，那就休想了。
雲晚檸在心中驚呼。
到時候，這滿京百姓跟文武百官，指不定會怎麼借題發揮，污衊他們雲家殘暴狠毒、迫害了那小丫頭。
「我不管我就要，你們為什麼不做大一點？做大一點我就能穿上了，我就要我就要……」
耳中傳來一陣嬌蠻的聲音。
「行吧，」他不想說，雲晚夜也不勉強他，解釋道，「世界上只有兩種人，就是男人和女人。」
小丫頭捂著臉，哇一聲哭了出來。
【選不出來，根本選出來呀。】
憤怒的發泄過後，她便捂著臉邁著小短腿跑了出去。
被他敲過的地方痛痛的，雲睿悶哼一聲，連忙捂住額頭，罪魁禍首卻哈哈大笑一聲。
「潑婦嫁不出去，強盜更嫁不出去，而且，強盜還要坐牢的，你信不信我去報官把你抓起來。」
「廢話少說，我送你。」
她不想理會的，但對方畢竟是表小姐，她不能夠怠慢。
「怎麼忽然想到問這個了，是有人跟你說什麼了嗎？」
雲睿撇撇嘴，小聲說道，「二哥最近每日都早出晚歸，要想找二哥，要麼在公雞打鳴前，要麼在夜半三更時，今日和明日，區別並不是很大。」
如今，因為雲晚檸，她的地位瞬間變了，這讓她很接受不了。
後日便是雲晚檸出生的第一百天整。
雲晚夜嗯了一聲，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道，「這麼晚了，你不睡覺，等在這裡做什麼？」
在鎬京的富貴人家中，相比較滿月宴的隆重，百日賀宴可就要簡單的多。
雲睿似懂非懂，年紀太小，雲晚夜的長篇大論，有很多對他來說都屬於超綱了。
雲楚楚回了沉香苑，雲夫人則找管家去安排雲晚檸百日賀宴的食譜和食材。
小傢伙大步朝著他走來，仰著頭乖巧的看著他。
「其次殺人是犯法的，你難道不知道嗎？殺人要是不犯法的話，就你這欠抽的樣子，早不知道被人打死多少次了，還能站到這裡撒潑？」
雲楚楚道，「說的不夠清楚嗎？那是寧寧的衣服，不是你的，昨天的鞋子你搶走後穿上了嗎？」
雲晚瑤：「……」
可小丫頭顯然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被嚇住的，囂張了這麼久，別的沒有，就膽子大。
她繼續對雲晚瑤齜牙。
童養夫？
那是什麼東西？
沒有人注意到，榻邊安靜的雲睿眸中忽然浮現起一陣茫然和疑惑。
外人休想佔到她雲家一絲一毫的便宜。
但他還是點點頭，暗自將這番話牢牢記在了心中。
「是為了繁衍生息，這世上，有生命的物種幾乎沒有能夠永生的，因此，想要延續下去，就要不停繁衍，此乃天道。」
小孩子固然不懂事，但像這麼不懂事的還真是罕見。
而百晬就會再邀請親朋同僚了，只張羅幾桌好酒好菜，全家人聚在一起慶賀。
她家兩位正經小姐都沒有這麼對她頤氣指使過，這個表小姐倒是凶的不行。
「好，既然沒別的事了，那我送你回去。」
好好好，這麼不講理是吧，她真的想要揍人了。
「而人類的繁衍關鍵，就是男人跟女人，到了一定年紀後，男人和女人結合，組成一個家庭，生兒育女。」
「我就要我就要，在家裡時我想要什麼大家就會給我，你們為什麼不給我？你們敢不給我的話，我就告訴我爹，讓我爹帶人殺了你……」
看著她消失的背影，雲夫人抱著衣服嘆息一聲。
小丫頭的認知中，商家是最了不起的，而她是商家嫡女，所有人都該順著她才是。
「這是寧寧的衣服，你這孩子，怎麼看到什麼都想搶？昨天搶鞋子，今天又來搶衣服，這是你的嗎你就要？」
忽然，她察覺到房間內進人了，房內有小桃守著，她便也沒當回事。
這種看到什麼好東西都想搶，不給就大哭大鬧撒潑的小孩兒，雲晚檸真是半點好感都沒有。
小傢伙抬著頭，朦朧月色下，可以隱約看到他嚴肅的小臉上浮現著淡淡的疑惑。
【唉，這小丫頭，才六歲就這麼囂張跋扈、胡攪蠻纏，真是被慣壞了。】
他咳了一聲，壓下心中的心虛出聲。
「你知道為何會有兩種不同性別的人嗎？」
就在這時，一旁忍了許久的雲楚楚走了過來。
雲睿抓抓腦袋，不好意思的說道，「不用了二哥，你去休息吧，我自己回去就好，我可以的。」
「你打我，你又打我，壞人壞人，你去死吧，我要去找爹休了你……」
可沒想到，這小丫頭，竟是故意支走小桃的。
其目的，竟是為了對她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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