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質問
「你們看看這是什麼東西？」林德在莫洛亞等人進來後，便示意他們湊近些，然後拿出了那幾件從攸倫的祭台上收走的物品，放在桌上，詢問道。
眾人疑惑的看了看這幾件看上去像是工藝品的東西，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幾件東西看上去非常普通，就是幾塊前臂大小的木棍和金屬棍，表面刻上一些看上去顯得有些神秘的花紋，除此以外就再也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了。
就在眾人疑惑不解的時候，比眾人矮很多的森林之子灰石雙手扒著桌子，往上伸出頭來，看向了桌上的東西，緊接著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說道：「您從那個壞傢伙手中把神骸搶回來了？」
「神骸？」眾人愣了愣，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桌上那幾根棍子，有些人並不知道神骸是什麼，只是聽到這個名字感覺有些神秘，臉上的神情依然是茫然不解，但還有一些人似乎知道神骸的來歷，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這就是傳說中的神骸？看上去有些普通。」莫洛亞忍不住好奇，將神骸從桌上拿起來，放在眼前看了看。
「莫洛亞大人，神骸是什麼？」在林德開口詢問之前便有人好奇的問道。
不過，莫洛亞並沒有回答，反倒是一旁的馬爾溫認真的想了想，說道：「我記得在羅拉斯看到過一本蝕刻古籍，上面用一種很古老的文字記載過有關神骸的事情，神骸其實就是神靈死後最終遺留下來的遺骨。」
聽到馬爾溫的話，眾人都露出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這時，靜謐庭院長拉格茲接過這個話題，說道：「據說在黎明紀元之前，先民還沒有遷徙到維斯特洛大陸的時候，人類還只是一些原始部落，世界的統治者是森林之子、巨人和其他更加神秘的種族，那時候諸神行走於世間，就像河灣地有關青手加爾斯的傳說一樣，神靈和凡人生活交流，甚至結合生子。神靈在死之後，身體會化為虛無和世界融合在一起，但依然會留下一兩塊神骸，給自己的後代作為紀念。」
「這神靈聽起來好像有些不怎樣。」法師協會的一名院長助理忍不住嘀咕道。
「其實當時的神靈和現在的先知大人差不多，先知大人不也是魔法之神嗎？」靜謐庭院長說道。
「大人，這神骸是哪裡來的？」法師協會會長布隆有些疑惑的問道。
林德於是將他前往陰影之地，解決攸倫這個隱患一事說給了眾人聽。
眾人聽後，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像是莫洛亞這些本就知道林德離開前往亞夏的人都一樣是無比震驚，他們以為林德只不過是追捕攸倫，哪怕是動手也只是對攸倫一個人動手而已，可讓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林德竟然將斯泰亞給摧毀了。
哪怕是在維斯特洛大陸上，只要是對魔法之類神秘學感興趣的人都或多或少會知道死屍之城斯泰亞的名稱，那是一個比亞夏更加可怕的城市，甚至被稱作是來自七層地獄的城市。
然而，這樣一個存在時間甚至可能比亞夏更早的古老城市竟然會被林德給徹底摧毀了，這讓他們在震驚之餘，也很好奇林德最後施展的那個魔法到底是什麼樣的魔法。
和其他人驚訝於林德魔法的強大不同，莫洛亞臉上則充滿了疑惑，問道：「林德大人，你不覺得這件事有些古怪嗎？」
林德皺了皺眉頭，沉聲道：「怎麼說？」
「你是從維拉斯大人那裡知道有關攸倫的事情，並且判斷出攸倫是要去斯泰亞進行獻祭，而且獻祭的目的是取代諸神，使用的獻祭物品是神骸，但只要是了解獻祭的人都知道，獻祭從來就不均等，更不可能是以小博大，僅僅只是獻祭神骸又怎麼可能讓他取代諸神，還有一點就是他向誰獻祭，黑石嗎？黑石蘊含的力量雖然強大，但卻也不可能和傳說中的諸神相媲美，甚至就連森林之子的綠先知都比不上，要知道綠先知當年可是改天換地，淹沒了整個多恩之臂，黑石蘊藏的力量可做不到這樣的事情。如果他不是向黑石獻祭，那麼他為什麼又要道斯泰亞去獻祭呢？」
隨著莫洛亞將她心中的懷疑逐一說出來之後，其他人也感覺到了這件事不對勁。
而林德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和意外，而是平靜的點了點頭，說道：「在回來的路上我也感覺到事情有些怪，只是始終沒有想明白怪在哪裡。」說著話，他轉頭看向森林之子灰石，問道：「這神骸以前一直都是放在伱們那裡的，你知道這東西有什麼用嗎？」
灰石很快給出了答案，道：「平衡自然，用來當做自然之力的節點。」
「可以用來獻祭嗎？」林德又詢問道。
灰石反問道：「如果有人拿著一根人類骨頭送給你當禮物，你會開心嗎？」
林德聞言愣了愣，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隨後他又問道：「像神骸這種東西應該對你們森林之子很重要吧？」
「當然，很重要。」灰石點了點頭，說道：「森林之子雖然也能夠在人類的環境中居住，但終究不如在有神骸穩定的自然領域中生活來得舒服，就像雨天住在野外和住在有壁爐的城堡之間的差距一樣。」
林德又問道：「既然這樣你們應該也對這東西保護很嚴密才對，為什麼會被攸倫輕易的偷走呢？澤地是這樣，就連神眼湖也是這樣？」
灰石也一臉疑惑的說道：「我們也很奇怪，那個壞傢伙避開我們所有的陷阱，也破解了我們的大儀軌石盤，輕鬆的就拿走了神骸，直到神骸離開自然領域的時候，我們才察覺到不對勁，這件事也一直都在困擾我們，就連火花也說除非是布置這一切的綠先知，否則任何人都不可能這麼輕鬆的拿走神骸。」
「只有綠先知才能夠拿走神骸嗎？」林德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莫洛亞沉聲問道。
「沒什麼。」林德似乎不想再在這件事上多費唇舌，指了指神骸，對灰石說道：「東西既然是你們的，那你們……」
灰石搖了搖頭，說道：「這東西就送給你吧！平衡被打破，節點也自然失去了作用，這東西現在對我們已經沒有任何用處。」
見此情況，林德也沒有推辭，轉頭朝莫洛亞說道：「既然這樣，神骸就交給你吧！看看能夠研究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
莫洛亞也搖了搖頭，說道：「我現在的研究已經到了緊要關頭，不能分心。」
「要不這東西就交給我吧！」魔法之神大祭司馬洛欣主動要求道：「說不定我能夠將它們做成幾根權杖，分別交給我、天災之神大祭司和風暴神大祭司作為宗教信物。」
林德聽後想了想，便將東西交給了馬洛欣。
隨後，他又跟眼前這些人提到了自己東擴南進計畫，詢問幾人意見。
其他人還在思考這件事的時候，森林之子灰石便主動詢問道：「你是想要讓我們森林之子往索斯羅斯大陸遷徙嗎？」
林德點了點頭，說道：「有這個想法，但前提是安全可以保障。森林之子應該很適合在有森林的環境生活，你們可以作為我們探索索斯羅斯的前哨站。」
灰石想了想，點點頭，說道：「我會儘快選出合適的人選加入的，」說著，想了想，問道：「可不可以挑選一些龍騎兵，要是有長翼龍的話……」
林德搖了搖頭，說道：「龍騎兵將來要前往北方抵抗異鬼，在異鬼被消滅或者擊退之前，龍騎兵不能離開。」
灰石臉上露出了遺憾的神色，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我們的任務是協助神跡商會滲透到亞夏，然後控制亞夏嗎？」另一邊已經思考完的莫洛亞立刻詢問道。
「是的。」林德點了點頭，說道：「亞夏很適合培養施法者，陰影之地也存在大量施法者需要的資源，周邊還有大量礦藏，隔海相望的烏爾特斯更是資源豐富，另外亞夏繼續往東走還會有什麼，是否能夠有其文明，是否能夠開闢一條新的黃金航線，這些都是亞夏這座城市的潛力，只可惜過去了那麼多年，那些佔據亞夏的施法者卻始終沒有考慮過開發這些資源，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既然他們不願意開發，那麼我們就勉為其難的講它收下了。」
馬爾溫忍不住詢問道：「既然這樣為什麼要讓那位賈本大人來盛夏廳呢？他留在亞夏不是更好嗎？」
「因為他沒有完成救贖聖堂的試煉，我信不過他，」林德非常直白的說道：「將來他肯定是要被派往亞夏的，但在這之前我需要知道他是忠誠的。」
聽到林德的話，馬爾溫也沒有再說什麼，他雖然沒有接受過救贖聖堂的試煉，但卻也知道這些試煉意味著什麼，在他看來林德這樣做無可厚非，畢竟在目睹了黑窟中的各種實驗後，他覺得林德規定只有完成試煉的人才能夠加入黑窟的決定是多麼的正確，甚至他還主動表示願意接受試煉，只可惜他和科本的身體都不適合進行任何試煉，所有他們也就成了黑窟中唯二沒有接受過試煉的人。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會安排人手配合神跡商會和神跡艦隊的東擴南進計畫，林德也讓他們回去後，立刻去聯繫負責這件事的神跡艦隊總司令霍爾斯·雷德溫和神跡商會執行會長戈曼·賽提加，法師這方面的事情就直接交給了法師協會會長布隆負責協調。
在眾人退下之後，林德沒有休息，直接騎上熔岩龍，朝著北方飛去，用最快速度飛到了絕境長城，飛到了維拉斯所在的冰痕城。
在落到了城堡內的庭院後，林德直接走入到了通往長城中心地帶的過道，並且讓守夜人留在了外面。
「看樣子你應該已經解決掉攸倫了。」在林德來到了冰窟後，封凍在堅冰中的維拉斯像是知道林德會來一樣，說道。
「是的，的確解決了，比預想得要輕鬆順利得多，另外我還順便摧毀了斯泰亞城，整個城市下的黑石也被我的力量給壓制下去了，我想這才是你的目的吧？」林德注視著維拉斯，神色嚴肅的說道：「你不準備給我一個解釋嗎？」
維拉斯沒有回答。
「你曾經被三眼烏鴉附身過，你應該也獲得了三眼烏鴉的綠先知記憶，所以你知道澤地和神眼湖這兩個自然之力的節點，也知道如何輕鬆取出放置在裡面的神骸。」林德沉聲說道：「我很好奇你是什麼時候和攸倫合作的？他為什麼那麼相信你？」
維拉斯這次選擇回答，平靜的說道：「因為我給他的所有提示都幫助了他，而你給他帶來的壓力實在太大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選擇相信我。」
林德極為正式的說道：「攸倫和異鬼有牽扯，你現在和攸倫合作，那麼我可不可以認為你現在也和異鬼勾結了？」
說著話，林德的手也放在了腰間的失鄉騎士大劍上。
維拉斯平靜的說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夠阻止異鬼南下和長夜永冬。」
「我給你機會解釋。」林德注視著維拉斯，說道。
維拉斯並沒有太多情緒波動，解釋道：「絕境長城已經損毀了，內部的古老符文已經失去了效力，下一次長冬來臨，絕境長城是不可能抵擋住異鬼南下的。」
林德立刻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我能夠看到絕境長城內蘊含的魔法符文以及強大魔力，它們不可能……」
「你看到的只是用來騙異鬼的假象，實際上絕境長城的古老符文早就已經在上次冬之號角吹響的時候就毀壞了，之後修復長城的人巧妙的利用破碎的符文製造了一個假象。」維拉斯平靜的解釋道：「其實是你證明絕境長城已經失效的，你還記得送往君臨城的那個屍鬼嗎？要是絕境長城的魔力依然存在，屍鬼是不可能通過絕境長城的。」
林德聞言愣住了，其實他當時也想過屍鬼穿過絕境長城的問題，但因為前世劇集的影響，他記得有兩個守夜人轉化而成屍鬼也被運過了長城，並且在黑城堡內鬧了一些事，所以他沒有將這當回事，現在想想這件事的確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