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塞外異動
就在七大王國陷入內戰之中，厄索斯大陸被瓦雷利亞廢墟寶藏給吸引的同時，在極北的絕境長城，守夜人們正在為塞外發生的事情而感到頭痛，所有守夜人隊伍全都進入到了戰備狀態，長城頂端，全天都有人守候監視著北方的動靜，眺望台的篝火紛紛點燃，就像是一連串的珍珠項鏈一樣，從東海岸一直聯繫到了西海岸，遠遠的看過去蔚為壯觀。
熊老傑奧·莫爾蒙緊張的簽署著一份份指令，讓事務官瓊恩·雪諾將其送往鴉巢，讓負責鴉巢的助理學士將其送往各個城堡。
伊蒙學士安靜的坐在了靠近火爐的旁邊，隨時準備為熊老解答疑問，出謀劃策。
教頭艾里沙·索恩不安的在房間內走動，在看到瓊恩離開後，便立刻開口說道：「總司令大人，您不應該繼續讓瓊恩·雪諾擔當您的事務官，這他身上有謀逆者的血脈，這會引起君臨城……」
傑奧·莫爾蒙就像是一頭暴怒的棕熊一樣，站起來，沖著艾里沙·索恩吼道：「閉嘴吧！艾里沙！該死的傢伙，我說過了多少次，不要把南方那些權力鬥爭放到長城來，我們不插手那些事情給，我們唯一的任務就是守好長城，所有守夜人無論過去是什麼，身上有什麼血脈，他都只是守夜人，只是我們的兄弟，你記住了嗎？我的守夜人教頭！」
艾里沙並沒有就此退縮，直視傑奧·莫爾蒙，道：「相比起一個身上流著叛逆之血的守夜人，我們更加需要得到君臨城那邊的支持，否則兵源、糧食這些……」
熊老直接反駁道：「夠了！艾里沙，你很清楚哪怕是在過去君臨城那邊都給不了我們多少支持，支持我們最多的只有南境和盛夏廳，現在也是一樣，君臨城那邊對我們不高興又怎麼樣，根本不會影響到我們。」
艾里沙沉默了下來，因為他很清楚熊老說得沒錯，整個絕境長城的守夜人將近一半都是盛夏廳在支持，糧草也是盛夏廳在供給，只要有盛夏廳支持，君臨城那邊是個什麼態度根本無所謂。
熊老走到了艾里沙面前，瞪著他，說道：「我知道你為什麼會對瓊恩這麼反感，伱就是把對艾德公爵的憎恨全都轉移到了他的私生子身上，你憎恨艾德公爵當年讓勞勃國王將你送到這裡來當守夜人。」
艾里沙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定，只是將頭轉到另一邊，不和熊老對視。
熊老繼續說道：「你其實應該要感激艾德公爵，因為沒有艾德公爵你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被砍掉腦袋，變成一堆枯骨了！」
「我情願自己被砍掉腦袋！」艾里沙咬著牙說道。
熊老皺了皺眉頭，知道自己的勸說沒有任何用處，他也懶得再說下去，嘆了口氣，揮手道：「等會兒會有一批新人送過來，他們應該是今年最後一批送過來的新人了，你去接手訓練他們，我的要求是讓他們能夠在面對敵人的時候拿起武器揮砍，而不是像上次那個胖傢伙一樣縮在草叢裡面。對了，上次那個胖傢伙怎麼樣了？」
艾里沙聽後臉上一陣羞惱之色，熊老口中的胖傢伙絕對是他畢生最大的恥辱，如果不是守夜人法規不許兄弟相殘，他或許已經將那個傢伙給剁碎了。
「他叫山姆威爾·塔利，現在已經調派到我這裡來當事務官了。」一直坐在旁邊沒有說話的伊蒙學士開口道。
熊老愣了愣，說道：「塔利？是河灣地角陵伯爵藍道·塔利的……」
「長子，是塔利伯爵的長子。」伊蒙學士介紹道。
熊老忍不住嘀咕道：「那麼英勇的戰士竟然會有這樣一個長子，難怪他會被送到這裡來當守夜人。」或許是覺得在背後說人壞話有些不妥，他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然後示意艾里沙可以離開了。
在艾里沙離開後，熊老又回到了書桌上，拿起了一份文件，簡單看了看，說道：「我們現在的人手缺口至少還有五千人，而且存糧也只夠兩個月，事情有些棘手呀！」說著，他看向了伊蒙學士，問道：「熊島和鐵群島那邊怎麼樣了？」
「黛西·莫爾蒙伯爵已經加入到了北境聯軍，熊島的糧草現在都供應那邊了，抽調不了多少糧草到這邊。至於鐵群島那邊，還沒有任何消息，傳聞三海怪接到了林德親王的秘密任務，暫時不能支援我們。」伊蒙學士很快將他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雖然已經是百歲老人，但頭腦依然清晰，「我已經寫信給盛夏廳那邊了，林德親王應該能夠有辦法解決。」
「希望如此吧！」傑奧·莫爾蒙嘴裡嘀咕了一聲，嘆了口氣，雖然他們在談論絕境長城的事情，但他的心中想的卻是自己侄女黛西現在的處境，他希望黛西能夠安全的度過這場戰爭。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有些凌亂的腳步聲，跟著又是一陣敲門聲，隨後便看到滿身是雪的班揚·史塔克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迫不及待的說道：「我在霜雪之牙附近看到了大批屍鬼的蹤跡，塞外野人部落已經在塞外之王曼斯·雷德的召集下聯合起來，組成了一支聯軍，聯軍的主要營地，分別在鹿角河南岸和艱難屯，最遲明天就能夠到達白樹村。」
「什麼？」傑奧·莫爾蒙臉色驟變，怒道：「你們之前巡邏的遊騎兵是瞎了嗎？這麼多人聚集到一起都看不到？現在已經組成聯軍了，而且還是距離長城這麼近的地方才發現！」
「這不怪那些遊騎兵，」班揚·史塔克沉聲道：「曼斯·雷德很狡猾，故意用小股人馬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我們的人全都在盯著那些試圖翻越長城的野人身上，根本沒有多餘的人手去更北方的地點巡邏，所以沒有察覺到其他野人部落的動靜。這一次，我如果不是正好接到了林德大人的任務，幫助他查證霜雪之牙那邊是否有屍鬼群出沒，或許也發現不了這些野人部落的動靜。」
說著，他停頓了一下，說道：「我覺得更北方的情況可能更早，異鬼和屍鬼都變得很活躍，頻繁在永冬之地邊緣地帶出沒，甚至屍鬼群還南下到了霜雪之牙，那些野人部落極有可能是被屍鬼群驅趕到這邊來，被迫聯合到一起的，所以他們極有可能會在異鬼全面南下之前，攻打長城，以求翻過長城避禍。」
「他們大概有多少人？」熊老沉聲問道。
「至少十萬。」班揚說道。
「十萬？」熊老愣了愣，有些難以置信。
班揚沉聲道：「十萬隻是最少的數字，實際數字只會多不會少。」
熊老臉色陰沉，向伊蒙學士詢問道：「我們該怎麼辦？要不要通知盛夏廳那邊？」
「不要，暫時不要！」伊蒙學士搖了搖頭，說道：「我們自己先解決看看，實在解決不了，再向盛夏廳求援。在此之前，總司令，你應該召集各個城堡的指揮官，制定完整的防禦計畫，避免到時候各自為戰，被對方找到城堡的薄弱點。」
「對，對！應該召集指揮官。」傑奧·莫爾蒙連連點頭，轉身坐在書桌旁，快速的寫下一份份召集令，蓋上總司令印章，沒有用信鴉，而是派出遊騎兵送信。
在簽發了指令後，熊老這才記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將存留抽屜裡面的一份來自君臨城的公報，遞給了正在火爐旁邊烘乾衣服的班揚，說道：「你看看吧！艾德公爵在君臨城出事了。」
班揚聞言愣了愣，心中頓時產生了一絲不好的感覺，因為在他的記憶中自己的父親和大哥似乎都是南下到君臨城後出事的。
他連忙接過公報認真的看了看，看完之後，臉色頓時變得無比蒼白，他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出了一趟任務，竟然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勞勃國王去世，自己的兄長被以謀逆篡位的罪名抓了起來，嫂子抓了凱岩城公爵繼承人，西境守護泰溫公爵的攻打河間地，河灣地和風暴地聯合起來反抗鐵王座。
種種一切，讓班揚感覺到自己不像是離開幾個月，而更像是離開了好幾年。
在震驚之餘，班揚也毫不猶豫的說道：「我兄長愛勞勃陛下就像是愛他的親兄弟一樣，是絕對不可能做出篡位的事情。」
「公報上的內容是真的，這件事林德親王已經證實了，艾德公爵的確是修改了勞勃國王的遺囑，將繼承人從喬佛里王子改成了史坦尼斯公爵。」伊蒙學士打破了班揚的幻想，說道。
要是其他人證實這件事或許班揚還會有所懷疑，對方是否已經收了某些人的好處，但證實這件事的人是林德·泰拉，他根本產生不了任何懷疑。
班揚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公報，問道：「我兄長出事了，那跟著我兄長一同去君臨城的兩個侄女呢？她們怎麼樣了？」
傑奧·莫爾蒙回答道：「艾莉亞·史塔克小姐在艾德公爵被抓的那一天就失蹤了，珊莎·史塔克小姐在林德親王那裡，據說是艾德公爵拜託親王照顧的。」
班揚眼中浮現出一絲擔憂，但還是強忍下了心中的那一股衝動，隨後看了看熊老和伊蒙學士，說道：「兩位請放心，我不會亂來的，我既然已經是守夜人的遊騎兵了，就不會做出有損守夜人的事情來。」
傑奧·莫爾蒙說道：「對你，我們很放心，但對瓊恩，我們就有些擔心了。」
「瓊恩還不知道這件事嗎？」班揚愣了愣，問道。
「不知道！」熊老搖了搖頭，說道：「我們故意瞞著他，並且吩咐其他人不準透露任何消息，我們就是想要等你回來，由你告訴他這件事，你作為他的叔叔應該更容易勸說他。」
班揚看了看手中的公報，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房間，在廣場上，他隨手攔了一個人，詢問了一下瓊恩現在在哪裡，然後便來到了由沉默塔改造的藏書室。
這個藏書室原本是在地下倉庫和其他一些儲備糧食放在一起的，不過因為當年林德的緣故，熊老意識到了這些古老藏書的價值，於是專門修繕了一下沉默塔，將塔頂改造成了藏書室，把所有的藏書就放在了這裡，而沉默塔下方就變成了學士的住所和辦公地點，伊蒙學士的住所也從鴉巢下面轉移到了這裡。
瓊恩此刻正在藏書室內翻看一本古籍，每天這個時候熊老都特批他可以在這裡看一段時間書，今天看的書是山姆威爾·塔利專門為他找的一本有關瓦雷利亞巨龍的書籍。
最近一段時間他總是覺得周圍的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但他又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所以他有時間就會待在藏書室內，避開那些帶著怪異眼神的人。
「班揚叔叔，你回來了！」在看到班揚推開門走進來，瓊恩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書籍，站起身來，朝班揚迎了過去。
班揚也張開手將瓊恩抱在懷中，隨後摸了摸他的頭髮，笑著說道：「才幾個月沒見你又長高了不少，身體也結實了很多。」
「我可以成為遊騎兵嗎？」瓊恩期待的問道。
班揚神色嚴肅的說道：「瓊恩，是否能夠成為遊騎兵不是我可以安排的，是由總司令委派的，你既然已經成為了事務官，那就好好的當事務官，不要想其他的事情。」
瓊恩不滿的說道：「為什麼我不能夠成為遊騎兵？我的劍術整個黑城堡無人能敵，就算是艾里沙教頭都不如我，我為什麼……」
班揚打斷了瓊恩的話，嚴肅的說道：「瓊恩，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
「服從，守夜人必須服從。」瓊恩泄了氣一般低著頭，無精打採的說道。
「是的，服從！你必須要服從守夜人的規則，那是數千年的傳統，當你成為守夜人的第一天，我就跟你說過了。」班揚朝著瓊恩嚴肅的說道。
「我知道了，班揚叔叔。」瓊恩低著頭說道。
「知道了還不行，還必須要做到，在做任何事之前，你先要想想你是個守夜人，然後才是其他的。」班揚繼續說道。
瓊恩敏感的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看了看班揚。
班揚用從未有過的嚴肅語氣，向瓊恩說道：「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你要認真的聽，仔細的想自己應該怎麼做，不應該怎麼做。」
隨後，班揚便將有關艾德公爵的事情說給了瓊恩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