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交鋒瓦里斯
「來一杯嗎？大人。」地下室中擺放了一個小桌子，桌子上準備了一些酒和食物，他拿起一個精美的酒瓶朝林德詢問道。
林德搖了搖頭，說道：「瓦里斯大人，你應該知道我不喝酒的。」
瓦里斯用那種特有的陰柔腔調，說道：「對，我忘了！這很好，不喝酒是一個好習慣，很多陰謀和死亡都是伴隨著酒出現的。」
「瓦里斯大人，您專門把我叫過來該不會只是想要告訴我喝酒有害吧？」林德不太習慣瓦里斯這種說話方式，於是非常直接的問道：「你找我來到底想要幹什麼還是明說吧？」
瓦里斯微笑著，說道：「我有一些小小鳥經常會告訴我一些有趣的事情，我聽說您想要打造一套瓦雷利亞鋼的全身甲和一對騎士大劍，請問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現在用的雙劍已經有些不適合了。」林德拍了拍腰間的寬刃手半劍，隨後疑問道：「瓦里斯大人是有瓦雷利亞鋼的消息想要告訴我嗎？」
「是的。」瓦里斯給出了一個讓林德感到驚訝的回答，道。
林德有些難以置信的，而確認道：「我可是需要打造一套瓦雷亞鋼的全身甲和兩把騎士大劍？」
瓦里斯微笑著說道：「您放心，據我所知，那裡有很多瓦雷利亞鋼，足夠用來打造一身盔甲和兩把騎士大劍了。」
林德沉默了片刻，充滿警惕的問道：「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瓦里斯低聲道：「很簡單，就是在我需要大人您幫忙的時候，大人可以出手幫一下。」
聽到瓦里斯的要求，林德並沒有立刻答應，因為瓦里斯的要求雖然聽起來很簡單，但作用的範圍太大了，如果貿然答應，很可能會不知不覺吃大虧。
所以在考慮了一下後，林德神色嚴肅的說道：「你的要求太含糊了，我需要知道更具體的條件。」
見到林德如此謹慎小心，瓦里斯不但沒有不悅，反倒滿意的點點頭，因為在他看來，如此謹慎的態度，說明林德對承諾很重視，會毀約的可能性也就小很多。
「請大人放心，我需要大人幫忙的地方可能會很少，甚至可能永遠不會出現，」瓦里斯解釋了一下，但又覺得解釋得有些含糊，不會起到什麼作用，補充道：「既然大人您需要一些具體的條件，那麼……這樣吧！不損害大人利益，不會讓大人置於危險之地的幫忙，您覺得怎麼樣？」
林德沉默了片刻，看上去像是在考慮瓦里斯的話，過了一會兒，才充滿疑惑的問道：「為什麼瓦里斯大人要這樣幫我？」
「我說過了，大人您是一個很特別的人。」瓦里斯注視著林德，說道：「我在厄索斯大陸的時候就見過很多奇怪的人，但那些人和您相比，都顯得很平常。」
「我真的有伱所說的那樣特別嗎？」林德有些不解的問道。
「很特別，比你自己認為得更加特別，在七大王國之中還從來沒有人僅僅只用了半年時間就從一名普通人成為騎士，也從來沒有人能夠在團體比武中達成近乎百人殺的成就，更沒有人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國王揍得鼻青臉腫，我沒有在現場觀戰，但想來那應該很精彩。」瓦里斯又拿起桌上的食物，向林德問道：「吃點嗎？」
「多謝，正好有些餓了。」林德沒有客氣，接過食物很大方的吃了起來。
看到林德竟然沒有拒絕，而是很大方的享用那些食物，絲毫不擔心那些食物中是否存在毒藥，這讓瓦里斯感到有些詫異，但很快他又恢複正常。
「林德大人，我調查了一下您的經歷，」瓦里斯停頓了一下，或許是擔心林德誤會，便又解釋道：「當然這不是我有意調查的，而是例行公事，畢竟國王陛下想要冊封你，我們的首相大人必須對你的來歷有所了解才行。」
林德不緊不慢的咀嚼著食物，問道：「現在看來我的來歷已經通過艾林公爵大人的查驗了。」
瓦里斯微笑著說道：「不，是我讓公爵大人認為您的來歷沒有任何問題罷了。」
林德愣了愣，轉頭看向瓦里斯，問道：「瓦里斯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瓦里斯回答道：「我一直都有收集七大王國著名人物情報資料的愛好，這一年來這種愛好更是變成了工作，我們的首相大人不放心坦格利安家的殘黨，擔心這些殘黨會改頭換面繼續出來鬧事，所以這一年來每一個七大王國中稍微有些名氣的人都會被調查記錄，而您獵熊者大人，在河灣地如此有名的傳奇人物，自然也在調查名單之中。」
「您調查到什麼了？」林德好奇的問道。
「很有意思的東西。」瓦里斯滿含深意的看了看林德，說道：「在您狩獵那頭山熊之前，您只是一個普通的獵人而已，但在被瀕死山熊打傷昏迷之後，您卻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僅僅擁有了驚人的劍術，而且言談舉止也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林德略顯意外的看了看瓦里斯，對於自己身上的一些疑點被人查出來他並不感到意外，即便做了一些遮掩，也不足以掩蓋那些疑點，畢竟那些疑點都太明顯了，經不起仔細推敲。
但他並不懼怕那些疑點暴露，當一個人的名聲足夠大，甚至足夠傳奇的話，他身上的那些疑點自然會被人們自發的粉飾一番，成為傳奇的一部分，並且隨著各種各樣的傳奇故事產生，那些疑點也會混入其中，最終消失不見。
只是，讓林德沒有想到的是瓦里斯竟然會這麼早的關注他，並且發現他身上那些大疑點。
瓦里斯娓娓說道：「雖然您父親的好友做了一些偽裝，但那些偽裝太簡單了，用來騙騙那些騎士們還可以，但卻很難逃過我這種人的眼睛。」
林德放下手中的食物，饒有興趣的看著瓦里斯，反問道：「您認為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
瓦里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潤了潤喉嚨，說道：「我一開始覺得您可能是被人替換了，但從收集到的情報來看，這個猜測應該錯了，畢竟被人替換的話，您父親的那位生死好友不可能不知道。」
林德問道：「難道不能是無面者嗎？我記得無面者也能夠完美的模仿任何人。」
瓦里斯答道：「我也的確有過這種猜測，但見到您本人後，這種猜測就完全沒有了。」
「所以您在宴會上和我交談，就是為了確認我是不是無面者？」
瓦里斯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說道：「我仔細看過收集到的所有情報，我發現林德大人您的變化不僅僅在言行舉止和高超的劍術上，您的身體也發生了非常不可思議的變化，幾個月的時間長高了很多，也強壯了好幾倍，這顯然是違背常理的，而像您這樣的情況我以前還見過一次。」
「你還見過我這種情況的？」林德臉上浮現出了疑惑和好奇，問道：「我有些好奇，可以說說嗎？」
「當然可以，這個人的變化其實有很多人都知道，只是他們沒有感到太過異常而已。」瓦里斯眼中閃過一絲感慨之色，道：「那人便是坦格利安王朝的末代君王瘋王伊利斯·坦格利安二世。」
「是他？」林德有些意外。
「瘋王可不是一開始就瘋的，在最初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是我見過的人中最聰明、最有魅力的人，就連泰溫大人那樣出色的人也被其折服，甘願為其效力。」提及瘋王的的時候，瓦里斯語氣中略帶一點懷念，但很快又收斂起來，說道：「不過，在暮谷鎮之亂後，他就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僅僅言行舉止改變了，身體也在短時間內變得……」
瓦里斯停頓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舉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稍微平復了一下情緒。
「有人說他是在暮谷鎮被囚禁的那半年中，被丹尼斯伯爵給折磨瘋了，但我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瓦里斯此刻像是在宣洩擠壓多年的秘密一般，說道：「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影子，而且那個人在不斷的控制著陛下，讓陛下用火焚燒一切。」
林德在聽到瓦里斯的敘述後，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一個瘋王被操控的畫面，而畫面中那個操控瘋王的黑影則是一隻三眼烏鴉。
對於瓦里斯所說的事情，林德並不感到驚訝，因為在前世論壇的帖子中，就有不少分析瘋王發瘋的原因，而被三眼烏鴉附身則是所有帖子中最熱門的。
現在通過瓦里斯的描述，那個帖子中的推斷似乎對了。
林德也現在的情況似乎也和瘋王差不多，可能區別就是瘋王是兩個意識在爭奪身體的控制權，從而相互影響而發瘋，而自己則是完全融入身體，即便受到了金手指賦予的不同戰士記憶的影響，可也主次分明，沒有瘋王那麼嚴重到不可控的地步。
「您在懷疑我也被什麼東西附身了？」想到這裡，林德試探性的問道。
「當然不是。」瓦里斯完美錯過正確答案，繼續說道：「如果您真的和瘋王一樣的話，那麼現在就不是和我平靜的交談，而是直接抽出您的劍，砍掉我的頭。」
林德故意將手放在了腰間的劍柄上，說道：「難道我不能等會兒再砍掉您的頭嗎？」
瓦里斯絲毫沒有懼怕，而是平靜的注視著林德。
「好吧！您猜對了，我的確不會對您不利。」林德將手從劍柄上挪開，雖然他嘴上說不會傷害瓦里斯，但實際上剛才他的確動了殺死瓦里斯的念頭，畢竟瓦里斯已經觸及到了他身上最大的秘密，雖然已經自我否定掉了，但以後回想起來，瓦里斯未必不會再產生懷疑。
可是，以瓦里斯的為人，他不可能什麼都不做準備就來和林德會面，說不定自己現在殺了他，下一刻有關自己是龍家殘黨的假情報就會被放在艾林公爵的桌上。
「瓦里斯大人，您認為七神存在嗎？」林德有些突兀的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瓦里斯不解的看向林德，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這樣一個毫無根源的問題，但他依然還是回答道：「我有空的話，會去貝勒大教堂坐一坐。」
林德聽出瓦里斯話中意思，挑明道：「也就是說您並不相信七神存在。」
瓦里斯只是微笑的看著林德，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以前我也不信，但現在信了。」
瓦里斯愣了愣，問道：「為什麼現在信了？」
林德語出驚人道：「因為我就是七神存在的最好證明。」
面對林德的這番話，瓦里斯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平靜的注視著林德。
「你不信？」林德說道。
「我應該相信嗎？」瓦里斯帶著一絲異樣的眼光看著林德，說道：「林德大人，您知道您剛才的言辭讓我想到了誰嗎？雷加王子。當年他也是那麼自信的宣稱自己就是在煙與鹽之地出生，是亞梭爾·亞亥的化身。」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但我說的卻是事實。」林德沒有在意瓦里斯那充滿嘲諷的視線，神色嚴肅的說道：「你打聽到的情報只是說我狩獵山熊後重傷昏迷，但事實上我不僅僅只是重傷昏迷那麼簡單，其實在我被老爹從山裡救回來以後，當晚就已經死了。」
瓦里斯聽到林德的話，也不由得收起了異樣的視線，臉上的神色變得嚴肅了不少。
林德像是在回憶似的，徐徐說道：「我還記得我死了以後，進入到了一個黑暗世界，懸浮在空中，沒有時間，也感覺不到任何東西，我不知道在那裡呆了多長時間，直到有一束光出現在了那個漆黑的世界，那束光將我帶離了那個世界，然後……」
「然後怎麼樣？」瓦里斯似乎也對林德的話產生了興趣，忍不住追問道。
林德神色也變得有些激動，說道：「然後我回到了這個世界，但並不是在地上，而是在空中，在很高的空中，可以俯瞰整個世界的空中。」
說著話，林德忽然蹲下身子，用手指在地面的塵土上，快速的畫了一個維斯特洛大陸和部分厄索斯大陸的地形圖。
瓦斯里看到林德畫出來的地形圖，整個人都完全愣住了，臉上也充滿了震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