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神的安排
「您好，派席爾大學士。」霍利學士在侍從的引領下，進入到了房間了，在見到房間內有兩人，不禁愣了一下，但又很快就從兩人的年齡和脖子上帶著的學士項圈，分辨誰是派席爾大學士，對其行禮道。
「我可不太好，」派席爾大學士微笑著回應道。
霍利學士愣了愣，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我這些天都被如何編寫梅葛·坦格利安一世之死這段記錄感到頭痛，所以向諸神祈求能夠有人來幫幫我，」派席爾大學士笑著說道：「可您霍利學士，卻悠哉的待在營地裡面，硬生生的拖了兩天時間才過來，讓我的痛苦延長了兩天時間，我親愛的霍利學士，您覺得我現在很好嗎？」
霍利學士再怎麼不善與人交往，也能夠聽得出派席爾大學士話中的埋怨，他想要解釋，但卻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緊張的情緒更是讓他額頭上冒出了汗來。
「不用緊張，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派席爾大學士輕易的就試探出了霍利學士的性格，知道他留在紅堡內不會對自己構成任何威脅，便寬慰了霍利學士一句，然後詢問道：「你還需要準備什麼東西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希望你能夠立刻開始工作，編年史的進度已經比我預計得要慢太多了，我希望伱的加入能夠加快進度，在明年到來時能夠完成對伊耿歷八十年以前所有重大歷史事件的編撰工作。」
「謹聽您的吩咐，大學士。」熱衷於歷史的霍利學士聽了派席爾大學士的話，也變得非常興奮，臉上更是無法掩飾的露出內心的喜悅情緒，他連忙朝派席爾大學士行禮，並且表示自己現在不需要準備什麼，隨時都能夠開始工作，只是忽然他想到了什麼，說道：「我還有一個同伴現在正在紅堡外的崗亭處，我可能需要去和他說一聲，交代一些事情……」
「不用了，你不用去，」派席爾大學士抬手阻止了霍利學士，說道：「如果你不是有什麼特別隱私的事情就不用去了，只需要寫下來，交給他，讓他帶過去就可以了，我不希望你之後的時間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
在派席爾大學士指向房間另外那人的時候，那人也不由得一愣，跟著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像是在對派席爾大學士說，你看我會不會按照你的吩咐去做。
不過因為房間內的燈火有些昏暗，霍利學士並沒有看到那人臉上的表情，他沒有反對派席爾大學士的吩咐，要了一張紙，便快速的在上面寫了一些東西。
在寫完後，派席爾大學士接過那張紙，也沒有多看，摺疊起來，朝那人遞了過去，說道：「我房間床頭第三個柜子裡面的東西應該能夠補償你了，我希望這件事到此結束，您覺得呢？」
一旁的霍利學士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派席爾大學士的語氣中有一絲恐懼，這讓他不由得對這名學士模樣的人感到好奇，畢竟在紅堡內派席爾大學士的地位超凡，怎麼想也不應該會對一名普通的學士感到恐懼。
那人沉默了一下，伸手接過那張紙，說道：「希望大學士你所說的補償是真的補償，否則我還會來找你，到時候就不是現在這個模樣了。」
說完，他便轉身走出了屋子，而在他離開的同時，派席爾大學士也微微鬆了口氣，並且伸手扶住了旁邊的桌子，穩住自己有些綿軟的身體，讓自己在霍利學士盡量保持穩重。
那人離開房間後，並沒有走學士們常走的那條離開紅堡的道路，而是走了一條相對偏僻沒有什麼人的小路，並且他在路上還會刻意的避開來往的行人，直到走出紅堡，都沒有和一個人正面遭遇。
在離開紅堡後，他拿出那張霍利學士寫的紙條將其隨意的丟在了道路旁邊的雜草中，但就在他走了幾步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臉上猶豫了一下，轉過身，在那片雜草中翻找了一下，將那張紙條重新找回來後，然後轉身朝著紅堡外的守衛崗亭走了過去。
很快他就來到了崗亭附近，並且找到了要找的人，只是看到那人的時候，他不由得愣住了，隨後便走了過去，以一種極為熟悉的口吻，沒頭沒腦的問道：「怎麼又是你？」
突然冒出一個陌生人，然後莫名其妙的詢問了一聲，林德完全給弄懵了，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人是誰，畢竟這人身上的獨特氣質，讓他想要認錯都很難。
「你怎麼在這裡？博沃大人。」林德打量著眼前已經化身學士的無面者博沃，便不由得好奇問道。
「派席爾大學士欠了我一筆賬。」無面者博沃簡單的回答了一下，然後將手中的紙條遞給林德，說道：「這是一個叫做霍利的學士讓我交給你的。」
林德愣了愣，伸手接過紙條看了一下，上面的內容很簡單，就是霍利學士將留在營地的那些書籍送給他。
將紙條收到口袋後，林德看向無面者，問道：「你還要在君臨城待多久？」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今晚上就會離開。」博沃隨意的回應了一下，隨後他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向林德，說道：「你不覺得我們接二連三的巧遇很神奇嗎？就像是有一雙手在隱約牽動著我們兩個人的命運一樣。」
「不，一點也不神奇，算起來我們只見過三次面，一次還是你主動來見我的，這種巧合很正常，沒有必要大驚小怪的。」林德表現得非常冷淡，看了看博沃，說道：「你該不會是想要拉我去當無面者吧？」
博沃搖了搖頭，說道：「整個君臨城裡面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無面者，但你絕對不可能。」
雖然這話聽起來像是在替林德說話，但林德聽著卻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這時，博沃又打量了林德一會兒，臉上充滿了疑惑，道：「從御林見面後的這幾天你身上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我感受到你身上多了……」說著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的視線充滿審視的意味，看向林德，隨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我明白了，為什麼千面之神會讓我來執行這次恩賜，原來那名水舞者根本不是目的，你獵熊者林德才是。」
聽到博沃的話，林德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手也不著痕迹的落在了自己的劍柄上，說道：「博沃大人，你是想要讓我也享受一些千面之神的恩賜嗎？」
「不，不是你。」博沃絲毫沒有理會林德的警戒行為，反倒神神叨叨的搖了搖頭，然後看了看因為好奇從崗亭中走出來的金袍子，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說完，便示意了一下林德，然後走上了大道，朝著貝勒廣場的方向走去。
林德稍微遲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但他的警惕心並沒有因此放鬆下來，在他眼中狂熱的宗教份子和瘋子沒有區別，前一秒他還會和你說說笑笑，下一秒就可能因為某些未知原因拔刀相向。
「能夠說說你這些天的經歷嗎？」在林德跟上來之後，博沃稍微放慢了一點腳步，說道：「我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才會讓你身上擁有千面之神的關注？」
「千面之神的關注？」林德聞言腳步稍微頓了頓，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他記得在前世的相關論壇中，有帖子討論過冰與火世界中的神靈，而幾乎所有參與討論的人都認為除了人造信仰七神以外，其他的神靈全都不是好傢夥，哪怕是最為光偉正的光之王拉赫洛其教義中也充滿了各種邪性的思想和儀式，而且最重要的是很多神靈是真實存在的，被這樣的神靈關注無論怎麼看都不是一件好事。
無面者很輕易的就看穿了林德的心思，說道：「不用擔心，現在的你肯定不可能得到千面之神的賜福，而當你有資格登上名單的時候，我相信以你那時候的能力應該沒有哪個無面者能夠靠近你，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
林德想想也覺得博沃說得沒錯，以他現在的成長速度，真要到了名氣大到足以讓人不惜重金僱傭無面者的時候，他的實力恐怕已經達到了非人的程度，感知等能力也應該相對應的提升，到時候完全不需要擔心無面者的刺殺。
想明白這一點後，林德也稍微放鬆了一點，跟著討價還價式的問道：「我可以告訴你這段時間的經歷，但我能夠有什麼好處？」
博沃愣了愣，帶著一絲古怪的神情看了看林德，隨後反問道：「你想要什麼好處？」
林德沉默了片刻後，忽然想到了自己接觸到龍骨時的反應，於是便沉聲道：「你有辦法隨意進出紅堡，對吧？」
博沃極為自信的說道：「雖然不能說是隨意，但正常進出紅堡還是沒有問題的。」
林德開條件道：「我對龍骨很好奇，勞勃國王在登基後，就將所有的龍骨全都移到了紅堡下面的地窖裡面，我想以你的能力進入地窖為我偷一些龍骨應該沒有問題吧？」
博沃不禁疑問道：「龍骨？你要那東西幹什麼，就是一塊稍微硬一點的骨頭而已，」說著他帶著一絲異樣的眼神打量著林德，說道：「只有一些瘋子和傻子才會認為將龍骨磨成的粉末是最好的壯陽葯，難道你……」
「我從來不知道無面者還懂得說笑話，但這個笑話顯然不好聽。」林德冷冷的撇了無面者一眼，道。
博沃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道：「你想要龍骨的話，不用去紅堡的地窖，我現在就能夠給你。」
說完，無面者便示意林德跟上，然後就帶著林德鑽入到了一個小巷子裡面，走了一段路後，來到了一間裁縫店的門口。
在無面者敲門後，門打開了，一個老人從門縫看了看外面，見到無面者之後，便放鬆下來，同時將門完全打開。
無面者並沒有進屋，而是朝老人用非通用語說了幾句話，老人點點頭轉身進到屋內，過了一會兒便看到他抱著一個小箱子，走到了門口。
從老人抱箱子的吃力感來看，不難判斷出箱子裡面的東西應該很沉。
無面者接過箱子後，便示意老人關門，然後轉身走到了林德面前，將箱子放下，說道：「你看看這些足夠嗎？」
林德伸手打開箱子，雖然他已經猜到了箱子里會有什麼，但看到裝滿一箱子的骨頭後依然還是有些驚訝。
隨後他伸手一一觸碰了一下箱子里的骨頭，發現這些骨頭全都能夠引起金手指產生動靜，這便證明了這些骨頭全都是龍骨。
雖然到現在為止，林德依然不清楚龍骨到底能夠對自己的金手指產生什麼作用，但有這麼多龍骨給他提供實驗素材，相信他遲早會弄清楚到底這個疑問的。
既然無面者已經拿出了龍骨，林德自然不會反悔，更何況他這段時間的經歷很平常，也沒有涉及到自己的隱秘，說出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於是，他便將自己當日和無面者在御林之中分開以後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無面者認真的傾聽者，不時打斷林德的話，詢問一些事情的細節，問完以後又搖了搖頭，表示這和千面之神沒有關係。
直到話題來到了前兩天林德無意中在雄獅門外救下的那個女孩時，無面者臉上的神情才出現了變化，變得格外嚴肅。
跟著無面者極為仔細的詢問了一下那個女孩的情況，在得知女孩今天蘇醒了過來以後，便讓林德不必再說下去了。
「那個女孩就是引起千面之神關注的原因？」林德試探性的問道。
無面者沒有回答，只是沉思了片刻，說道：「我要和你去提利爾家的營地看看那個女孩，有必要的話，我會帶她回布拉佛斯的黑白之院。」
「沒問題，只要那個女孩願意的話。」林德點了點頭，說道。
博沃聞言愣了一下，轉頭視線略帶深意看了看林德，他能夠聽出林德的話中之意，要是那個女孩不願意，是不會他將女孩帶走的。
對此，他並沒有感到被冒犯，反倒覺得林德的性格很稀少，做事也很有原則，是個可以結交的人。
只是同時他也覺得像是林德這樣做事有原則的人在七大王國活不長，所以他也希望林德能夠成為那個例外。
至於那個女孩是否願意跟他前往布拉佛斯，在他看來沒有半點懸念，既然千面之神指引到了這個女孩身上，那麼這個女孩必然是屬於千面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