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之前做了這麼多努力，僅僅是做背調，聯繫合作方，起草合同，就用了兩三個月的時間，現在前功盡棄，沉沒成本太高了。」
葉萬衫心有不甘。
這個項目，是由負責影視板塊的官方出面牽頭，要是做好了，口碑一定大大提升。
沈涼枝搖頭：「對方背後有人，搶不過。」
葉萬衫微微失落。
按照沈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都說搶不過，那必然搶不過了。
他也不想給沈涼枝添堵。
「那我再去談談別的合同。」
………
京市的影視圈就這麼大，繁枝被一家新公司搶走項目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便人盡皆知。
有好奇者去查了這家叫做「碧璽娛樂」的公司，結果和葉萬衫彙報的一樣，查無此人。
沈涼枝剛帶著葉萬衫走進包廂赴宴，就聽見有人搖著紅酒杯議論。
「一出手就拿下雙子星大樓B棟，本以為繁枝有點背景，沒想到連個小公司都爭不過。」
「誰讓這裡是京市，卧虎藏龍，你往四九城各大酒吧繞一圈，三步一法拉利，五步一保時捷，十步一瑪莎拉蒂……」
「有錢算什麼？權，才算老大，繁枝這樣的公司，只能算暴發戶，真遇上權貴，就要紙老虎淋了雨，一戳就穿。」
「……」
眾人嬉笑鬧出聲，有人餘光瞥見沈涼枝，臉上笑意微僵，扯了扯笑得最大聲的好友。
眾人這才看向包廂門口。
氣氛有一瞬間的尷尬。
葉萬衫臉色微沉。
這群人都是中型娛樂公司的高層領導，繁枝風頭正盛的時候，每次聚會，都排隊拍著沈涼枝的馬屁。
可眼下，繁枝失勢，這群人就成了牆頭草。
沈涼枝在一眾詭異的視線中，淡定走進包廂落座，微笑反問。
「大家怎麼不聊了？」
「………」
一陣尷尬過後，有人瞧不上她的傲氣，壯著膽子開口。
「沈總，我們就是開開玩笑，你不會連玩笑都開不起吧？」
「沒錯，我們就是雖然聊聊。」
「不過話說回來，繁枝沒有權貴做背景，的確很難混的開，沈總，我認識幾個退下來的老爺子，老是老了點，可是會疼女人，你這種姿色，他們肯定喜歡，要不給您介紹介紹？」
最後一問說話的人，叫做楊韜。
他這話一出，酒桌上的氣氛又變得詭異。
酒局上講黃段子的男人不少，大家習以為常，可當著正主的面，直接讓人賣身的，倒是頭一次見。
葉萬衫猛地一拍桌子，剛要發怒，卻被沈涼枝按著坐下。
「楊總這語氣，聽起來很熟練，想必平日里，您沒少被老男人疼？」
女人一身紅衣，膚如凝脂，面容驚艷，當眾被侮辱，臉上不見怒氣。
楊韜一臉被噁心：「胡說什麼，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怎麼能混為一談。」
沈涼枝端起茶壺，緩緩倒了一杯茶：
「都什麼年代了，好男風不是什麼稀奇事，我認識幾個老總，就喜歡楊總這種小白臉，改天我給您搭橋牽線，這種福氣，也只有楊總消受的起。」
楊韜狠狠盯著她，臉色發青。
沈涼枝對他笑了笑：
「不是享福嗎？怎麼還氣上了，來，喝杯茶消消氣。」
她將茶杯遞過去。
楊韜並不想接，可他身旁的朋友擠眉弄眼，提醒他差不多就得了。
楊韜深呼吸一口氣，伸手接茶。
誰料端茶的人突然手忙腳亂，打翻茶杯，滾燙的茶水，全淋在楊韜的手背上。
沈涼枝比楊韜這位受害人還要「驚慌失措」，猛地站起身。
「呀，楊總，實在不好意思，杯子太燙，沒拿穩。」
楊韜手背被燙紅腫，起了幾個水泡，他剛想開口找沈涼枝算賬，對方卻開口了。
「這點小傷，我相信楊總應該不會找我算賬吧？畢竟您是男人，有大男子氣概，應該不會隨便同我這個小女人計較。」
楊韜還沒罵出口的話，立馬梗在了喉嚨眼裡。
沈涼枝從錢包里隨便抽了幾張鈔票，扔在桌上：
「這是我的歉意，楊總可一定要收下。」
楊韜定睛一看，桌上放了三張人民幣，兩張100，一張50，加起來剛好250。
這是在罵他250？！！
他氣不打一出來，撿起桌上的鈔票，想扔回去，沈涼枝卻悄然一笑。
「楊總最近和關家走的挺近吧。」
楊韜的動作戛然而止。
今晚找沈涼枝的茬，的確是關蕾授意，對方特地叮囑過，不能讓沈涼枝發現是她在背後指揮。
可沈涼枝是怎麼發現的？！！
楊韜錯愕震驚盯著她的眼睛。
他和關蕾僅僅打過兩個電話，按理說，沈涼枝絕不應該知道。
沈涼枝意味深長掃了他一眼，拎起包包站起身。
「唔，有些困了，就不奉陪了，大家慢慢玩。」
………
楊韜包紮好傷口，從醫院出來，還在憤憤不平。
助理盯著他裹著厚厚紗布的手，擔心道。
「楊總，這事我們就這麼算了？」
楊韜面色陰沉：「沈涼枝這個臭.婊.子，就是算準了，我不想把事情鬧大。」
他如果把事情鬧大了，她再把關家扯進來，關蕾沾了一身腥，自然也饒不了他。
助理皺眉，他知道自己這位上司，可不是吃啞巴虧的脾氣。
果然，下一秒，男人就再次陰狠開口。
「你找幾個兄弟，在她下班路上，直接把人綁了。」
助理猶豫：「楊總，這可是犯法的事……」
楊韜：「放心，有我兜著。」
兩人一邊對話，一邊朝馬路邊的奧迪走去。
還沒來得及打開車門，一群黑衣人突然躥出來，直接套上麻袋，把楊韜綁了。
助理：「？？？」
他雙腿發軟，拿著手機猶豫要不要報警。
為首的黑衣人見狀，直接把他手機砸了，車輪碾過手機後蓋，直接碎的不能再碎。
………
「你是什麼人？」
楊韜從麻袋裡出來，雙手被綁在身後。
他看向遠處，廢棄的停車場里，身形高大的男人坐在一把椅子上，五官藏在暗處，看不清模樣。
「我警告你們啊，路邊都有監控，我助理肯定已經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