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駱奕川不解。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Echo是白家那位在使用。
韓京：「當初研究院找到第一人格，讓他利用韓氏最先進的技術，製造一台智能機器人，可Echo體內技術手段太多，他擔心Echo落到有心之人手裡，後果不堪設想，所以他留了一個小心思，設置了一個隱藏的自毀系統。」
「當檢測到主人的生命跡象消失時，Echo會主動開啟自毀程序，可不知道什麼原因，那一位關閉自毀系統，讓Echo保留下來。」
駱奕川懷疑：「會不會是其他人關閉的系統？」
韓京搖頭：「定位系統和自毀系統的事情，除了我和第一人格知道，就只剩Echo主人知曉。」
所以自毀系統，只能是她親手關閉。
駱奕川這才打消顧慮。
他迎面吹著海風，忍不住感嘆：
「我聽說Echo體內還有導盲系統，沒想到那一位生前居然失明了。」
韓京眸光閃了閃。
他也是才知道，Echo是為了白家那位設計。
這也說得通了，只有她才有資格，讓各大部門不計成本，聯合替她製造一台導盲機器。
畢竟她的腦子，可比Echo金貴多了。
如果她不是四大家族的人，有白家護著，估計死後，大腦早被研究院那群瘋狂博士解剖了。
駱奕川長嘆一口氣：
「算了算了，本來還指望你這個設計人，利用定位系統替我找Echo，現在也只能一間一間挨著找了。」
………
「還是沒找到？」
晚上十一點，駱家的人終於搜完了整座游輪。
保鏢辦事不力，羞愧低垂著腦袋：
「沒，每一間房間，都敲開門仔仔細細查了。」
駱奕川：「這就怪了，這盜賊，還能隱身不成？」
他查看了監控，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事發的三分鐘，所有監控設備全部失靈。
沈涼枝收到消息，帶著安在在一起過來，她看過這艘游輪的設計圖。
「底下貨艙也搜過了？」
保鏢：「搜了三遍。」
沈涼枝盯著設計圖，眯了眯眼。
這是在茫茫大海上，四周沒有任何遮擋物，一旦附近出現救生艇，第一時間就會被發現。
而一個正常人，絕無可能在帶著Echo的情況下，潛水數百公里，將Echo帶回岸邊。
她黑眸微深，語氣篤定：「Echo一定還在船上。」
駱奕川也是這樣的想法，可問題是，該搜的地方，都搜過了，每一寸地，都沒放過。
沈涼枝沒有說話，拿著設計圖，來到一層的甲板，然後又進入走廊，來來回回根據設計圖比照。
駱奕川看她在每一層不停走來走去，走了半個小時，終於忍不住扯了扯韓京的衣袖。
「她是不是魔怔了？」
沈涼枝的狀態，在外人看來，的確有些嚇人，像是遇見了鬼打牆，繞來繞去。
韓京沒有理會他，接過沈涼枝手中的設計圖：「你歇會，我來。」
說完，他也開始走來走去。
駱奕川：「？？？」
他回頭看向唯一正常的安在在：「魔怔也能傳染？」
安在在也一頭霧水，她搖頭：
「那我們倆為什麼還正常？」
駱奕川一噎。
夜燈有些涼，安在在沒忍住，打了個噴嚏，裹緊自己的毛毯披風：
「這麼看來，京爺和枝枝的確很配。」
同為高智商。
沈涼枝和韓京走了兩個小時，終於在第十二層，兩人同時抬眸。
沈涼枝神色冷靜：「你也覺得是？」
韓京淡淡點頭：「八九不離十。」
兩人抬眸，同時看向1201的門牌號。
韓京：「你退後，我來敲門。」
沈涼枝也不爭，退到門的側邊。
韓京神色微凝，上前一步，抬手敲了敲門。
駱奕川抬手，五個持槍的保鏢退至韓京身後，嚴肅以待。
「咔噠。」
出人意料的是，門居然很快就開了。
韓京眼底閃過一抹興味兒，伸手推門。
房間沒有開燈，昏暗一片，能見度很低。
沈涼枝跟著進門，按下牆上的開關，下一秒，屋內大亮。
看清屋內的場景，兩人皆是錯愕了一秒。
穿著碎花裙的小姑娘乖巧可愛，坐在床邊，懷中抱著一個布娃娃。
聽見腳步聲，她回頭同沈涼枝和韓京對視，天真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無害的笑。
「姐姐，要來玩我的布娃娃嗎？」
她的笑容標準完美，落在旁人眼中，卻有些詭異，彷彿有一塊人皮面具，在撕扯她的嘴角，讓她不得不揚起嘴唇。
沈涼枝面不改色：「小朋友，你的家人呢？」
小女孩抱著洋娃娃，歪了歪腦袋，小鹿般清澈的黑眸深不見底：
「姐姐，她就是我的家人啊。」
她指了指懷中的布娃娃。
沈涼枝垂眸。
這是一個有些年代的布娃娃，身上穿的裙子有幾塊舊布丁。
詭異的是，洋娃娃的嘴角塗了口紅，不知是不是故意，口紅歪出嘴角一截，帶著一抹不協調的劃痕，鮮紅瘮人，更像是殘留的血跡。
安在在不動聲色吞咽口水，關於布娃娃的鬼故事，一個接一個湧進腦海。
沈涼枝面不改色，上前一步，蹲在小女孩身前。
安在在想要阻止她，卻被駱奕川攔下。
駱奕川沖韓京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有人盯著呢。」
沈涼枝神色如常，彷彿沒察覺出小女孩的詭異：
「姐姐可以看看你的布娃娃嗎？」
小女孩望著她的眼睛：「姐姐不害怕嗎？」
沈涼枝淡淡道：「怕什麼？」
小女孩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咯吱笑出聲：
「玩過這個布娃娃的人，都死了呢……」
她嗓音清脆稚嫩，帶著小孩獨有的天真無邪，說出的話，卻讓人雞皮疙瘩翻湧。
「是嘛？」
沈涼枝依舊淡定，伸手，指尖觸碰上她的布娃娃，將它拿起，握在自己手中。
很尋常，並沒有特殊之處。
小女孩一眨不眨盯著沈涼枝。
她試毒的試驗品里，從來沒有這麼漂亮的。
比她的布娃娃還要漂亮。
她嘴角微勾，眼底閃過貪婪：
「姐姐如果也是我的布娃娃就好……」
她話音未落，突然戛然而止。
沈涼枝聞聲抬眸。
身形高大的男人一臉趣味勃勃，毫不客氣拎著小女孩的衣領，像隨手拎了一個垃圾袋，打量道。
「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兒，還想和我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