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之不盡用之不竭ATM機:
【???】
【真當你爸是皇親國戚呢?】
【在在,做人啊,自我認知要清醒一點,咱們家就是暴發戶,除了錢,啥也沒有】
安在在:「………」
對面的消息還在不停蹦噠。
【你非要去湊熱鬧的話,也不是不行,咱們花錢砸進去】
【五百萬不行就一千萬,一千萬不行就五千萬,五千還不行的話,那老爸只能雇個強盜,去駱家偷門票了……】
【不對啊,你不是在柳城啊,京市的晚會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是不是偷偷回京市了??!!】
【你個小兔崽子,回家也不說一聲是吧?!?】
安在在默默屏蔽了「ATM機」的消息。
沈涼枝以為她有急事:「怎麼了?」
安在在將手機塞回兜里:
「沒事,我爸的信息轟炸,習慣了。」
「我媽當年去醫院檢查,檢查出了不孕不育,我奶奶比較封建,一心逼著我爸離婚,我爸就是不肯離,哪怕絕後,也堅決要和我媽在一起。」
安在在語氣還算歡快:
「我奶奶當時連下家都替我爸找好了,恨不得我爸媽在民政局剛離婚,她當場就讓我爸二婚抱孫子。」
沈涼枝安靜聽著。
安在在把玩著自己的頭髮,繼續道。
「後來我爸一直不肯離婚,甚至搬出去住,和我奶奶冷戰了五年,直到我奶奶物色的那個女人實在耐不住寂寞,嫁給了我奶奶的第二個兒子,也就是我二伯。」
想到這,安在在笑得幸災樂禍。
「結果這女人,是個敗家娘們,我二伯的工資根本不夠她花,反倒是我媽,特別有經濟嗅覺,連續抓住兩輪風口,和我爸一起做生意,成了當時小有名氣的暴發戶。」
「我爸沒什麼文化,做生意就靠實在二字,要不是我媽,他肯定沒辦法把生意做大。」
「再後來,我媽三十八歲,突然懷上了我,在這之前,他們已經做好這輩子沒孩子的打算了。」
「老來得子,我爸媽自然高興,我出生以後,他們事事都縱著我,特別是我爸,每次我給他發消息,他都恨不得給我發八百字的小作文,喏,就像現在這樣……」
沈涼枝嘴角勾了勾。
她很早就猜到了,安在在這樣「無憂無慮樂天派」的性格,絕對只有和睦健康的家庭才能養成。
安在在一把攬過沈涼枝的肩,闊氣道。
「枝枝你放心,作為好姐妹,我爸媽就是你爸媽,等你有空了,我帶你回家吃飯,你和我睡一張床,對了,我爸燒的糖醋小排骨可好吃了……」
她開始熱情給沈涼枝推薦她爸的拿手菜,報了一連串菜名都不帶停,像是要把沈涼枝在沈家沒有的待遇,全部都補償回來。
沈涼枝安靜聽著她的碎碎念,時不時低頭回覆郵件。
坐在前排的葉萬衫沒忍住偷偷回頭,瞥見沈涼枝嘴邊若無似有的微笑時,他眼底閃過一抹感慨心酸之色。
說到底,沈涼枝這個年紀,再怎麼厲害,也就是個剛上大學的小姑娘。
………
杜哲禮聽說沈涼枝回了京市,當天晚上就發信息,請她吃飯。
沈涼枝一口回絕。
杜大少爺有些不甘心,主動問道:
「聽說你想去駱家的拍賣晚會?」
沈涼枝也不意外他收到消息,葉萬衫那邊想要收購一張門票,自然會驚動不少人。
杜哲禮坐在酒吧包廂里,身邊都是看戲的狐朋狗友,他翹著二郎腿,玩味兒:
「我缺一個女伴,你陪我去唄。」
沈涼枝:「………」
「嘟嘟嘟……」
是電話掛斷的聲響。
杜哲禮錯愕盯著被掛斷的電話,眼底皆是震驚:
「……還是第一次有女人敢掛我的電話。」
「杜少,追了半個月還沒追到,這妞是真的烈啊。」
身旁的狐朋狗友鬧著起鬨,抓住一旁跳舞的女人,推到杜哲禮身邊。
「去,好好安慰安慰杜少。」
………
沈涼枝掛斷電話,坐在書桌前,腦子裡想著拍賣晚會「門票「事。
她和駱奕川雖然談得上朋友,可她也知道,這是看在韓京的份上。
她如果主動開口向駱奕川要門票,他當然會給,可這樣一來,她也算沾了韓京的光。
兩人名不正,言不順,她不想占他的便宜。
剛這麼想著,手機傳來「丁咚」一聲彈窗。
她垂眸。
喬聿:【前段時間去了省出差,給你寄了一點特產】
沈涼枝回覆了一個「謝謝」,第二天她到公司時,前台已經將快遞送到了她的辦公室。
她拆開快遞,裡面放著各種氂牛肉,羊奶疙瘩,箱子最底下,壓著一個像信封一樣的東西。
她拿起「信封」,黑色磨砂材質,拿在手中非常有質感。
左上角的位置,畫了一個「獵鷹」的標識。
沈涼枝翻開第一頁,就看到龍飛鳳舞的「邀請函」三個燙金字。
她指尖微頓,是駱家的邀請函。
她直接找出通訊錄,撥出喬聿的電話。
三秒過後,電話接通。
沈涼枝淡淡道:「這個邀請函,也是省的特產嗎?」
喬聿眼底閃過笑意,嗓音溫潤:
「忘了提前告訴你,我還往裡面加了點京市的特產。」
沈涼枝沒跟著他笑:「每個家族只有一張邀請函,給了我,你怎麼辦?」
喬聿站在落地窗前,向下俯瞰,他眉眼溫潤,散發著柔光:
「如果你剛好缺個男伴,那我或許還有機會。」
沈涼枝總算明白外界為什麼評價喬聿時,總用「如沐春風」四個字。
明明是他的東西,他才有決斷權,而現在,反而成了他沾她的光。
沈涼枝收起邀請函:「謝啦。」
喬聿眉眼如畫,彎了彎:「我到時候提前過來接你。」
「行。」
沈涼枝掛斷電話,直接去駱氏的官網翻了翻。
一張邀請函,最多只能進兩個人。
她想把葉萬衫和林含笑也弄進去的話,還需要一張邀請函。
她眸光閃了閃,直接黑進了駱家在京市郊區的實驗室。
原本正在瘋狂計算實驗數據的電腦,突然集體黑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