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自己回去以後，肯定會成為公司議論的「焦點」。
「我以後，是不是不能穿這麼暴.露.的衣服了。」
林含笑扯了扯自己大V領的上衣。
社會提倡穿衣自由，可真當有人穿著惹眼時，一群人又會跳出來指責。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我就說吧，她穿著這麼暴露，私生活一定有問題。」
「他怎麼不強女干別人，就強女干你呢？」
林含笑有些擔心，她如果繼續我行我素，會牽連到沈涼枝。
以後她但凡沾染上負面的桃色新聞，肯定會有人指責沈涼枝當初看走了眼。
「沈霸總「對此非常淡定，平靜道：
「你想穿什麼，就穿什麼，誰有意見，我開誰。」
林含笑捂著肚子笑出了聲。
等她笑夠了，沈涼枝突然冷不丁來了一句。
「楊康前年離婚了。」
林含笑笑意戛然而止，轉頭看她：「你什麼意思？」
沈涼枝：「我這句話有沒有意思，得看你到底對他什麼意思。」
林含笑腦海里浮現出楊康那張斯文溫柔的臉，往事一幕幕重現。
「我對楊老師，其實很簡單。」
「人都有少女時代，當你身處絕境，看不到一點希望，身邊卻有一個博學多識，斯文溫柔，多次救你於水火，近乎完美的男人出現在你身邊，替你遮風擋雨時，你很難不對他產生孺慕。」
「但也僅此而已。」
「白月光之所以是月光，就是因為可以遙望，但不能觸碰。」
「我不能擁有月亮，可某個瞬間，那一束月光，確實照亮了我。」
做人不能太貪心。
她被照亮過，就已經足夠。
………
這場直播過後，繁枝官博發布了一則聲明。
將白濤利用職務之便，設計林含笑破產，林含笑卧底拿到他貪污證據的一系列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並且著重聲明，白濤與前妻早就低調離婚，林含笑「小三」一事，純屬謠言。
沈涼枝派出律師，主動找上林母，認真同她「分析「鬧上法庭的利弊，成功把林母嚇得不敢再吱聲。
律師順便還套出了一個消息——
林含笑在繁枝的工作地點和工作職位，是有人匿名發簡訊告訴她的。
沈涼枝知道這個消息，特地去查了匿名手機號，不過卻沒收穫。
她早有預料，將這件事放進心裡，繼續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林含笑的事情總算告一段落。
系統再次給了她一次抽獎的機會。
她攢著機會，暫時沒有抽。
離開石窩村那天，楊康有來送他們一程。
林含笑穿著棕色風衣，踩著小皮靴，帶著歐式圓圈耳環，好好打扮以後，她骨子裡女人風情萬種的媚，全部都顯露出來。
「楊老師，謝謝你當年的照顧，以後有需要的地方，儘管開口。」
她又恢複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職場交際花，明媚又張揚。
她大大方方，沖著楊康伸出一隻手。
昨天還舌戰群儒的男人，此刻卻有些不好意思，低頭，耳尖微紅，伸出手同她握了握。
「笑笑，你客氣了，我是你的老師，這是我應該做的。」
大山純樸，楊康在這裡待了這麼多年，逐漸成為大山的一部分，也擁有了一部分大山的品質。
林含笑一雙狐狸眼毫不避諱的盯著他。
「我聽章校長說，你離婚了，幫助了這麼多學生，有時間，也該想想自己的終生大事。」
楊康的出身並不差，三代都是書香家庭，放到大城市裡，都是被人搶的香餑餑。
只是他有一腔抱負，寧願在村裡吃著粗茶淡飯，也要替別人點亮一盞燈。
楊康微微睜大眼睛，似乎對於學生管老師這種事情，感到震驚。
他有心反駁，卻想到自己比林含笑大不了幾歲，於是沒了底氣。
「會的會的。」
他隨意敷衍了幾句。
……
林含笑回到繁枝上班的第一天，想像中背地裡指指點點的流言蜚語並沒有出現。
相反，同事們大大方方，直接端出一個火盆。
「來來來，跨過火盆，去除霉氣，以後的每一天都大吉大利，好運連連！」
林含笑跨了火盆，手心裡被同事們塞進一顆顆糖果。
有男同事，也有女同事。
大家的目光都帶著善意。
「林經紀，你完了！」
「沒錯，前半輩子倒大霉，接下來的後半輩子，你都得發大運了！」
「苟富貴，勿相忘！」
林含笑下班的時候，還真買了一張刮刮樂。
中了三百二。
她直接將三百二折現成紅包，發到群里，贏得了大家一陣呼天喊地的好評。
………
沈涼枝還記得韓京借她的西裝外套。
她沒有第一人格的微信，本來想將衣服折算成現金，轉款給小九，再讓小九轉給韓京。
可小九聽了她的話，卻一臉惶恐，說總裁的事情，他做不了主，要她親自去找韓京。
沈涼枝想了想，還是將西裝外套裝進禮品袋裡，提著袋子出來找人。
聽音閣。
韓京今晚在這裡有一場應酬。
沈涼枝走進江南風的後院，假山曲折，綠植繁茂。
她走在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上，剛要拐彎，就聽到假山後面有人在打電話。
「嗯，知道了。」
她腳步微頓。
是韓京。
四周太安靜，僅有半米之隔，電話那頭的嗓音，沈涼枝聽得一清二楚。
「阿京，翻了年，你就二八了，你作為韓氏的繼承人，有些事，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是要做的。」
「我跟你爺爺物色了幾個姑娘，都多才多藝，賢惠有能力，等你哪天抽了空，奶奶安排你們見一見，培養一下感情。」
男人西裝革履，長身而立，指尖猩紅忽明忽暗。
「改天吧。」
他嗓音沙啞低沉，因為抽過煙，帶著一股磨砂的顆粒感。
「你總說改天，改天，結果每次都敷衍奶奶，這次不許了，明天你必須回老宅一趟，我把女孩兒們的照片發到你手機上，你看看，更中意哪個。」
對面掛斷了電話，似乎在發照片。
撞破這種尷尬的場面，沈涼枝正猶豫要不要出去，韓京卻眸光一凜。
「誰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