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關掉月亮
沈涼枝沒忍住，回頭看了看口出狂言的妹子，妹子立馬嬌羞低頭，小手緊扣，只會嚶嚶嚶。
沈涼枝：「……」
這就是反差嗎。
安在在在沈涼枝身邊坐下，戴上粉色口罩，還不忘給林含笑幾人紛發。
「等會兒鏡頭肯定會拍你，我可不想上鏡。」
開玩笑，這場演唱會全國直播，好幾千萬人在線觀看。
她可不想被人認出來指指點點。
林含笑接過口罩戴上，不笑的時候，她看起來更像冷臉御姐：
「謝謝。」
安在在頂著一張純良無害的萌妹臉：「害，都是自己姐妹，客氣什麼，我這裡還有一堆應援燈牌，分你一塊。」
兩人都是自來熟的話嘮，很快就聊上了，完全不用沈涼枝牽線搭橋。
沈涼枝剛低頭看手機，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驚呼。
她抬眸，就看見沈研南和程凜並肩而立，緩緩朝她的位置走過來。
然後……
在她右手邊位置落座。
沈涼枝：「………」
難怪葉萬衫問她要了票，說有大人物要來。
沈研南緊挨著沈涼枝，翹著二郎腿，雙手枕在腦後，一臉「什麼破演唱會居然還要本少爺等」的狂拽。
「喂，你這演唱會多久開始？」
他穿了一套立領的黑色衝鋒服，黑衣黑褲，全身上下都是黑色，唯獨那一頭銀髮，囂張蕩漾，卡著一副黑色墨鏡，露出優越的眉骨。
沈涼枝指了指攝像頭：「穿這麼帥，你不要命啦？」
已經預料到網友要犯花痴。
沈研南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挑了挑眉：
「長成這樣，又不是我的錯，你有意見，去報警啊。」
沈涼枝：「……」
很好。
一如既往的自信。
她掃了一眼沉默不言的程凜：「你們倆怎麼一起來了？」
水火不容的兩個人，居然暫時休戰，就挺令人詭異。
現場音樂雜音太大，沈研南不得不湊近沈涼枝的耳朵說話，才能讓她聽清。
「我和他說，陪我看演唱會，我就銷毀一張照片。」
沈涼枝一聽便懂，自然是程凜喝醉那一晚的照片，她好奇。
「銷毀了一張，你手裡還剩幾張？」
沈研南笑得不懷好意，薄唇微吐：
「兩個G。」
沈涼枝：「………」
愛意不一定長久。
但恨意會。
她同情看了一晚程凜。
程凜並不知道自己兩個g的艱難處境，目光和沈涼枝相對，他緩緩開了口。
「恭喜。」
恭喜徐芝聞正名，也恭喜繁枝熱度上升。
沈涼枝：「看來程氏最近不是很忙。」
都有時間來看演唱會了。
程凜：「……」
其實挺忙。
演唱會三個小時，還是他硬擠出來的時間。
可他不想讓她知曉，只能淡淡點頭道。
「嗯，不忙。」
三人的互動不長，導播偏偏搞事情，一直懟著三人拍。
現場一片哇哇哇哇的花痴尖叫。
就在這時，燈光突然沉寂下來。
現場陷入一片昏暗。
演唱會屏幕上出現最後十秒倒計時。
「五、四、三、二……」
「一！！！」
一束燈光從天而降，灑落向舞台上的人。
徐芝聞指尖微抬，落在鋼琴上，音符流動。
「是《The time》！」
安在在第一時間聽出來。
《The time》是徐芝聞發表的第一首單曲。
也是他的第一個單人舞台。
十年前，少年單槍匹馬，憑藉一首《The time》闖入眾人的視野。
十年後，一切回到原點，他安靜坐在台上彈琴，彷彿什麼都沒變。
時間好像睡著了。
當一首曲子結束，徐芝聞穿著白襯衫站在舞台中央，深深一鞠躬，緩緩起身抬頭。
面對一望無際的粉色海洋，他眼眸微顫，輕聲道。
「大家好，我是徐芝聞。」
和十年前的自我介紹一字不差。
台下的老粉早在聽到《The time》的時候，就已經哭的稀里嘩啦。
這是屬於他們的十年之約，儘管已經晚了很多年。
舞台開始變幻，燈光化成花瓣，很快就成了一片花海。
「咦，這是什麼……？」
觀眾席位上，也發出了驚呼聲。
頭頂上方的不明機器，突然開始噴洒粉色不明物。
他們伸手接住，驚訝道。
「居然是玫瑰花瓣！？」
早在進來的時候，他們就發現了，看台和內場隨處可見鋪在地上的藤蔓和鮮花，就連椅背上都纏繞著花藤，整個會館都成了鮮花主題公園。
「這也太夢幻了……」
觀眾肉眼可見的震驚。
「繁枝好大的手筆，這麼多花，這得多少錢啊。」
「嗚嗚嗚嗚嗚，枝姐真的好寵芝聞。」
「參加過大大小小几十場演唱會，這是我見過最用心的一場。」
下花瓣雨的時候，徐芝聞已經扯掉白襯衫，露出裡面的黑色背心，跳起第二支黑暗風格的爵士街舞。
台下的觀眾嗷嗷帥倒一片，原本還有些傷感的氣氛立馬變得火熱！
沈涼枝至始至終嘴角都勾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的確是天生為舞台而生的人。
這麼久沒上舞台，狀態卻比當年還要好。
如果說，剛出道的徐芝聞只是充滿靈氣，那現在的他，就像奮力破繭而出的蝴蝶，擁有不屈生命的感染力。
時間走的很快，徐芝聞很快表演完了最後一個節目。
可他單手抱著吉他，單腿微屈坐在椅子上，沒有起身。
隔著人海，他視線精準落到沈涼枝的臉上。
「……還有最後一首歌。」
一首並沒有出現在節目表演單上的新歌。
「這首新歌的名字叫做……
《歷歷星辰》。」
「我想把這首歌，送給在場的……粉絲。」
他語氣有一瞬間的停頓。
鏡頭恰好在這個時候，轉向了沈涼枝。
徐芝聞抱著吉他，垂眸，抬手輕輕拔動琴弦。
「長月當空，歷歷星辰。」
「億萬年的璀璨，簇擁月亮。」
整個演唱會內場沒有伴奏，只有徐芝聞清唱的溫柔歌聲。
「銀河浩蕩，不聲不響。」
「可我關掉月亮，你甚至更明朗……」
很抒情的民謠，直到最後一個音符結束，徐芝聞才緩緩睜眼，視線穩穩落在沈涼枝身上。
可我關掉月亮，你甚至更明朗。
不知道有沒有寶貝記得，上一世徐芝聞救小女孩淹死在冰冷的湘江冬夜，死前最後的心愿：
去往一個四季如春，開滿鮮花的國度。
這場演唱會的主題就是「四季如春」。
感謝渝語，春日通兩位寶貝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