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當眾調情

正文卷

鳳九靈受寵若驚,倒是已經看慣了謝絕那副誰也不放在眼中的狂妄模樣,如今好端端地行禮,她反而有些不適。

「怎麼?方才不是還要和朕拚命嗎?」

謝絕埋著頭,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撇了撇嘴,拼也拼不過,還拼個鎚子。

早說參加個清辯會就能輕輕鬆鬆拿下黃金萬兩,那她不是早發財了!

可惜現下才知曉。

念及此,她抬起頭來,「陛下,那剩下兩場清辯會……」

話還沒有說完,殿外有人疾呼而來。

「陛下,第二場辯會已經開始了,是日照國大都督胡圖,他親自點了謝二小姐的名,還揚言要……」

鳳九靈猛地拍了一下扶手,「揚言什麼?」

「揚言,揚言要謝二小姐輸了的話,主動請旨嫁到日照國,給三皇子為妃。」

「你說什麼?」謝絕失笑道,「只不過贏了他們一場,怎麼就還嫉恨上我了?」

鳳九靈起身站了起來,「走,朕隨你一道去看看,這胡圖仗著國君寵信,每年均是要在朝貢節上掀起些禍事,朕早看他不順眼了!狗仗人勢的老東西!」

說罷,看向謝絕,「若你能再贏下這第二場,朕便許了你方才的願望!」

謝絕一愣,鬼迷心竅道:「那個,陛下,要不咱們照著第一場的賞賜,再來一份?」

鳳九靈鳳眸微睜,下一刻笑聲激蕩,「哈哈哈!你啊你啊,讓朕說你什麼好!饒是你再聰慧機敏,也終究只是個孩子啊!」

謝絕聽著,沒有辯駁,只是在心中默默吐槽:在錢和自尊心面前,她當然要選擇錢了!

莊子里養著那麼一大堆人,說是可以自給自足,但終究需要一個厚積薄發的積累過程。

她早就想過這個事了,若是自己家底能再厚些,又何至於此?

加之將軍府馬上便要捉襟見肘的艱難日子,做不做官這件事,天底下沒有人能逼得了她,哪怕是謝大人來了,她也絕不會屈從。

但這可是黃金萬兩啊,傻子才不知道選什麼!

鳳九靈見她烏黑的眸子滴溜溜轉個不停,滿臉都透出一股活潑的機靈勁兒,失笑道:「這樣吧,待你贏下這一場,朕可以許你三件事。」

三件事?

三倍黃金萬兩?那得是多少銀子啊?

只是……這會不會不太好?豈不是要叫天下人都知道了謝家差錢!

場內有人不停催促著,謝絕已來不及再說什麼,就被人推著後背,腳下生風地來到內場。

「胡圖生性暴虐,在日照國以殘暴,虐殺女子聞名,你待會兒切記不要與他靠的太近。」是獨孤曦微的聲音。

她偏過頭,見他不知何時來到了自己身旁,心中熨帖極了。

便像個孩子得了棒棒糖似的,沖他洋洋得意道:「陛下說,要是我能再贏下這一場,便許我三個願望。」

她話說得委婉,篤定他一定聽得懂其中深意。

獨孤曦微耳根微微泛起一抹潮紅。

卻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謝絕懂他一貫秉承君子之風,含蓄內斂,趁著眾人的擁擠推搡,借力往他身上一撞,右手快速摸到他袖中,抓住他冰涼的手心,輕撓了兩下。

「我知你不好意思答應,就當你默認了。」謝絕眼若彎月,笑得合不攏嘴,「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日照國的使團已有人在內場不停的質問。

「謝絕呢?莫不是不敢應戰我們大都督,臨陣脫逃了?」

她卻充耳不聞,只熱切地等待著眼前人的回覆。

獨孤曦微寬大的袖順勢垂落,沒有人能看到她二人在袖中暗自抓著手。

可這樣偷偷摸摸,難登大雅之堂的行徑,他還是頭一回做。

一時間,羞臊得滿臉通紅。

就在這時,謝絕被人拽住了胳膊,往內場的方向帶了帶,「謝二小姐,你怎麼還在這裡啊?快走吧!日照國那邊的人,還等著呢!」

她抬手甩開,右手緊緊扣住他的掌心。

見狀,獨孤曦微掙脫著,「你莫要輕敵了。」

看他雙頰染上粉色,耳根也跟染血了似的,往日小巧圓潤的耳墜,如今更是白里透著粉,看得她心猿意馬,恨不得伸出手去捏捏他的耳朵。

但還沒來得及出手。

獨孤曦微已先後撤了一步。

「你,你先贏了再說。」他像是怕極了謝絕下一步還會做出什麼更越界的事,「你放開我!」

謝絕將他冰涼如玉的手指抓得更緊了,甚至有意輕輕摩挲著,「等我回來。」

話音落,她鬆開了手,轉身而去。

那團暖烘烘的熱意許久才慢慢散去。

良久,獨孤曦微曲了曲五指,感覺手背手心均被她灼熱的體溫熨下了一個印記。

那是,獨屬於謝絕一人的印記。

正出神著,身後突然想起一道粗啞的聲音,「獨孤公子。」

他側了側身,鄭淑丹笑著從不遠處走上前來。

「在下鄭淑丹,小字單淳,乃是今年新晉的新科狀元,未到京都之時,便在家中久聞獨孤公子芳名,如今終於得以相見,才知百聞不如一見是真的。」

在霽月,一向只有男子在遇到仰慕的女郎時,才會情深意切地介紹起自己的閨名小字,還從未有女郎主動向男子介紹的例。

獨孤曦微還是一貫的矜持冷靜,沒有因她的熱情示好而露出半分喜色。

哦不,應該說,他此刻眉眼均是冷的。

目光更是澄澈而冷冽。

「狀元郎有事嗎?」

鄭淑丹一愣,「沒事,沒事。」

他點了點頭,「那在下先告辭了。」說著,他朝著內場的方向走去,只留給鄭淑丹一個高不可攀的聖潔背影。

鄭淑丹鬼使神差地跟隨上前。

甚至擠到了前排,與他並肩而立。

恍然發現獨孤曦微身形優美,個頭竟是能與自己平視,全然不似京都那些嬌小依人的男子一般孱弱。

他四肢修長,舉止間帶著一股柔和的力量之美。

鄭淑丹看著看著就失了神,心中更是抑制不住地勾勒起日後與之喜結良緣的景象,要是自己能攀上獨孤家這棵大樹,前途定然無可限量。

想到這,她回過神來,卻見身旁空無一人。

「人呢?」鄭淑丹環顧四周,尋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