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機會（求訂閱）
「老太太有自己的想法我能理解！」
這邊，賈璉還是過來和賈環說了一下，賈環對此並不覺得意外。
高高在上習慣了，突然發現以前不在意的庶孫發達了，卻又不買自己的賬，心情怎麼可能好得起來？
「琮哥兒，真的不打算回府里，拜見一下老太太么？」
儘管感覺有些尷尬，賈璉還是問了出來：「老太太對此，相當的介意！」
「琮哥兒已經問過了大老爺！」
賈環笑吟吟道：「是大老爺不讓的，說過年的時候又不是見不到，平時沒有必要的話就不要打擾老太太！」
聞言賈璉無語，赦大老爺還真能做出這樣的事兒。
「璉二哥，這樣的事兒你就不要參合了！」
賈環提醒道：「免得叫你在中間為難~」
「你這話說得，好像我現在就不為難一樣~」
擺了擺手，賈璉沒好氣道：「琮哥兒每出一次風頭，老太太都要將我和二叔喊過去念叨一回！」
「那沒辦法，能糊弄就糊弄過去吧！」
賈環無奈道：「最近一段時間，對於琮哥兒來說相當關鍵！」
「實話告訴璉二哥伱也不是不行，接下來琮哥兒估計就要開始清理整個北地的匪患了，尤其是和南方接壤的中原，以及和遼東接壤的那一片地域！」
「只要琮哥兒表現一如既往的優秀，直接晉陞三品參將都不是沒有可能！」
「到時候，對府里，還有對你我都有很大好處！」
說到這裡，好奇道：「我有些不明白，老太太為何非要見琮哥兒？」
「難不成，見一面就能緩和多年的無視和生疏不成，那不是開玩笑么？」
「這個我哪知道？」
賈璉也是一臉疑惑，苦笑道：「可能老太太有這樣的自信吧，畢竟她的輩分擺在那，琮哥兒多多少少都要給一些面子！」
說是這麼說，可語氣中的微妙還是透露出了心中的不以為然。
不說旁人，就是他這個嫡孫，眼下對於老太太也不可能言聽計從。
原因很簡單，老太太影響不到他的仕途，可以說失去了對他的最大約束。
要是放在以往，賈璉只能依靠榮府生存，想要活得滋潤，那就必須討好巴結榮府掌權人，自然被拿捏得死死的。
眼下么，賈璉已經算是戶部有些資歷的實權郎中了。
以後的前程，不說前途一片光明吧，卻是拿捏在當今以及朝廷手裡。
老太太的影響，最多就是以孝道逼迫，讓賈璉投鼠忌器不敢輕易撕破臉皮罷了，可也就是如此了。
沒辦法在根源上拿捏，賈璉對於老太太的敬畏，也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慢慢減弱，直到最後徹底消散為止。
不然，他也不會找借口跑賈環這來抱怨了，而是想辦法將賈環請回榮府，好好解釋一番琮哥兒沒有上門的主要原因。
「對了璉二哥，你有沒有外放的想法？」
這邊，賈環想起什麼突然轉移話題：「不要敷衍，我這裡可是真有門路的！」
「外放？」
賈璉有些心動，好奇道：「你說說看，咱們哥倆一起琢磨琢磨！」
外放對於他來說，絕對屬於大事中的大事，需要仔細掂量考慮的事兒。
封建皇權時代，京城才是朝廷的核心，也是官場的中心，最耀眼的地方。
只有在京城，才能有機會靠近整個大乾的權力中心，運氣好的話得到貴人賞識，一飛衝天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賈璉本身的情況，就是相當明顯的例子。
要是放在外頭，他想要這麼年輕就成為實權的正五品官員，想都不要多想。
也就是在京城，他才有這樣的機會，還能不太過引人注目。
只是，到了這一步，想要更進一步就相當困難了。
榮府的資源有限，不太可能全部集中在他身上。
想要在官場上更進一步，外放也是一個相當不錯的主意。
所謂京官大三級么，若是操作得當，他下放直接成為地方三品大員，都不是沒有機會。
當然，以他眼下的年紀，再在戶部待幾年也不是不成，多積累一些資歷也不是不好，對於他以後的前程更有幫助。
他看向賈環，不清楚這小子突然問這樣的話，究竟是什麼想法？
「璉二哥，之前我跟著琮哥兒一同行動……」
賈環沒有打馬虎眼，直接將他跟隨賈琮一同出動，在私下裡處理幫襯事兒簡單述說了一下，最主要的便是從剿滅的山寨里獲取的那些隱秘書信。
這些玩意，賈琮已經悄然交給了當今皇帝！
以當今皇帝的性子，肯定不會無動於衷，直隸官場很可能出現動蕩。
直隸地界，可是有不少重要州府的，其主官都是實權的正四品官員。
以賈璉眼下的狀況，只要操作得當，一旦有空缺出現，直接頂替上去並非難事，當然前提是要先人一步出手。
若是在平常時候，賈璉想要撿這樣的便宜可不容易！
這不是有賈環提供最及時的情報么，自然就能夠快人一手！
當然，也不是不能覬覦更高品級的職位，只是競爭可能太過激烈，以賈璉的底蘊和背景，怕是力有不逮。
「事兒有點大，我得好好想想！」
賈璉怦然心動，卻沒有立即下定決心，起碼得回去和王熙鳳商量一番。
「最好快點做出決定！」
賈環提醒道：「當今很快就會有所動作，最好能趁勢而為！」
「直隸距離京城不遠，榮府的力量還能勉強覆蓋過去，不至於孤立無援!」
「璉二哥要是能做出一些成績，也很容易進入當今的法眼！」
「這次是有機會，估計內閣大佬們都會被打個措手不及，可等到下一次的時候，璉二哥你就不一定有機會了！」
「還有一點，我倒是覺得二嫂子最好離開榮府一段時間，這對於她本身，還有你們這個小家都很有必要！」
「我倒是想，就怕你二嫂子不答應啊！」
賈璉有些無奈道：「你二嫂子太過貪權了！」
想想王熙鳳那貪權的瘋狂架勢，賈璉就忍不住一陣頭皮發麻。
「還有，公中那麼多銀錢，你二嫂子要是不管了，相信用不著多久就會迅速消失，不要說你二嫂子，就是我也不想答應啊！」
「璉二哥，難道你就沒想過，和二房分開么？」
賈環好奇道：「眼下大老爺沒在府里，你和二嫂子又是住在東大院這裡，完全可以和二房分開么！」
「還不如，趁機將公中也分開算了！」
話說得輕鬆，可聽在賈璉耳中卻好似驚雷霹靂。
「環，環哥兒，可這麼開，開玩笑的！」
賈璉驚得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這不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提分家呢？」
「難道璉二哥不想么？」
瞥了這廝一眼，賈環好笑道：「怕是心中早就想過吧？」
「想過又如何，老太太不會答應的！」
賈璉沒好氣道：「你小子，盡會出這樣的餿主意！」
誰不想真正的當家作主，若是可以的話，賈璉真的希望和二叔家分開。
他不認為自己在朝堂上，比二叔差多少！
府里的資源，落到身上的其實不多，還不如自己慢慢經營來得方便。
更別說，他本身就是榮府嫡脈子弟，外人自然而然會將他當做榮府核心，沒必要刻意去做什麼。
關鍵是，能夠擺脫老太太的干擾和束縛！
像是賈琮的事，老太太自己不想親自去招呼賈琮，偏偏每次都要將他叫去榮慶堂說話，好像這樣就能拿捏住賈琮一般？
只是，老太太用孝道拿捏小輩的手段太過厲害，賈璉不覺得自己能夠反抗得了，最後還不是自己主動低頭服軟？
「怎麼就沒用了？」
賈環嗤笑道：「大老爺還在府里的時候，二哥真以為老太太能夠完全拿捏?」
「這個……」
賈璉自然很想說就是如此，可仔細回想赦大老爺的過往舉動，卻驚訝發現並不是如此。
但凡赦大老爺不想理會的事兒，老太太就是再不爽也拿他無可奈何。
反正赦大老爺將東大院和府里聯繫的小門一關，府里的人想要找過去，必須繞一個大彎子，那樣可就相當費勁了。
當然，但凡老太太真要是發怒，赦大老爺也不敢直接硬頂。
見他這樣的反應，賈環好笑道：「又不是要二哥光明真大的嚷嚷分家！」
「先把聯通府里的小門徹底封死，然後以二嫂子需要靜養為由，將公中銀子一分為二，大房和二房按照比例分配妥當，之後就各過各的！」
「老太太肯定不會答應！」
賈璉直接搖頭，無奈道：「這主意一點都不靠譜！」
「你傻啊，不會提前和太太商量妥當么？」
賈環不屑道：「聽聞，二太太對公中銀錢，可是眼紅得緊！」
賈璉聞言眼睛一亮，差點狠狠給了自己一個大耳光，怎麼就沒想到這茬呢？
「只是，這公中銀錢……」
所謂善財難捨，此時的賈璉就是這麼個樣子。
要不怎麼說，利益動人心呢。
明明有很好的機會，直接和府里切割乾淨的，就因為銀子的緣故，賈璉卻在這裡糾結猶豫，真是一個豬腦子啊。
當然，公中三十多萬兩銀子，搞不好要捨棄大半，心中不舍可以理解。
賈環並沒有繼續忽悠，賈璉能不能下決心，那是他自己的事兒。
自己的餿主意已經出完了，至於後面是個什麼情況，沒必要太過計較。
老太太不是有閑心思琢磨賈琮么，那他就給老太太一些煩心事兒添堵好了。
若是賈璉一定要做成這事，榮府最近肯定安寧不了。
王夫人是個目光短淺的，只要有足夠的銀子和利益，就能輕鬆忽悠她上鉤。
到時候，面對名存實亡的分家狀況，老太太哪還有心思理會其他？
要不怎麼說，賈璉就是個大傻比呢。
明明已經搬到了東大院，赦大老爺已經將路都鋪好了。
不管是他，還是王熙鳳，全都沒有分家另過的心思和想法，簡直奇葩。
正如他慫恿的那般，只要將和府里聯通的小門直接封死，就已經完成了事實上的分家。
剛開始可能還沒什麼，可時間一長距離的拉遠，東大院和榮府會變成兩個單獨的府邸，就是這麼簡單。
至於公中財產，只要想辦法總能找到機會順利切割的。
指不定，王夫人還巴不得如此！
畢竟，元春在宮中已經順利立穩腳跟，並且還有一個皇女傍身。
可以說，只要她不作死，就能穩穩噹噹的在宮裡生活下去。
元春的存在，能夠幫助榮府一直保持相當水準的高度和地位。
以王夫人的性格，自然不樂意賈璉和王熙鳳夫婦沾光。
眼下分家其實最好，賈璉還沒有正式起飛，賈琮也還處於事業的爆發初期，引不起王夫人多少關注。
指不定，王夫人還以為兩人在官場上能夠順利晉陞，都是託了元春的福。
真不要覺得不可思議，王夫人可能真的就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認為的。
與其大房哥倆以後全都飛黃騰達了，卻是擺脫不了王夫人的糾纏，還不如早早就分開的好。
這些，估計賈璉沒有想過，王熙鳳更不可能有這樣的想法了。
賈環卻是心知肚明，以後等大房哥倆真的崛起了，想要擺脫二房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老太太不答應，王夫人也不會答應。
只能說，賈璉對自己的未來，並沒有太大的期待！
賈環卻是相當看好的，尤其在眼下朝局動蕩的時候，像他這樣背景深厚又有一定實務能力的官員，很容易就能一飛衝天的。
更別說，以後賈環還有一些手段，隨便指點一下，就足夠賈璉飛黃騰達了。
哥倆沒有再多說什麼，賈璉很快就主動告辭離開了。
目送這廝有些心不在焉的背影，賈環只感覺很是好笑。
都混成了戶部十三清吏司之一的郎中了，面對十幾萬兩銀子，還不能做出決斷，這廝以後最高就是侍郎級別了。
送走了賈璉後，賈環並沒有急著做什麼。
過了兩天，等朝堂上的消息傳來，他這才施施然去了寧府一趟。
寧府的兩位當家人，秦可卿和賈薔兩位，就聽勸得多了。
知曉了直隸官場可能會有不少職位空缺，寧府和賈薔立即就開始私下裡的運作，肯定要給打算外放的賈薔弄一個好職位。
與此同時，依附於寧府的一些官員，按照心腹以及一般的外圍成員分作等級，在不同時間得到了寧府的通知以及幫助。
這才是一個山頭老大，應該有的做派，而不是糾結府里的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