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利益攸關（求訂閱）
賈家人關注的，自然是賈瑞了。
最開心的當屬賈代儒，他當初也不過一個童生罷了。
現在親孫子也是童生了，自然希望他能更進一步。
當然，賈家還是要臉的，自然不會為了一個小小的童生，就大操大辦叫人笑話沒見識。
關鍵是，賈瑞這個童生，代表的意義不同凡響。
證明了賈家族學，是能夠培養出科舉人才的！
這一點最為重要！
不然，京城賈家八房，適齡的族中子弟並不少，起碼不會少於二十人。
紅樓原著中，秦可卿的葬禮上，單單玉字輩的成年青壯，就出現了八到九個，裡頭還不包括和金榮有親戚關係的賈璜！
以當時一家普遍三個以上孩子的狀況，草字輩的族中子弟，數量怎麼可能少得了？
除了像賈芸家那麼困難的屬於特例，其餘幾房族人的生活水平不會差，起碼養幾個孩子不成問題。
可事實上，賈環第一次去族學上學的時候，那裡的學生只有區區十三個。
其中，半數還是親戚家附學的外姓子弟！
紅樓原著里，草字輩的賈菌，直言來族學不過湊熱鬧混日子罷了。
這說明什麼，賈家族人並不信任族學的教學能力！
或許，會將自家適齡孩子，送到更有名氣的私塾那裡，也不會送入族學白白浪費時間和精力。
單單耗費的錢財，就不是一個小數目！
生產力低下的皇權時代，供養一個脫產讀書人，甚至能將一個家中擁有數十畝田地的小地主生生耗破產！
賈家旁支族人或許有能力供養孩子讀書，但壓力肯定不會小！
要是進入免費的族學讀書，能夠省去多少花銷啊，這才是族人震動的關鍵！
明明有免費的書可讀，若非懷疑族學的教學能力，誰又會另外花費不小銀錢，讓自家孩子去外頭私塾求學？
現在好了，族學一口氣培養出了兩位童生，那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說句實話，以寧榮二府的勢力，京城賈家子弟在科舉上，根本用不著考到最後，要是有個舉人身份，甚至直接能夠去地方上做縣令！
就算只有秀才功名，也能輕鬆混到一個九品甚至八品官職，還是有那麼點子上升空間的職位！
所以，族人們也不需要族學的教學實力，能夠比得上那些知名書院，那也不太現實不是。除非修仙人士敬大老爺願意坐鎮族學，將心思全部放在培養賈家的後輩子弟身上，但那可能么？
事實上，等賈環從城外田莊回來的時候，族學裡的學生數量，已經順利突破了三十大關。
聽聞，等過年後族學的學生人數，還會進一步提升！
不僅只有賈家族中子弟，那些親戚家裡的孩子，也有不少要過來附學！
這就是族學，一口氣考出兩位童生的好處了，讓人對其教育水準多了幾分信任，自然不用擔心生源問題，反倒要嚴格限制外姓學生的數量。
「族學那邊，你做得很不錯！」
榮府前院大書房，政二老爺臉上滿是笑容，沖賈環開口誇獎。
「這是孩兒應該做的！」
賈環輕輕一笑，悠然道：「族學本就是培養人才的地方，不過就是應了本分而已，算不得什麼！」
每年那麼多資源砸下去，要是一點水花都看不到，那得多叫人失望？
這回，有賈瑞和秦鍾兩位新晉童生幫忙分擔關注，賈環本身的變化就沒人特別注意了，這絕對是好事一件。
此時他的身高，只比練武兩年有餘的琮哥兒矮一點點。
可整體身體素質，肯定要比琮哥兒要強，這是肯定的事兒。
往那一站，就給人健康壯實的感覺，和剛剛穿越過來時不可同日而語。
特別是渾身上下洋溢的自信，很有那麼一點感染力。
這不，政二老爺和他說話，底氣似乎都充足不少：「你的功勞就是你的功勞，沒必要太過謙虛！」
他雖然對外界的事情反應遲鈍，可又不是真的傻子。
族學之前什麼樣子，政二老爺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單單就是聽賈環詳細介紹，也知曉情況不容樂觀。
主要是，代儒叔父牢牢把持族學不放，可年紀大了生了懈怠，加上本身的教學水平不高，族學就被徹底荒廢了。
賈環在族學折騰一番，終究讓族學走上正軌！
多花一點銀子養著代儒叔父其實沒什麼，主要是之前根本不清楚這裡頭的道道，浪費了多少時間啊。
另外，賈環做得最妙的，就是將清客相公里，有心教書育人的傢伙提溜出去，送去族學當先生。
這些清客相公雖然只是秀才，卻是資深老秀才，一個個根底相當紮實。
起碼教導族學裡的孩子，一點問題都沒有。
所以，政二老爺才認為，這次族學突然爆發，功勞最大的是賈環。
只是，這樣的事實，實在不好對外傳揚。
不說老太太喜歡不喜歡，外人怕是要笑掉大牙了。
堂堂的賈家族學，竟然還得依靠一個孩子才能走上正軌，簡直丟人現眼。
「真不是孩兒謙虛！」
賈環笑吟吟道：「若非大書房的清客相公幫忙，族學想要出成績也是相當困難的事情！」
世道就是這麼操蛋！
像是賈家這樣的頂級武勛家族，都難以尋到足夠用心，也願意將心思放在教書育人之上，有真材實料的讀書人。
那些有本事的讀書人，寧願去書院當個默默無聞的小講師，也不太情願成為頂級武勛家族所立族學的核心先生。
最多，也就接受豪門大戶聘請成為嫡脈子弟的家庭教師！
一邊則是書院的先生有極大富餘，一邊像是賈家族學卻是相當缺乏有能力的先生，事兒就是這麼奇葩。
若不是賈環及時出面調整的話，賈家族學真的很難出頭。
像是政二老爺，還有之前的族長賈珍的目光，基本都放在那些有名望的舉人老爺，甚至進士身上，好像不邀請他們就配不上賈家族學的地位一般。
事實上，以族學之前的狀況，但凡功底紮實的資深老秀才，便已經足夠。
就像賈瑞，本身功底其實已經相當紮實了，比秦鍾都要強不少。
可之前得不到正確指點，加上其祖父賈代儒在族學的特殊地位，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欺壓盤剝學生的奸詐小人。
可賈環整頓了族學後，又有實力足夠的資深老秀才悉心指點，這廝紮實的功底就體現出了實力，兩年多時間的積累後順利考上童生。
甚至，按照族學先生私下裡的說法，以賈瑞此時的功底，完全可以參加秀才試，若是運氣好的話完全可以墜在末尾。
當然，那幾位當先生的資深老秀才也說了，若是賈瑞的心志不夠堅毅的話，還是不要輕易去嘗試考秀才，很容易對其自信產生不良反應。
不就是怕他沒考上，受了打擊影響了信心么？
政二老爺十分滿意賈環的謙虛，滿意道：「伱心中有數就好！」
「對於族學之後的發展，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孩兒覺得，眼下族學的學生數量不少，可以分班了！」
「分班？和那些書院一樣么？」
「正是如此！」
賈環輕笑開口，不要以為只有現代才有班級之分，古代書院早就實行多年了，什麼普通班和精英班早就分得很清了。
見政二老爺疑惑，他就將心中想法道出。
族學眼下，完全可以分成童生班，大班和小班。
等到明年學生數量更多，還能加一個中班！
反正，按照學生們的學習進度，分班完全可以做到公開透明。
你是什麼水平就分在什麼班上，不僅可以繼續小班精英教學，也避免了學生太多抱團的現象。
政二老爺畢竟沒有在族學上過幾天學，對於書院模式的弊端並不了解。
可賈環清楚啊！
若是不能好好管理的話，什麼校園霸凌之類的破事，鐵定少不了。
他還沒有說，族學那邊還得安排得力小弟坐鎮。
目的很簡單，就是避免族學的秩序，還有學習氛圍受到影響。
為此，賈環都打算自己親自坐鎮一段時間，然後將重任交給琮哥兒。
反正只要能打，能夠彈壓住那些特別調皮搗蛋的小子就成！
等過上一段時間，是不是讀書的料，有沒有讀書的心思全都能夠看出來。
到時候再進行分流，對族學的影響最小，也不會引起族人的不滿。
有些事情自己心中有數就成，沒有必要告知政二老爺。
作為榮府當家人，他需要做的就是全力支持賈環，讓他可以在族學順順噹噹的做出各種布置。
一旦族學再次步入正軌，隨著時間流逝便能培養出源源不斷的人才。
只要有足夠的中低層人才，京城賈家只要不參與造反等等謀逆大案，就是想要徹底敗落都不太可能。
當然，京城賈家不代表寧榮二府！
總之，這次賈家族學培養出了兩位童生，影響還是挺大的，就是其餘勛貴家族聞訊，也都在遇到政二老爺或者賈璉的時候，或真心或假意的道一聲恭喜。
而這時候的賈環，已經重新回歸了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