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226下雨天,喜事接二連三

正文卷

第527章 226.下雨天,喜事接二連三

回昱東寫字樓的路上,李安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小車說明天就要參加升學考試,考完就畢業了。

這讓李安聯想到最近以來孩子總是盼望他來學校。

或許小車就是想讓他看看桌上的畫。

誰知道考完試之後,那些課桌還會不會留在那裡?

或許在小車心裡,讓他看到那些簡筆畫是很重要的事情。

或許小車只是想問他兩個問題。

李安也不知道,畢竟孩子的心思有時會讓大人猜不透。

但無論如何,他慶幸自己沒有把車琳送去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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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誠則靈,夜裡忽然狂風大作,蓉城迎來了一場及時雨。

周五一早,勝利街小學門口,各路送孩子的家長。

遠遠的,小車撐著一把白色的傘走獨自走來。

今天是畢業考試,小車走進校門時抬頭挺胸,臉上的笑容能將天下的烏雲驅散。

今天是小車的畢業考試,也是全市所有六年級畢業班的小升初考試。

小北拿到卷子的時候反而沒那麼緊張了,加油大家!

劉豐瑞居然忘帶了橡皮,幸好陳梓童夠意思,直接把她的橡皮用尺子切開分了一半扔了過來。

馬可臨髮捲子前鼻子忽然冒了血,一陣手忙腳亂。

王小虎拿到卷子的時候反而開始緊張了,人生第一次。

孩子們在經歷人生中的第一次重大考試,窗外小雨沙沙。

窗外小雨沙沙,窗內802教室的鋼琴前,李安正面色平靜地看著眼前的樂譜,黑白鍵上的十指如雨點般下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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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連著下三天。

這三天里又發生了許多事。

第一件事。

周五下午,蓉城杯組委會發公眾號,宣布了頒獎儀式日期,於六月二十七日晚在蓉城音樂學院劇場音樂廳。

眾人等待已久的各組成績公示也隨之公示。

李安最關心的自然是A組決賽的成績。

看完分數明細之後,他心裡的那點疑惑也隨之消散。

原來是老聶和郜林都給了滿分。

李安在當時主持人公布成績的時候,聽到車琳的98.16,他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他確實沒想到車琳能拿到這麼高的分數。

因為他只給車琳打了97.5。

打分的時候他掙扎了許久,可最終還是沒有戰勝自己,他本想給車琳打99分。

作為一名評委,看著每一個孩子都那麼努力地在舞台上演奏,他實在做不到給蔡豐年打97.2分的同時給車琳打99分。

客觀來講,車琳的發揮總體確實優於蔡豐年,但在李安耳朵里遠遠高不出1.8分。

看著這樣一組成績,李安問心無愧。

聶晉華:100

郜林:100

沈亮:98.3

李安:97.5

霍曉東:95

至於霍曉東的95分,李安並不想惡意去揣測什麼,可霍曉東給蔡豐年打了100分。

或許在霍曉東看來蔡豐年的k331完全碾壓車琳的帕格尼尼。

事情已經過去一個月了,李安也不願再去多想,反正小車有驚無險地拿到了第一名,也保送了石坡中學。

但是,這個95分他會像記住宋老師那樣,牢牢記在心裡。

當然,還有郜林和老聶的100分,以及沈亮的98.3分。

其間還有件趣事。

李安查分的時候方正也在場,方正覺得小車這個成績沒毛病。

然後自說自話地回顧了小車兩場比賽的全部過程。

說到芭蕾舞曲的時候,方正早就想和李安聊聊補伯格這個作曲家。

結果自己說了半天,發現李安神色有點茫然。

方正:「哪裡說錯了?請指正。」

李安:「我根本不了解伯格。」

方正:「那你給車琳選芭蕾舞曲?」

李安:「因為曲子冷門啊。」

方正:「.我的錯。」

後來聽完方正的話,李安才知道方正對小車的伯格舞曲評價非常高。

並且方正一直都以為車琳演奏芭蕾舞曲時,其中的那種法國輕喜劇效果是李安指導的結果。

「我沒怎麼給她處理過這首曲子。」李安雙手一攤,「這曲子還用處理?」

一旁王盼盼:「嘖嘖,老大,你的表情好欠揍。」

方正:「.我的錯。」

哈哈哈哈——這事啊,就是純純的天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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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事。

周六是教資培訓的最後一期,李安原本預計下午四點就結束。

結果一直上到了晚上。

每一個老師確實都只帶了兩個學生。

但李安萬萬沒想到,整個上課過程中,老師們提出的問題居然要比學生提出的還要多。

老師們問,李安就儘可能力求讓提問的老師把問題搞明白。

於是他多講了近四個小時。

不過他也不全是在給三個學校的師生講,還有藍天的鋼琴學員,以及小季同學。

周五晚上他就給季洋發信息,讓季洋來聽今天的課,算是上崗前的培訓。

八點多課程結束之後,李安留小季吃了個飯,並把工作內容告訴了對方。

李安打算利用七月在家辦一個集訓班。

把孩子們分組,上午一組下午一組,周一到周五讓季洋盯著練,周末他給孩子們上課。

針對考級和集中拔高。

因為八月的事情太多,上課時間未必能固定,再者有的家長已經和他打過招呼,說八月想帶孩子出去玩玩。

所以他就想把七月的時間集中利用起來。

倒還真不是為了掙錢,李安的想法是一個孩子一天一百就行了。

一共上兩周半,除去周末也就是十三天左右,一千多塊錢,很良心了。

「老師我行嗎?」小季哪裡想到是給老師打工,儘管她很想給老師幫忙,但是她怕自己接不住啊。

「不至於吧?」李安笑,「到時候我會提前給你把他們要練的東西規劃好,你明天盯著他們練就行了。」

一頓接著補充,「你放心,我既然把這個工作交給你,自然心中有數。」

這樣一聽季洋放心了,「那我每天幾點到您家裡?」

小季擔心耽誤老師上班。

「我到時候給你把鑰匙,你就正常時間過來開門等學生就行了。」

小季:「啊?」

李安:「啊什麼啊,趕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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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第三件事就是方永波周天一早的來電了。

當時李安正在給王其春上網課,這是他第一次中斷上課接電話。

電話不長,不到三分鐘。

概括一下就是:李安,稍微抓緊一點時間,七月中旬左右要和樂團一起排練了。

李安懸在半空的小心臟終於落地。

其實那天他給方永波彈完之後,後面聊得並不多,甚至都沒聊幾句這首莫扎特作品,就聊了聊肖邦和李斯特。

李安走的時候方永波也沒說什麼。

回來之後他也沒讓秦勇找老邊幫忙打聽打聽,打聽什麼啊。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他從知道這件事開始,就馬不停蹄地開始準備。

儘力了,真的儘力了。

李安的想法是拿不到就拿不到,當然,難免會有點失落,但又不是參加不了。

就是換個場次換個曲子唄,誰說邊緣場次就一定是爛牌?

就算是爛牌,就一定打不好?

所以當他從方永波嘴裡知道要由自己演奏k414時,內心相對還算平靜。

得知消息後,他也沒聲張,就給秦勇說了一聲,順便讓秦勇幫忙約一下老邊,說他假期想給幾個小學畢業生錄個CD,給孩子們留個紀念,得麻煩老邊一趟。

秦勇:「不用。」

李安:「我真的要給幾個孩子錄音。」

片刻。

秦勇:「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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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件事。

周天晚上李安準備睡覺的時候,接到了鄭海濤的電話。

「哥,鄭老師找到了。」

————

新的一周從早會開始,6月22日,星期一,天氣又又又又熱了起來。

今天的會議是桃子主持的,老馬和秦勇今天都撂挑子了。

不過不論誰主持,本周的工作重點也是迎接月底的月考。

李安就喜歡桃子主持,一個字能說明白的事情絕對不用兩個字,而且從不三碗豆腐。

十分鐘會議結束,之後桃子把李安、曹艷、方正、宋博文四位老師留下,說了說周末去三所學校招生的工作。

最後討論到開誰的車去,曹艷禮貌地問桃子:「陶老師,這個費油?」

桃子:「報。」

方正:「那開我的。」

曹艷:「.」

大家都知道曹艷剛買了輛新車,天天在辦公室吵吵想磨磨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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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會之後李安上了楊雙羽和趙偉達的課,然後在琴房裡一待就是一天。

連中午吃飯都沒露面。

一直練到下午五點。

結束今日份練習,李安陳璇打卡下樓,孫雨曼已經等候多時。

陳璇孫雨曼二人約好晚上去轉轉。

李安正好蹭個順風車去蓉城音樂學院。

今晚管弦系這邊最後一次排練,周三開始,蓉院的期末展演就要正式開始了。

今天演播廳來了不少管弦系的師生。

台上演著,台下就聽著。

經過老裴這大半個月的「精心」調理,弦樂聲部已經被錘鍊得無可挑剔。

至少老裴自己這麼認為。

而在台下看來,尤其是大三大四的老油子,都認為明明是鋼琴在帶著弦樂走。

的確。

很神奇。

連李安自己都有這種感覺,自從得到了方永波的肯定回覆,他明顯發現自己今天更敢彈了。

那種坐到鋼琴前,就賊有自信的感覺,很難描述。

「噹—!」一記強力大和弦再次將音樂推向高潮。

聽得台下連連稱讚,帥。

可就偏偏有人就不為所動。

鄭海濤坐在一角低著頭玩著手機,絲毫沒有留意到身後正有危險向他靠近。

忽然後腦勺挨了一下,海濤眉頭一皺猛然回頭,他還以為是那個師弟和他開玩笑,結果秒慫。

連忙收起手機起身讓座,小聲湊近,「老師您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老魏知道老裴今晚最後一次排練,飯後遛晚遛著遛著就拐了進來。

「能能。」鄭海濤坐在老魏旁邊和個孫子似的。

老魏:「你說你來嘛,又不聽。」

鄭海濤:「嘿嘿,這不來找師哥玩。」

老魏就知道:「最近怎麼樣。」

鄭海濤:「還就那樣,周末上上課,平時搞點自己的事情。」

老魏疑聲:「哎我上次聽誰說的來著,說你想考編,又不考了?」

鄭海濤:「您別提了,書也買了,是課也買了,結果又不想考了。」

老魏嘆:「也晃悠兩年了,該找點正事幹了,你看你師哥現在,馬上都和蓉愛合作上夏天的音樂節了。」

鄭海濤:「蓉城之夏?!」

老魏:「你以為呢。」

鄭海濤:「我去,啥時候的事啊老師,我都不知道。」

老魏:「他也是昨天才給我說的。」

鄭海濤看向舞台:「師哥真牛逼啊。」

老魏:「說你呢,你說你,以前整天跟著他跑,也和他學學。」

鄭海濤心說老師您也知道,我特么根本就不是彈琴這塊料啊,「一定!」

老魏聽了一會兒,見快結束了,就起身準備走。

鄭海濤:「馬上結束了,您別著急走啊。」

老魏笑罵:「不著急走留這幹嘛,給你們添堵?」

「走了。」老魏背手揚長而去。

老魏走了不到五分鐘,排練結束。

李安收拾好譜子,「裴老師,咱們管弦的節目周幾來著,我又給忘了。」

老裴笑得一點也不在乎:「周四晚上七點,你看情況過來就行了。」

「ok,裴老師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李安說著回頭和幾個弦樂的師弟師妹揮了揮手,「拜拜。」

「師哥拜拜。」排練終於結束了,大家都很花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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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了,估計是看你在知道咱倆有事就走了。」

和鄭海濤走出演播廳,李安掏出煙,「喝點還是吃點?」

「我隨便。」鄭海濤先給李安把煙點上,「哥你吃了嗎?」

「我沒吃,」沒走兩步李安就感到後背黏糊糊的,「算了,找個地方喝兩杯得了,天熱的人也沒胃口。」

兩人來到學校後門的地攤大排檔,叫了點串,叫了四杯扎啤。

「具體說說怎麼回事。」

鄭海濤在繼續查找鄭老師的過程中,費了不少心思卻始終沒有得到什麼進展。

結果最後的突破口還是從學校這邊,一個和鄭老師在兩年前打過交到的師弟這,得到鄭老師的全部信息。

有姓名有電話。

可以說輕輕鬆鬆。

「鄭老師的真名,叫王興芳,手機號也是蓉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