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213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正文卷

第514章 213.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李安這邊到家先給王老師打了個電話,然後把三十二名合唱團成員的「自白」原件發了個跑腿。

主意他給老祁出了,剩下的他就不管了。

陳璇把玩了一會兒李安給幾個孩子買的禮物,見時間還有,便去屋裡練笛子了。

李安把屋子簡單收拾一下也回了書房。

高睿錦父母那邊他得回個電話,加課是小事,關鍵是只有18分的練耳。

「唉李老師您好您好。」

高睿錦爸爸的聲音還挺細的。

-

一番溝通過後,高睿錦得從下周開始一周上兩節專業課。

一節是學校安排的課,另一節自然是李安的小課。

五百一節,高睿錦爸爸一次給李安轉了二十節課的費用。

很敞亮。

關於小三門的問題,李安的建議是多聽多練,電話里他也給高睿錦爸爸說了,接下來他會叮囑小三門的老師多抓一抓小高。

和高睿錦爸爸打完電話李安又給李福去了電話,聊了聊李錚的情況,又聊了聊禹城的事。

隨著李錚在這邊穩定下來,有些事在李安心裡也越來越淡。

「前天三爹回莊子還喊著想耍耍麻將,狀態好得很呢。」

李安:「家裡都忙忙的,誰陪他玩呢么。」

李福:「唉,老奶奶一聽也跟著要耍,昨兒上午別陳鳳霞叫著斌子媳婦陪子著打了幾圈,三爹輸了三十,走的時候還罵著呢。」

李安哈哈哈哈,這老頭,怎麼還罵罵咧咧的:「行,三哥,你們閑了就多陪著玩玩。」

掛了李福的電話,李安給安媽又去了個電話。

安媽給他安利了個電視劇,人世間,說可好看了,和老李兩個人每天就守著電視。

「給你們按的電視盒子能點播,你們放開看就行了么。」李安估計肯定是老頭不幹。

「哎,你爹是個啥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果然,「媽你自己看,別管他,一天就他事多,打個麻將輸了三十還不高興的。」

安媽:「你咋知道他耍麻將了,他不是說他贏了二十嗎。」

李安:「.嗷,那是我聽錯了,剛給李福打了個電話,這不錚子月考成績出來了,我和他打個電話說說。」

安媽:「娃娃還行呢么?」

李安:「還行,挺好。」

安媽:「那就好,你爹從廁所出來了,你倆說。」

接著,電話里遠遠的,老頭子一天還撒謊呢,我撒啥謊了,快接你兒子電話吧。

李安:「.」

老李:「吃了沒?」

李安:「吃了么,都幾點了,你昨天打麻將到底輸了還是贏了嗎?」

老李:「你聽誰說的。」

李安一聽老頭還怪他,心裡樂得不得了:「剛給李福打了個電話。」

老李頓時明白了:「開始贏了么,後面不好意思又都故意輸掉了。」

李安:「還得是你,腿這兩天咋樣。」

老李:「挺好的么,葯也吃,理療後天去做,小陳呢。」

李安:「練笛子呢,行了,你快忙吧,別再耽誤你看電視了。」

老李樂:「嗯,一天就你消息靈通,冰箱還有地方放嗎?」

李安:「別別別,過年買的肉還沒吃完呢。」

老李:「這個月收入咋樣。」

哎喲,這個月可真不少,不過李安還真沒細算過:「五萬還得多,不過有一部分是家長預交的課時費。」

老李得意:「那也行啊,掙了個鋼琴。」

李安:「這兩天忙得都怎麼摸。」

老李:「那不說了,時間還早,你練會琴吧,和小陳兩人好好吃飯,別熬夜,缺啥給你媽說。」

李安:「嗯嗯,掛了爹。」

給家裡打完電話,李安又給宋晟去了電話,約定了明天中午的時間,接著掀開琴蓋。

剛彈了沒五分鐘,王小虎用徐麗的電話撥了過來。

「老師,您明天能來看我的演出嗎?」

「你幾點啊?」

「下午三點半開始。」

聽著王小虎懇切的語氣,李安還有點內疚,可沒辦法啊,「明天下午三點我得去車琳他們學校幫忙。」

一聽老師要去車琳的學校,王小虎心裡沒那麼失落了,「老師你等我一下。」

一陣劇烈的嘈雜。

王小虎跑回教卧室,小聲對著電話請求道:「老師,明天下午車琳獨奏的時候你給我拍個視頻吧。」

李安眨眨眼:「你怎麼知道車琳明天有獨奏。」

王小虎:「額,車琳剛給我說完,正好我也想練練孤勇者。」

李安嘖嘖,這麼正好?

「行,就錄給你,讓你好好學習學習。」

王小虎:「嘿嘿,謝謝老師。」

李安話音一轉,「你倆最近經常聊天嗎?」

王小虎:「沒有沒有,就今天晚上吃完飯在QQ群里聊了兩句。」

李安:「雖然我明天下午過不去,但是你的六一禮物我可給你買了。」

王小虎狂喜:「老師我愛你!!!」

李安看著眼前的面板,王小虎的情緒這麼激動,師生指數也沒有變化,還是99。

看來99到100在每個孩子這都是到坎啊,「小點聲,明天不唱歌了?」

王小虎:「嘿嘿,老師,你給我買的什麼呀?」

李安:「哪能告訴你么,等你考完試來我家,你就知道了。」

王小虎:「老師我不用考試。」

李安:「那你也得給我好好考,王小虎我告訴你,我要從你媽媽那聽到你鬆懈了,我就把給你的禮物送給劉豐瑞。」

王小虎:「別別別,老師我錯了,我保證不鬆懈!」

李安樂:「行了,今天早點休息,明天好好唱,別給我丟人昂。」

王小虎就喜歡聽老師說這種話,掛電話前,他又小聲提醒,「老師,別忘了視頻,我特想練孤勇者。」

李安真想說我特么給你錄一個怎麼樣?

「知道了知道了,你媽媽還有事嗎?」

「她沒事,她最近在學做菜,老師再見!」

掛了電話,王小虎直接跳上床,給他個支點他都能上房頂。

太開心了。

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老師明天還是來不了金華。

床上正嘚瑟著,卧室門被敲響。

「出來嘗嘗。」

王小虎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出門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黃油味道。

只是。

「我說媽,這啥?」

盯著老媽手裡端著的盤子,盤子里儘是些形狀些奇怪的東西。

「曲奇餅乾,謝謝。」徐麗微笑禮貌地回答道。

王小虎隨意拿起一塊三角形的曲奇餅乾,往嘴裡一扔,我去,「好吃啊媽!」

徐麗嘴角一揚,「過來吃。」

餐桌上還有熱好的牛奶,王小虎一口一個餅乾,三口餅乾喝一口奶,賽過活神仙。

「媽。」

「說。」

「你那個廚藝班到期之後再續上半年,我拿我壓歲錢給你續。」

徐麗笑,「快吃你的吧。」

這個曲奇餅乾還真不是人家教的,是她買好原材料,按照網上教程一點點摸索做出來的。

「兒子,明天晚上我們去書人轉轉,參觀一下。」

「沒意思。」

「有沒有意思地你馬上都得去那兒上學了。」

聽老媽的口氣,「媽你想去?」

「當然。」

過了一會兒。

「媽,我其實一直想問你個問題。」

「嗯。」

「岳爺爺是不是在書人?」

徐麗一開始本想瞞著兒子,可後來想想這事瞞也瞞不了多久。

「你上你的學,管你岳爺爺幹嘛。」

「那我明天不去了。」

「怎麼?」

「煩死了,」王小虎扔掉手裡餅乾,「那天我就聽見姥爺和岳爺爺打電話,說我去書人上學的事。」

一頓,「小學就整天被同學說你姑姑你姑姑,上了初中又來個岳爺爺。」(詳情見卷二71章)

徐麗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你是怕同學說你?」

「昂,」王小虎鼓起嘴,「媽,我不想搞特殊了。」

徐麗心裡鬆了口氣,還給兒子點了個贊,引導道:「岳爺爺只是認識幾個學校的領導,他又不管學校,再說你岳爺爺做什麼工作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年也去不了學校兩次。」

王小虎:「真的?」

徐麗:「不信你下次問鬆鬆姐姐。」

王小虎半信半疑道,「那明天我們怎麼去?還不是岳爺爺的關係。」

徐麗汗,現在的孩子怎麼怎麼,腦子裡的東西啊,真是:「明天是書人雙語的開放日,學校邀請下學期有意報名的家長去參觀。」

說著徐麗打開微信,「你看,是不是學校的公眾號下午給我發的信息。」

王小虎一看還真是,頓時撿起桌上的餅乾又吃了起來,「那你和姥爺可不能告訴岳爺爺我在哪個班。」

徐麗:「我和他說這個幹嘛,說了他也記不住,不過你以後在學校里也不能說你認識岳爺爺知道嗎?」

王小虎恨不得他自己都不知道,「媽你放心,成績我不敢保證,這事你就放一萬個心。」

徐麗笑:「明天我們晚上就在書人的食堂吃飯,吃完去看看他們的六一晚會,聽說也有鋼琴演奏哦。」

王小虎頓時來了興緻,他倒是想看看書人的水平如何,有沒有我,我,我們,我們李家班的車神厲害。

哼!肯定沒有!

車琳的鋼琴水平能吊打整個蓉城的小學生!

「媽,明天我能帶猴子一起去嗎?」

「當然,前提是他的爸爸媽媽要准許。」

「ok。」

-

次日一早,李安連去藝考部露一面都懶得去,早晨起來送走陳璇練了一個半小時的740,九點穿戴整齊帶著兩盒茶葉出發了。

還有勝利街小學的工作卡。

掛著紅色工作卡,保安都得親自出來迎接。

「謝謝大爺哈。」

保安大爺覺得這年輕老師真陽光,笑得真好看。

一路輕車熟路來到校長室,敲門。

「進。」

「早祁校長。」李安進門反手將門鎖好,接著從包里掏出兩盒茶。

老祁見狀嚇得連忙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李老師你這是幹嘛。」

李安不由分說地將兩盒龍井放到了老祁的茶具邊,「您瞅,這兩盒茶葉放在這,看著就舒服多了。」

老祁是真怕了,昨天在禮堂可是見識了李安這張嘴,黑的都能說成白的,搞得今天學校都在傳他和李安是忘年交。

「李老師,心意領了,東西我是萬萬不能要。」老祁讓李安把東西趕緊裝起來。

李安包一拉,全當耳旁風,「普洱新生茶,昨天您泡的,茶性寒,清熱降火,安神潤燥,最適合初夏泡飲。」

老祁一愣,心說你小子可以啊。

李安接著一笑,「所以說,您懂茶,知道什麼時候喝什麼茶,我又不懂,東西放我那不純粹糟蹋了,還不如就放您這,以後我就來您這蹭,您泡的肯定比我泡的好。」

「你。」老祁活了大半輩子,沒見過能把送禮說得這麼不要臉的,你這叫不懂,頓時也是被氣笑了,「正好你來得早,我還有點話要問問你。」

言下也是准許了李安把茶放到這了,沒辦法,老祁喜歡茶,更喜歡李安說的話,更難得的是他和李安有一樣的愛好。

茶友之間,相互贈茶是常有的事,下次他把他珍藏的信陽毛尖給李安分點,就算還回去了。

不自覺間,老祁都沒意識到,他已經開始把李安當朋友了。

「李老師,如果我年底就想讓管樂團搞一台轟轟烈烈的元旦晚會,你有幾成把握。」

李安心裡微微一動,心說老祁今天這個語氣和昨天下午不太對啊。

怎麼忽然這麼有底氣了。

而且老祁這話給他一種感覺,如果他能回答滿意,這事就沒得亂跑了。

可這事不是在難為他嗎?

一群零基礎的孩子,半個學期組個管樂團,還有搞一台晚會。

整個蓉城,哪個瘋子敢打這個包票?

但現在這個問題,就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