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太子妃有孕

正文卷

第57章 太子妃有孕

萬眾矚目之下,太子妃一襲明黃色宮裝姍姍來遲。

明黃色,在清朝除了皇上、皇后、太后等金字塔頂端的人,也就只有太子和太子妃可以用,這是身份尊貴的象徵。

今日陽光正好,斑駁的光影揮灑在太子妃的衣服上,流光溢彩、耀眼奪目,一出場就達到了艷冠群芳的效果。

原本有些喧嘩的花廳漸漸安靜了下來,貴婦們的目光紛紛凝滯在了太子妃身上。

那件衣服彷彿有種特殊的魔力,讓人心生嚮往,甚至想要不折手段的穿上她。

董鄂氏翻了個白眼,小聲的嘀咕著:「顯擺什麼!」

嘴上如此說著,身體還得誠實的低頭,大家俯首行禮:「給太子妃請安。」

瓜爾佳氏很滿意這樣的出場效果,等眾人行禮之後抬手:「都起來吧,就是賞花宴,不必如此多禮。」

「這是本宮兄弟無意中發現的,有一位行商極善侍弄花草,諸位請看。」太子妃指著花房裡錯落擺放的牡丹,「除了姚黃、魏紫、趙粉,甚至還有白雪塔、青龍卧墨池等罕見名貴的品種。」

太子妃含笑而立:「如此勝景本宮不忍藏於深宮,特邀請諸位前來一同賞玩,也不辜負了這些盛放的鮮花。」

瓜爾佳氏話音剛落,就有太子一系的官員夫人出言奉承,一來一回之間,倒也熱鬧非凡。

東宮的妾室們迎來送往,雖然理應如此,可是被太子妃使喚的像是宮女一樣,腳不沾地,看在諸位夫人眼裡又是另一番意味了。

這裡面還有太子的寵妾、兩位阿哥的生母李佳氏,這位可是太子妃的勁敵,今日竟也乖乖聽話,連裝病都沒有,這裡面確實古怪。

直郡王福晉張佳氏偏頭賞花,不予貴婦們應酬,她身後跟著四朵金花,一個賽一個的嬌俏可人,肌膚勝雪,就是表情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看不到一絲笑意。

瓜爾佳氏看見張佳氏眼前一亮,揚聲說話:「還是大嫂福氣好,如今膝下四女一子,每日熱熱鬧鬧的,讓人羨艷,不像是我,就沒有這麼好的福氣。」

張佳氏深吸了一口氣,說話柔柔的:「太子妃說的是,不僅我有福氣,弘皙弘晉頗得皇上寵愛,這是旁人求也求不來的。」

瓜爾佳氏被刺了一下,心下不悅,又想起來自己的好消息,挺了挺腰桿:「要說盛寵,有弘暉阿哥在,哪還有其它皇孫的份。」

宜嫿有些納悶,太子妃就算是有了皇嗣,不知道是男是女的情況下如此猖狂,把妯娌挨個挑釁她有什麼好處。

宜嫿反問:「弘暉也是按旨意行事,太子妃此言莫不是對皇上心存不滿?」

見太子妃白著臉說不出話來,宜嫿又覺得無趣,整日打嘴皮子官司有何用處,還容易打草驚蛇,讓人警惕。

「不過一句玩笑話罷了,四弟妹倒是實心。」瓜爾佳氏有些尷尬的找補。

「太子妃見諒,事涉弘暉,弟妹我總是過於緊張。」宜嫿也退了一步,轉念一想,「說來也是弟妹孤陋寡聞,還從沒有見過這麼多品種的牡丹,尤其是那一盞青龍卧墨池,只聽名字就覺得不是俗物。」

太子妃壓制住心底的怒氣:「這值得什麼,弟妹只管帶走。」

「謝太子妃娘娘賞賜。」宜嫿行了個大禮,太子妃見宜嫿在自己面前低頭,心氣兒順了不少。

董鄂氏見狀,打蛇上棍:「太子妃娘娘,弟妹喜歡這盆姚黃。」

「得,今日到來了幾個打秋風的。」太子妃一笑,氣氛緩和,「今日本宮就做一回財主。」

董鄂氏和宜嫿擠弄眼睛,對從太子妃手裡拿到一盆上好的名花表示興奮。

忽然,正在說話中的太子妃做出了皺眉乾嘔的癥狀,她身邊跟著的宮女立刻呈上來一碟子酸梅,還有宮女將花盆移開。

「太子妃娘娘,您這個癥狀,莫不是……有喜了?」有眼睛尖的貴婦脫口而出。

瓜爾佳氏很滿意這個效果,微微一下,摸著自己還沒有顯懷的小腹:「已滿三個月了,太子說要坐穩了胎再公之於眾,今日倒是提前讓各位夫人看出來了。」

「太子和太子妃之間的感情果然羨煞旁人,真是鶼鰈情深。」又是一波溜須拍馬,太子妃滿面紅光的聽著,視線時不時的掃過還站著的李佳氏,心裡痛快極了。

就該是這樣,本宮坐著你站著,日後你的孩子也要跪在本宮的孩子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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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有這一盆青龍卧墨池,宜嫿才覺得今日不虛此行。

玉曉小聲和宜嫿嘀咕:「福晉,剛剛您去更衣的時候,奴婢等在外面,看見了弘皙弘晉兩位阿哥小爺,他們就站在花廳外一直盯著李佳格格,奴婢觀他們面色不好。」

「太子妃這一胎若是個男孩兒,他們有的熬了。」宜嫿搖搖頭,這是東宮的事,康熙親自盯著呢,他們也就是看客。

李佳氏昔日得寵猖狂的時候,也沒有想到太子妃還有翻盤的一日。

嫡子,對這個時代的男人來說,是一種執念。

宜嫿看著玉曉,警覺自己忽視了一件事:「說來你也到了成親的年紀了,可與誰有默契,帶來給我瞧瞧?」

玉曉聞言噗通一聲跪在宜嫿面前:「福晉,奴婢不成親,奴婢想好了,日後自梳服侍您。」

「這是什麼話!」宜嫿不贊成,這要是在前世,不結婚的大齡女性也是被人詬病的。

宜嫿覺得感情和事業能抓住一頭,就不算白活,當然這是說在前世。

現如今這個時代大背景,女子一人何其艱難,玉曉還這麼年輕,怎麼會有這麼荒涼的想法。

「你有什麼難處儘管說,咱們主僕這麼久了我還是能給你做主的。」宜嫿柔聲道。

玉曉說話的語氣過於憤怒:「奴婢家裡窮,賣了死契,好在能在福晉身邊服侍,從未受過責罵,一應吃穿用度比外面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奴婢家裡爹娘知道了,託人來尋,要奴婢的月例銀子好給下面的弟弟成親用。」

「是女兒就賣了,是兒子就養著。」玉曉決絕的說,「奴婢的銀子和他們毫不相干,就是扔水裡也不給。」

「奴婢若是成親家去,定要被幾個弟弟敲骨吸髓,還不如在主子身邊自在。」玉曉給宜嫿磕頭,「您不要攆奴婢走好不好。」

宜嫿示意她趕緊起來:「這也不是什麼難事,你看主子爺身邊的小廝可有相中的,他們在府里不聲不響的,我可是知道在外面威風的很。而且好幾個都是良民,你嫁過去就是當家奶奶。」

玉曉搖頭:「奴婢說句斗膽的話,您這是亂點鴛鴦譜,他們幾個就是聘小官之女也是能的,奴婢沒有這個福氣。」

宜嫿聞言點頭,那就是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