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落魄的本土巫師
寬敞無人的測試平台前，卡蒂姆伸出手。隨著精神力被調動，一顆火球在他的手中緩緩凝聚，隨後釋放而出。
砰！
一陣輕響聲傳出。
前方，石頭破碎，直接被火球擊碎成好幾塊。
卡蒂姆感受著這威力，不由皺眉。
「果然，連法術的威力也弱了不少。」
他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想，他特意找了這麼個地方測試。
結果如他之前所猜想的那般，在這個世界，不單單是騎士的生命能量變得弱了許多，就連巫師的法術威力同樣開始衰減。
仔細算算的話，威力大概只有黎明世界時的五分之一吧。
衰減程度巨大。
只是不知道，這種情況是怎麼出現的。
但卡蒂姆清楚，身處於這種環境之下，巫師與騎士的出現恐怕將變得極其困難。
擁有巫師與騎士資質的人本來就很少，在這種莫名的壓制之下，就算有足夠天賦的人恐怕也沒法發揮出來，哪怕努力修行也獲得不了什麼收穫。
唯有那些真正的天才，才能在如此重的壓制之下繼續前進，依靠原有的騎士呼吸法與冥想法修行出一定的成果。
例如說麗塔那樣的。
她顯然就是個例子，在如此壓制嚴重的環境下，竟然還能修行到接近騎士的地步，天賦著實強大。
倘若沒有世界外在的壓制，以她表現出來的天賦，恐怕未來縱使是大騎士都有可能成就。
不過現在嘛，就有些可惜了。
卡蒂姆心中閃過種種念頭。
這種世界壓制的環境對於超凡者來說相當惡劣。
不過從另一種角度來說，對於卡蒂姆來說倒是正好。
環境越是惡劣，那些傳承下來的超凡知識也就越沒人重視。
倒是方便卡蒂姆撿漏。
最經典的例子就是那本咒法之書。
倘若現在還是正常的環境，以那本書的價值來說，恐怕還輪不到卡蒂姆去獲得。
估計早早就要被人取走了。
這麼想想，好處倒是也有不少。
卡蒂姆心中閃過諸多念頭，隨後默默起身，向著遠處走去。
片刻後，他離開了這片地域，來到了另一處地方。
「就是這裡了嗎？」
一處老舊的街道前，卡蒂姆望著身前的招牌，不由有些懷疑自己是否來錯了地方。
他是按照麗塔所給的地址走來的。
這裡據說有一個獨特圈子的聚會地，裡面聚集了不少對神秘學知識感興趣的人，而且貌似素養很高。
卡蒂姆也是抱著碰運氣的想法來的。
只是從表面看去，眼前這地方未免有些太殘破了點。
從外表看去，這裡就是棟老房間，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略微遲疑後，他還是邁開步伐，向著其內走去。
來都來了，倘若不進去看看，未免會有些可惜。
走入樓道內，一股清涼的氣息浮現，被卡蒂姆察覺。
他的身軀頓了頓，有些意外的望了望某個方向，隨後繼續向前。
所謂的神秘社是一個巨大的俱樂部，走入其中後，卡蒂姆看見了不少人。
不少都是些老人，年紀看上去已經很大了，頭髮都已經斑白，一雙雙眼眸渾濁。
這一瞬間，卡蒂姆差點以為自己走進了什麼老年俱樂部。
不過顯然，這裡還是有許多人不簡單的。
在卡蒂姆邁入這裡的瞬間，一股股精神力波動頓時浮現，讓卡蒂姆心中一定。
看起來，這地方雖然破了一點，但還是有些真傢伙在的。
那份精神力波動做不得假。
「年輕人，你是？」
一個老者轉過身，望著身前來訪的卡蒂姆，臉上露出些疑惑之色。
「我是來求學的。」
卡蒂姆臉上露出和藹微笑：「我對神秘學方面的知識很感興趣，聽說這裡聚集了一大批這方面的專家，所以想來求學，看看能不能有所收穫。」
「求學？來這裡？」
前方的老人差點笑出來：「年輕人，這裡可沒有什麼有用的知識，只有一群已經過時的老頭子而已。」
「老人的智慧本就是最大的一筆財富。」
卡蒂姆臉上笑容不變：「而且知識是否有用，這不看知識本身，而要看運用知識的人。」
「你說的很有道理。」
老人臉上露出遲疑之色：「只是，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地方」
他還想開口勸說著什麼，然而就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在卡蒂姆身上，他感受到一股強大的精神力。
那股精神力比他們這裡在場的許多人都要強。
他頓時愣住，臉上露出苦笑：「原來是同行」
「好吧，只要伱願意的話，可以隨意。」
「反正這裡也不剩下幾個人了。」
他轉過身，帶著卡蒂姆走了進去，與其他幾人見面。
這處俱樂部里剩下的人並不算多，總共只有六七個老人而已。
不過在卡蒂姆的感知中，這六七人身上都有著精神波動。
換言之，這些都是巫師。
只可惜，身處於這個世界的環境下，這些人普遍都很弱，身上的精神波動也只相當於一些剛入門的學徒而已。
其中最強的那個，精神波動大概相當於二級學徒。
這種水平，在這種被世界壓制的環境下，實力算是十分弱小的。
他們不僅年紀很大，而且每一個人身上都帶著一股暮氣，生活似乎過的也很落魄，面色很是頹廢。
「和你一樣，這裡的許多人都在年輕的時候將精神寄托在那些神秘學知識上，結果研究到老也沒什麼收穫，許多人都一無所有。」
老人臉上露出苦笑，開口說道：「這也是我不希望你走這條路的原因。」
「相對於我們來說，你還這麼年輕，實在不應該陷進來。」
老人的名字叫做拉納，似乎是這個俱樂部的首領，年紀同樣很大。
他穿著一身破舊的皮革大衣，一頭白色長發看上去已經許久沒有打理過了，整體的形象顯得有些邋遢，也有些落魄。
周圍其他人的模樣也差不了多少，看上去或多或少都顯得有些落魄。
卡蒂姆看的不由側目。
在這個世界，巫師竟然混的如此落魄么？
倘若讓黎明世界的那些巫師看見這一幕，估計一個個的要大跌眼鏡。
不過仔細想想，似乎也是。
騎士的力量主要依靠身軀，就算有著世界壓制存在，也可以強健身體，錘鍊搏殺技藝，繼續戰鬥。
和平時期也可以和麗塔一般在武館充當教練，也能過的相當不錯。
巫師就要糟糕許多了。
在學徒階段，巫師要遠比騎士差上許多，生活環境十分惡劣。
比普通人強大些許的精神力不足以彌補身軀的虛弱，所學習的超凡知識在這種時代也沒有多少用武之地。
除非及時轉型，不然在這種環境下，一旦將精力過多投入到冥想與神秘學知識上，對於生活的改善並沒有什麼幫助。
這麼想想，這些人的落魄也就可以理解了。
在拉納的帶領下，卡蒂姆很快加入了這個俱樂部。
他試圖著與其他人討論，結果驚異的發現，這些人的基礎知識都很紮實，在許多領域都有不錯的造詣。
這令他相當意外。
「在這所俱樂部的幾十年時間裡，我們這些人一直在不停的討論，水平自然也會提升。」
拉納苦笑著說道。
卡蒂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感覺眼前這群人似乎更加凄慘了些。
這些人一個個的基礎知識如此紮實，倘若放在晨星學院那邊都是屬於優秀學員的那一批了，但在這個世界卻是毫無用武之地，只能在這地方默默浪費自己的青春而已。
這聽上去就讓人覺得有些凄慘啊。
但似乎也沒辦法。
他提出向眼前這些人學習，想要學習這些人掌握的種種獨門傳承。
卡蒂姆已經發現，這些人雖然都很落魄，但所學的東西還是有些不一樣的，似乎是傳承自不同的巫師學派。
這個世界在鼎盛時應該和黎明世界那邊一樣，同樣擁有許多截然不同的巫師學派。
只是隨著時代衰落，世界壓制，這些學派也隨著一塊衰落了下來。
不過，這倒是方便了卡蒂姆。
如果在正常時候，每一個學派都是相對封閉的，倘若你不是這個學派的成員，是不可能學習到這個學派的傳承的。
現在的話，想來就能容易不少。
「想學就學吧。」
身前的老人們對視一眼，對此並沒有多少意見：「現在這個時代，倘若你不來學，這些東西恐怕都要跟著我們這些老傢伙一起進棺材了。」
「不過，我們平時還要做工，恐怕沒多少時間在這」
「做工？」
卡蒂姆有些詫異：「做什麼？」
「當然是幹活了。」
拉納面露苦笑：「我們這個樣子，如果不去做事的話，可沒人會養我們，聯邦發的那點補貼連吃飯錢都不夠，所以我們平時的時候還會在外面打點零工，盡量賺點生活費。」
打零工？賺生活費？
卡蒂姆再度沉默了。
眼前這些人，真的是巫師么？
怎麼總感覺自己似乎走錯了地方。
「關於這個，我想我大概可以給你們提供一些幫助.」
最後，他緩緩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