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姐妹幾個都是陪著程二娘來的，大家自然以她為中心，程二娘是個溫柔嫻靜的性子，她其實一直都想說沒有必要還要專門陪著她出來，她從和離歸家後一直都被家裡人小心呵護著，半分委屈都不曾受過。
但姐妹們有這個心思她也就笑著答應了，但要她大塊吃肉大聲說笑還是有些為難她。
「走啦走啦，外面的空氣多清新啊。」
程小四拉著人出了門，昨日來的時候天已經有些暗了，看不太清，此刻是早上，遠處的半山腰還有蒙濛霧氣，許是因為有溫泉的緣故，山間的樹木還帶著墨綠，比在京城看到的景緻多了好些生機。
耳邊是雀鳥清脆的鳴叫聲，院子里種著不知名的花草，清新的空氣讓人心曠神怡。
牛晚晴深吸了一口氣，「以前也就聽說過這莊子，沒來過，這回算是沾了元五的光。」
程小四好奇，「離的也不太遠啊。」
「是不遠。」
牛晚晴很嚴肅的說了，「但貴啊。「
「我們這幾個人在這裡吃吃喝喝三天，花銷的銀子好大一筆，不是很富貴的很都來不起。」
「我們家你們曉得的，沒那麼富貴啊。」
程小四卻提議，「就這湯池對老將軍很有好處的。」
牛晚晴嘆息，「我祖父說在這裡住一日就得要上百兩，他怎麼會來住？」
這是皇上的莊子，賺的銀子都是皇上的，所以皇上從來沒有賞賜朝臣來這裡，要留著賺錢的。
作為讓皇上放心的臣子，不應該讓皇上為難。
程小四笑道：「沒關係，等到下一個冬天讓我阿姐請了老將軍來小住，到時候就說銀子交了也退不回來，不來就虧了，老將軍就來了。「
皇帝不招待老將軍可以理解，招待了一個是不是就要招待其他人？
朝中那麼多老將，要是都來皇帝還到哪裡去賺錢？
畢竟他也窮。
程二娘點頭說好，「冬日來住上一兩個月也好，花不了幾個錢的。」
不是她口氣大，是幾千兩對於姐妹幾個來說都不是大錢。
程三娘嘆息，「要是早知道有這麼好的地方，年前就應該來的。」
牛晚晴呵呵兩聲，「我知道了，這裡就我最窮。」
程小四挽著她的肩膀，「但你家最厲害呀，我們家的家財全靠你家保護。」
「這話我愛聽。」
牛晚晴樂了，「你們越賺越多，我們也不能落了下風才是，回頭就告訴我哥好好操練。」
「別把我姐夫給累壞了。」
程小四這麼一句，牛晚晴頓時就笑了起來，程二娘鬧了個大紅臉，程三娘也在一旁笑的熱鬧。
笑鬧了一陣幾人出門去吃了飯，今日的程小四再一次見到了三皇子，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元溯是怎麼和三皇子吃的酒，今天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只是手上還纏著一圈白布。
「三皇子早啊。」
程小四還給他打了個招呼，生怕被她沾上的三皇子彆扭的『嗯』了一聲，而後帶著人到別處去了，元溯笑著走近，「好了，以後別刺激他。」
程小四無奈，「這話說的，好像是我什麼壞人一樣，我很無辜的好嗎？」
程有三雖然不知道程小四和三皇子之間的事，但本能的猜測定然是程小四在背後把人家三皇子怎麼了，要不然好好的一個皇子為什麼看到她就一副看到仇人的樣子？
這種事，她不是第一次幹了。
好氣，居然沒有帶上他。
用過了早飯大伙兒一塊兒去踏青，在這之前還給管事的交代了一聲他們要烤肉的事，讓他們將食材和炭火都準備齊全。
「蕭家表姐沒有來真的好可惜，紅紅表姐說她最會烤肉了。」
鏢局年前羈押下來的活兒到現在都還沒送完，眼看著新的生意陸續上門，蕭家是能出動的人都出動了，連蕭家姐妹也到了鏢局幫忙，根本就忙不開。
「晚晴姐姐，軍中有沒有那種退下來的還很厲害的人，還想當鏢師的呀，我家鏢局正在找鏢師，待遇很不錯的。」
牛晚晴答應給問問，軍中退下來的人大多都不缺出路，尤其是那些功夫好的，有的人是請他們。
沒出路的當然本事不行。
傻根兒和華寶也跟著來了，兩隻在草地上撒歡，華寶是見著林子就想往裡鑽，程小四也沒阻止它，這兩隻都是有點靈性的，到點兒了會自己回去。
與此同時，皇帝再一次召見了程大器，開春了，他再一次手緊。
「大器啊，春日裡花銷的地方大，你給想想辦法。」
程大器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皇上現在說話是越來越直接了。
「啟稟皇上，年前各大商戶才出了一批貨，百姓們年前買的東西現在也還沒用完，若是想從商戶身上想法子，怎麼也要等到年中。」
不能總逮著商戶擼是不是？
「城郊的玉礦倒是出了一批煙玉，再有兩個月就能出手第一批貨。」
皇帝嘆了口氣，「你說的這些朕都知道，朕今日聽聞一件事，東樞朝廷開辦了一家票號，很多達官顯貴和商戶都拿了大筆的銀錢存進去，東樞皇帝是不愁沒銀子使了。」
低著頭的程大器嘴角微抽，他當然知道那家票號，但西津不合適，拱手道：「朝廷若是想要開辦一個，現在並非是時候。」
「東樞的那個票號和其他的票號不同，百姓將銀錢放進去會生息，十兩銀子進入三年，三年後就是十一兩，存的多，得的多，這需要這家票號有極大的賺錢能力，若是遇到擠兌能輕鬆兌換出去，一旦失誤，損傷的便是百姓對朝廷的信任。」
「聽說東樞的那位王爺為此將自己的買賣都併入了票號，支撐了票號的運轉。」
你啥都沒有就想學人家，怎麼想的?
對百姓好點比什麼都強，皇上想錢想瘋了。
皇帝感覺自己被程大器給擠兌了，總感覺他是在說他異想天開，哼。
程大器拱了手，「皇上，咱們一直自己人賺自己人的銀子也沒意思，若是能到賺到周邊各國的銀子，這可有意思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