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程家人的運氣元珩也只能感慨，畢竟運氣這種東西也不是你努力就能得來的。
「我發現程家四姑娘的運氣像是能傳給你，你運氣也好。」
元珩說的是真心話，元溯笑了笑，「許是吧。」
「不過大哥這次要去那麼遠的地方赴任，嫂子可是要跟著一起去？」
元珩想了想，「就你嫂子去，兩個孩子留在京城，上任的地方雖然並不窮苦，但萱兒要學規矩，文生明年就要開蒙，任上怕是沒什麼好先生，只能辛苦爹娘幫著看著了。」
元裴也是這個意思，「也就兩三年轉眼就過去了，任期結束就能升遷，到時候再謀一個好地方就是。」
元家這樣，若是想要留京任職也並不難，但也只是聽起來好聽，若論升遷哪裡比得上在外歷練一步步爬上來的，暫時的辛苦而已，對比未來都是划得來。
元珩拍著元溯的手臂，「只是大哥喝不到你的喜酒了。」
元溯笑而不語，過來的元夫人正好聽到這句話，有些惋惜，程家那位二娘要嫁到牛家，應該明年上半年就能辦喜宴，一戶人家一年也沒有嫁兩個的閨女的道理，想娶程小四得要等後年，她怎麼覺得那麼久呢？
好在能娶妻就不錯了，晚上一年也不是不能忍。
「等我得了機會再去順義伯府走一趟，後年開春就把喜事給辦了。」
元珩打趣，「那不是五弟又要當一年的光棍？「
「去去去。」元夫人也笑了，「定了親了就不算是光棍。」
正巧有下人來說程大款來了，還帶了厚禮來，「說是多謝五公子幫程家的小公子尋了書院。」
元裴笑道：「哪裡用不得著這麼客氣，快快將人請進來，不用，我親自去。」
因著這事元家和程家親近了許多，很多消息也開始共享。
冬月二十一這日天已經有些冷了，至少程小四里外加起來已經穿了四件衣裳，也就每一件都不厚，穿在身上不顯臃腫，再要冷一些她就該穿夾襖了，花花怕冷，已經是夾襖加身。
「一定要洒掃的乾乾淨淨，樹也搖一搖，將枯葉都搖下來，別明天早上又落一地。」
「將花兒都擺上，小心些，別磕碰了」
一早上秦氏就開始忙碌，見程二娘想要幫忙，「你快別動，明日可是大日子，你今日好好的養一養，有什麼事二嬸安排就是了。」
冬月二十二是牛家來下定的日子，昨日牛家的人就來過了，商討了一下大概的細節。
程小四笑道：「阿姐你就別忙活了，實在無聊就做做針線，不是要給二牛小將軍做一雙鞋子嗎，這天越來越冷，人家冬日裡還要騎馬，要不再做一雙結實的手套吧？」
「如果阿姐要做的話，那我也要一雙。」
「我也要我也要。」
程三娘湊上前，「二姐你也給我做一雙，我扒拉算盤手都凍僵了。」
程小四道：「三姐，手套只會影響你打算盤的速度。」
「我不管，我就要。」
程二娘被兩個妹妹鬧的沒辦法，只能讓花蕊拿了針線籃子出來，「都做，都有。」
程三娘和程小四都笑了起來，兩人現在也不出門，就在家裡陪著，閑來無事又忍不住打聽牛家都準備了什麼，程三娘小聲道：「昨兒二牛小將軍才回來，出去好些天，回來的時候提著個籠子，裡面裝著一對活雁，嘖嘖嘖，那是一路炫耀，生怕別人不曉得他要成親了一樣。」
程小四有些驚訝，「這天氣逮了活雁？」
「嗯啦。」
程三娘一臉佩服，「你就說厲不厲害吧，都不知道騎了多久的馬跑多遠去逮回來的。」
「哎喲，明兒那對活雁就要送到咱們家來了吧，養在哪裡啊，這麼冷的天能不能養活？」
「死了多不吉利？」
見她還操心上了，程小四說保不齊人家到時候吃飽喝足就飛了，程三娘笑問：「我還記得元家來下小定的時候你說分不清公母，可能抓了兩隻一樣的。」
程小四樂了，「我是相信二牛小將軍的本事的，他肯定不能抓錯，肯定抓的是一對夫妻，還是很恩愛的那種。」
程三娘竊笑，真是什麼話都被她說了。
兩人就這麼當著程二娘的面討論，聽的程二娘面紅耳赤卻又不好插嘴，只悶頭折騰手裡的布料。
「姑娘，三公主來了。」
聽到傳話，程小四都傻了，「她來幹什麼？」
怎麼還陰魂不散呢？
不能在宮裡折磨她，追到她家來擺威風？
哎喲不行了，她見不得宮裡的人，宮裡人克她。
程三娘起身，「今兒不能暈，去接吧，我想起還有賬沒有看完，一會兒不回來。」
她現在也不喜歡看到皇家的人，都覺得不安好心。
程二娘起身，「去吧。」
嘆了一口氣的程小四隻能前往迎接，她到的時候李元珍已經被領著往她院子里來，見了人扯出笑上前見禮，「給三公主請安。」
也不等李元珍說話自己就挺直了腰，「三公主找我可有要事？」
「沒事就不能來。」
明明是來作客的，還非得擺出紆尊降貴的架勢，還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輕咳了一聲，「本公主來看看你好些沒有，瞧著也不像是有事的樣子。」
程小四皮笑肉不笑，「皇上仁厚，賞賜了那麼好的藥材，又歇息好了，自然也就沒事了，多謝三公主惦念。」
李元珍挑眉，今日怎麼看著不慫包？
又見各處都有人洒掃，「你們府上有事？」
「明日府中有喜，今日在做準備。」
程小四在琢磨要將李元珍往哪裡領，李元珍忽然開口，「本宮想起來了，你姐要定親。」
「牛牧是吧，和你姐倒是挺配。」
這話聽著就不像是好話，程小四抬眼，「自然是配的，一個身強體健很是英武，一個端莊賢淑溫柔似水，欽天監都說天定的姻緣。」
李元珍笑了，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牛牧的確英武。」
一個傻乎乎黑小子，臉上還有疤痕，也就剩個身體強健了，早前可是相親處處碰壁的主兒。
至於程二娘，再怎麼樣也是和離過的，什麼鍋配什麼蓋，兩人湊一塊兒倒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