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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顛倒黑白(中)

第四卷 風雲震九洲

看著何生默憤怒如火的眼神,岳心禪也絕望了。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掌教,我也是事出有因啊。當年我與何瑤遊歷天下,對她也算照顧。只因為一顆妖元內丹沒有給她,她就對我心生嫉意。我修鍊執子神通,需要兩儀乾定之刻,日月星光交匯之時沐煉己身,但是何瑤卻趁我修行關鍵之時,突然逆轉乾坤,錯亂陰陽,導致我走火入魔……」

衛春元心顫:「所以你就殺了她?」

岳心禪大叫:「我沒想殺她。是她用日暮黑蓮逼我,要我從此給她當牛做馬,為其奴僕。我當時只想搶到日暮黑蓮,卻沒想到……」

他沒有說下去,但是大家都明白髮生了什麼。

何生默面色鐵青著不說話。

池晚凝卻冷笑:「這都是你一面之詞,也許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呢?也許當時就是你自己修行不慎走火入魔,圖謀黑蓮,何瑤不喜歡你,不願意借你黑蓮,你便喪盡人性痛下殺手……」

「閉嘴!」岳心禪咆哮著一掌向池晚凝頭頂擊去。

只是這震天撼地的一擊,卻被何生默輕飄飄一袖揮去,不顯風塵。

他說:「讓她說下去。」

岳心禪心中一顫:「心禪犯了錯,願意認罰,但是我絕對沒有背叛神宮!」

池晚凝卻道:「掌教,岳心禪殺了何瑤姑娘已然屬實,如果他的確沒有背叛神宮,掌教會因此殺他嗎?」

媽的!

岳心禪幾乎要瘋了。

這個女人是想逼死自己啊!

何瑤雖然是何生默的女兒,但她是私生女。

何生默不會公開承認,就更不能以這個理由殺她。

事實上岳心禪身為大殿首,無垢巔峰,本身地位也極高,就算在暗地裡,何生默都很難殺他。

所以更大的可能,是廢黜岳心禪的大殿首之位,明裡暗裡給他穿小鞋,直到有機會的時候,何生默在親自動手殺他。

但只要岳心禪不給機會,何生默就很難下手。

現在池晚凝這麼說,就等於是在提醒何生默:你女兒這事,弄不死岳心禪。

那何生默會怎麼想?

他的念頭或許就是:不管寧夜是不是白羽,你岳心禪這個罪名最好認了!

是的,這就是寧夜的計劃。

要扳倒岳心禪這種人,談何容易?

實力太強,地位太高!

要對付他,就一定要是上面有意思對付他。

所以他晉陞無垢後,不惜消耗,算了三天三夜,才終於揪出岳心禪的這個秘密。

有了這個,何生默就有了對付他的動機。

後面的事,就好辦了。

果然,何生默已道:「一碼歸一碼。何瑤之事,時過境遷,心禪雖然有錯,但也沒有太多追究的必要。當務之急,還是解決我黑白神宮叛徒之事。」

他已經不說暗子,而是說叛徒了。

因為岳心禪肯定不可能是白羽,那麼叛徒這個罪名無疑就更合適。

岳心禪心中一涼,看向衛春元。

他和衛春元關係極好,可以說是他的鐵桿,衛春元眉頭微微一皺,道:「先聽她說下去。她既然指認你,自然是應當有證據的。」

相比何生默心中殺機,衛春元顯然是要看看形勢的。

果然池晚凝已道:「弟子既然指認岳大殿首,自然是有證據的。比方說這次黑白大陣突然失效,掌教可查出是何原因?」

何生默哼道:「有三處關鍵節點被破壞。」

池晚凝問:「寧夜可知節點所在?」

大家一起搖頭。

池晚凝又問:「那我可知道?」

大家繼續搖頭。

池晚凝還問:「那岳大殿首可知道?」

眾人便一起沉默了。

岳心禪哼道:「就憑這個?」

池晚凝笑嘻嘻回道:「之前大殿首可是連這個都沒有,就誣指是我呢。」

「笑話!你也配和本尊比?」岳心禪怒道。

講理講不過,就乾脆不講理。

但某種程度上,這也是就是理。

我拳頭比你大,我懷疑你,你就得受審。你懷疑我,就得拿出足夠的證據,剛才的話,可不算證據。

池晚凝已道:「那我就再說個有力些的。先前對抗惡念殺傀,不知掌教和元老使用的是何物。當然,既是秘而不宣之寶,不能說也正常。不過那番出手,卻好像是被萬花谷的人破了隱藏,露了行跡,不知可是如此?」

何生默嘆氣:「是,這事關一件大秘密,卻不曾想……無奈啊,無奈!」

池晚凝已道:「那如果我說,此事其實不是萬花谷的人做的,而是岳大殿首呢?」

岳心禪色變起身:「你胡說什麼?」

池晚凝笑道:「大殿首你現在的心情是不是有些緊張?你自然是可以否認的,畢竟那手法,用的是萬花谷的落英神通,千紅一綠,專破隱匿行藏之術。照理說,大殿首是不會此門神通的。那如果我有辦法證明,大殿首會此手段呢?」

岳心禪氣極反笑:「死丫頭,這種時候竟然還敢攀咬。你到是說說,你憑什麼證明?」

他自問自己是不會此門神通的,所以理直氣壯,全無畏懼。

池晚凝已對何生默道:「弟子有辦法證明,只需請溫心予上殿,不過……」

她說著看了一眼岳心禪。

何生默會意,抬手一指,一道閉口禪指點出,落在岳心禪身上:「傳溫心予上殿。」

沒過多久,溫心予來了。

她顯然不知道岳心禪已經成了懷疑對象,上殿後先對何生默施禮,叫了聲掌教,再對岳心禪喊了聲師父。

岳心禪面若冰霜,只是惡狠狠的瞪著她,恨不能用眼神告訴她,你可前往不要胡說八道啊!

溫心予被他的眼神弄的莫名,不知道師父為什麼今日如此凶神惡煞的樣子。

這時池晚凝已道:「溫仙子,有個問題,晚凝想請教。」

「何事?」見是池晚凝說話,溫心予心中便更多古怪。

今日之戰,莫名已極,而黑白神宮折損重大。

而溫心予作為岳心禪的弟子,自然是知道他對寧夜的懷疑的。

這個時候,池晚凝和自己說話……

難道是和寧夜有關?

只是這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溫心予不了解,忽然間想到了一個人。

仇不君?

難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