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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最美好的薔薇之吻

「試音,試音……」我無精打采地敲打著麥克風,緒空野一副被我打敗了的模樣癱坐在地上。

雖然這間KTV不是我約會的理想勝地,但是既然來了,我也只有用唱歌來宣洩我胸中的憤怒了!

「珠穆朗瑪……珠穆朗瑪……千年的女鬼,的女鬼啊啊……」我張嘴準備繼續唱起來,神色慌張的緒空野卻趕忙把我拖了下來。

「怎麼了,怎麼了?剛才追我們的狗仔來了?」

「呃……我想說的是,你現在的表情在我看來,大概比他們更可怕。」

我使勁地瞪著緒空野,把麥克風丟在旁邊。

哼,自己唱過幾年歌有什麼了不起!

「你唱得這麼爛,不如讓我來教你好了。」

「你教我?」我疑惑地看著緒空野把一個小鐵桶罩在了我的腦袋上,我的眼前頓時一片黑暗。

「好了,現在你唱吧。」

「哦。」

我摸索地抓住了身邊的麥克風,唱了兩句後,趕忙放了下來。

「那個……確實有點難聽。」頭上的鐵桶把我的聲音通通彈回來了,我忽然覺得我確實唱得很難聽。

我只能呆坐在軟軟的皮沙發上東張西望,緒空野不知什麼時候悄悄地站在了屋裡的小舞台上,微笑著看了我一眼,喧囂的周圍彷彿都安靜了下來。緒空野面前的那個龐然大物被一塊大幕布蓋著,他伸出手揭開大幕布,一架華麗的鋼琴露了出來。

我屏住呼吸,本以為緒空野把我拉到這種喧鬧的KTV來只是為了嘲笑我的「唱功」。可是現在我才突然發現,他似乎別有用心……

「出道之前我總是來這裡,所以對這裡的鋼琴比誰都熟悉。那麼,接下來我唱的這首歌叫《帥氣的女生》。」緒空野好像在做現場演出一樣。

這個歌名是在說我嗎?

我忽然緊張起來,帥氣的……女生?

帥氣的女生很嘻哈,

短悄的頭髮像爆米花,

T恤如裙子般飛揚,

肥大的牛仔褲鬆鬆垮垮,

揉碎的笑捏成棉花糖,

帶著她沖往蛋糕中的黑森林,

拇指餅乾做成的長劍,

擊倒了城堡里的「糖老鴨」……

聽著緒空野用鋼琴彈唱著這首歡快的歌,深邃的眼睛就像慕絲蛋糕一樣深深地吸引著我,華麗又低調的王子,為我開了一個只屬於我一個人的小型演唱會。

我沉醉在跳躍的音符中,好聽的聲音,只為我一個人而唱的……

一曲作罷,我告訴緒空野他的歌聲竟然不可思議地讓我想起了小時候,那時的我好像正在路邊和一群小男孩打架,不斷地擦嘴角的血痕。因為初中時媽媽的離去,爸爸的忙碌,我不得不像個男孩子一樣堅強。

我沖那些嘲笑我的小男孩衝去,我用腦袋去撞他們,他們厭惡而輕易地把我推開。

而那時有一個小男孩,正在路邊下車,引起了巨大的騷亂。

毫無預兆地,我被推向了那些擁擠人群的中心,因為我身上濃濃的「味道」,竟然被破天荒地甩進了正中央,正中了那個男孩的懷抱。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捏著鼻子把我推開,只是小心地扶住我,愣愣地看著我髒兮兮的臉,喃喃地說:「好帥氣的女生——」接著,我立刻掙脫了他的懷抱,因為我感到身後有人在拚命地拉扯我,大聲地叫嚷著:「臭小子,離我們的小王子遠一點。」

「你知道嗎?那天只有那個小男孩沒有嫌棄我,我覺得他和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一樣。那天他的手裡抱著一把大大的吉他,看到我一直盯著他手裡的吉他時,竟然問我要不要聽他唱歌。」

「然後呢?」

「他就給我唱了一小段曲子,和這首《帥氣的女生》有點像哦。對方竟然跟我說,我是第一個讚賞他很有音樂天賦的人。」

說到這裡,緒空野突然眯起了眼睛看著我。

「怎麼了?」

我看見他把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嘴裡竟然還喃喃地說著:「這個情節怎麼那麼熟?那麼熟?」

「你的這件事……該不會是發生在夏天吧?在櫻空街轉角的一片坡地處。」

「咦?你怎麼知道?難道說……」

我看著緒空野,將他的臉和好幾年前的那個抱著吉他的小男孩的臉重疊在了一起。

緒空野該不會就是當時的那個小男孩吧!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我到現在腦子還沒有清醒過來。為什麼我和緒空野竟然在那麼多年前就遇到過,而且……他之後創作的那首《帥氣的女生》的原型竟然就是我?

就在我還清醒不過來的時候,我剛和緒空野踏出KTV,一輛黑色的高級轎車就停在了我們面前……

「少爺,請上車。」

司機從車內走出來,為緒空野打開了車門,結果緒空野卻讓我先進了車內。

「小心頭哦。」他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然後跟著鑽進了車子里。

「哇——還是坐車最舒服啊。司機先生,西使街,謝謝。」

「這貌似不是計程車吧。」

「交往中的男生送女生回家很正常的啊!更何況……現在可是在非常時期!我不知道這一路上會不會被狗仔追蹤啊,而且學校里的那些歌迷已經越來越瘋狂了,竟然都堵到教室門口了,現在連女廁所都有『伏兵』了!你看,再這樣下去我肯定會越來越瘦的……」我伸出那本來就很瘦弱的胳膊在緒空野面前晃了晃,咬著嘴唇露出可憐兮兮的模樣。結果他竟然看也不看我啊!

「小姐,到了。」

「什麼?這麼快?」我看窗外,老爸正在二樓上熱情地向我招手。

「那我先走了。拜拜。」我依依不捨地下了車,咬著指頭一步三回頭地看著車子里的緒空野。

多麼難得的二人時光啊……

「嘩啦!」什麼東西碎掉啦?我趕忙回頭看,緒空野的車窗玻璃碎了一地。

我趕忙跑過去問道:「緒空野,你有沒有受傷啊?」

「我好像,被一顆足球襲擊了。」緒空野說著,將被踢進車裡的足球丟了出來。

如果是足球的話,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