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體味是不會騙人的！
看到小陪張開雙手，又聽到小陪這麼說。
胡強再也忍不住，猛的衝過去，跟對方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太好了，小陪你沒走，你沒消失，你，伱終於回來了。」
「是的，我回來了，我不會走，我會一直陪你在一起的。」
「嗚嗚嗚！」
胡強用力抱住小陪，緊閉雙眼，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哭的就像個孩子。
「好了！」小陪笑著拍拍胡強的後背，「別哭了，我不是已經回來了么？」
「嗚嗚嗚……」胡強繼續閉著眼睛哭。
小陪再次拍了拍胡強的後背，然後就不再說話，反過來也用力的抱緊胡強。
「哭吧，想哭就盡情的哭出來吧。」
胡強繼續抱著小陪哭了一會兒後，這才放開小陪。
放開小陪後，胡強低著頭，摘下平光眼鏡，這才一邊抹淚一邊道：
「謝謝，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歐陽莫菲！」
一聽胡強說出「歐陽莫菲」四個字後，小陪的表情一滯，然後繼續笑著道：
「你在說什麼啊，我不是莫菲，我是小陪啊。」
胡強再次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淚跟鼻涕，這才深深的吸了口氣，又重新戴上眼鏡。
戴上眼鏡的胡強又做了個深呼吸，這才緩緩抬起頭，臉色平靜的看著笑顏如花的小陪。
在胡強的默默目光逼視下，小陪依舊一臉微笑：
「怎麼，還看不夠？放心，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的，讓你天天看我！」
胡強搖搖頭：「莫菲啊，別鬧了，這不是你的風格，硬裝小陪，你不難受嗎？」
小陪眨眨眼：「你在說什麼啊，我真的是小陪啊，不是莫菲。」
胡強微微嘆口氣：「你以為我真的神志不清了嗎？分不清虛擬投影跟真人的區別？
小陪只是個投影，看得見摸不著。
而你那麼真實，根本就是個真人！」
小陪眨眨眼：「那，有沒有可能，其實我是個仿生機器人，所以才讓你有了真實的觸感呢？」
「仿生機器人？」胡強搖搖頭，「就算真有那種技術，還肯用在我身上，總不可能連體味都一樣吧？」
「體味？」
「對，體味！」
胡強深吸口氣道：「你雖然打扮的跟小陪一模一樣，語氣跟表情也模仿的很像，但你身上的體味，卻深深的出賣了你。
每個人的體味都是不同的，而你身上的體味，卻跟歐陽莫菲一模一樣。
所以答案只有一個，你是歐陽莫菲，不是小陪！」
「小陪」眨眨眼，驚訝的張大嘴巴：「你，你怎麼知道我，不，你怎麼知道歐陽莫菲的體味的？」
胡強道：「別看我這樣，其實我的鼻子很靈的。
而且咱們認識了那麼久，你還經常近距離懟我，時間長了，我自然對你身上的體味感到熟悉。
尤其是，你不像金秘書那樣，經常更換不同的化妝品，也不愛灑香水，你只是用點護手霜跟臉霜，且一直都是一個牌子，基本沒啥變化，所以你的體味一直很穩定，我早就熟悉了。
抱住你的那一刻，我只是有所懷疑，還不敢肯定你是不是小陪，畢竟就像你說的，這世上還有機器人這種東西。
但是，當我聞到你身上的味道，再三確定那是歐陽莫菲的味道之後，我，我就知道你是誰了。」
「呵呵！」
小陪，不，是歐陽莫菲突然一臉嘲諷的搖了搖頭。
「你還會聞香識人？還真是了不起的技能啊！不覺得很……那啥么？」
胡強一臉平靜的道：「這麼說，你承認你是歐陽莫菲了？」
歐陽莫菲不答，反而自己聞了聞胳膊，然後皺眉問胡強：「我身上真的有體味？很重很難聞么？」
胡強淡定的點點頭又搖搖頭。
「你真的有體味，不過嘛，倒也不是很難聞，反而，反而很好聞。」
「哦？」歐陽莫菲放下胳膊，「很好聞？具體什麼味道？」
胡強想了想：「具體來說很難形容，一下子我也說不上來，不好說。」
「大概說一說嘛。」歐陽莫菲催促。
「大概啊。」胡強皺起眉頭想了想，「大概的話，就是有股……
怎麼說呢，硬要說的話，有股淡淡的梔子花混合淡淡沉香的味道，反正聞起來很特別，很舒服，很心安，很想靠近，很想多聞兩口，我……」
說到這，胡強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突然閉嘴不言。
看了看歐陽莫菲，發現對方一直在盯著自己看，胡強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總之，你身上的味道是獨特的，是別人身上沒有的，而且絕對不難聞。
所以，我聞到你身上的味道後，立刻就認出你來了。
你是歐陽莫菲，不是小陪！
體味是不會騙人的！」
歐陽莫菲沉默了一下，然後再次抬起胳膊使勁兒聞。
最後，她皺了皺眉：「梔子花，沉香？我怎麼什麼味道也沒聞到？你確定聞到的所謂體味，不是我的護手霜味？」
「當然不是。」胡強道，「你的護手霜味我很熟悉，只是你平時擦的護手霜本就味道很淡，所以是掩蓋不了你的那股體味的。」
略微一頓後，胡強繼續道：「你很聰明，今次沒有擦你常用的護手霜，應該只是用的普通無味洗手液，但這恰恰突出了你本身的體味。」
「至於你自己聞不到你自己的體味……」
「原理很簡單，久居蘭室不聞其香，久居鮑市不聞其臭。」
「你已經習慣自己身上的味道了，自然聞不到，就跟我也聞不到我身上的體味一樣。」
「但是，我身為一個外人，還是一個男性，對你身上的那股體味，其實是很敏感的。」
「所以，我真沒騙你，你身上真有體味，不過是很好聞的體味，反正我是這麼覺得。」
聽了這番話之後，歐陽莫菲自嘲一笑：「沒想到，居然是我身上的體味露出了破綻，這還真是……好奇怪的破綻啊。」
說到這，歐陽莫菲還難得的臉紅了一下。
可惜胡強此時並沒有看到她臉紅的樣子。
因為他此時正好背對歐陽莫菲，來到了桌子邊，打算先把自己的公文包放下。
隨手的把公文包放在桌子上後，胡強這才轉過身問：「不說這些了，你是怎麼進我家的？」
歐陽莫菲雙手背後：「你這個小區管理很松，根本沒有物業保安，外來人可以隨便進。
至於怎麼進來的，我學過開鎖，而你家這個門跟鎖嘛，太辣雞了，對我來說根本不費事兒。
你要不要考慮換個防盜門啊？」
胡強一皺眉：「你這是私闖民宅你知道么？這是犯罪啊！」
歐陽莫菲一挑眉：「那你去報警啊！」
胡強嘆了口氣：「我懶得跟你吵！還有，你幹嘛要假扮成小陪的樣子？你怎麼知道小陪是什麼樣子的？」
「這個嘛。」歐陽莫菲眼珠一轉，「其實我……」
「別說了，一看你的樣子就知道要撒謊。」胡強搖搖頭。
「別介啊！」歐陽莫菲愣了愣，「我話都到嘴邊了，你讓我咽回去？」
「咽回去吧。」胡強一臉淡定，「因為你說出來也是假的！至少在小陪這件事上，你肯定不會跟我說實話，」
緊接著，胡強自己嘆了口氣。
「其實就算你不說，大概的情況我也能猜出來。
你是個高明的程序員，還是個高明的超級黑客。
所以，你肯定是用了什麼方法，入侵了我的盯盯樂，從盯盯樂里知道了小陪跟我的情況，然後照貓畫虎，假扮小陪來騙我，對不對？」
歐陽莫菲眨眨眼：「我該說對，還是不對？」
「那就是對了。」胡強嘆口氣，「這麼說，你之前其實一直在監視我？多久的事兒了？是一開始就在監視我，還是後來才開始監視我的？」
歐陽莫菲再次眨眼：「這個嘛，你想讓我怎麼說？」
「算了，別說了。」胡強索然無味的擺擺手。
「你不開心么？」歐陽莫菲問。
胡強翻了個白眼：「換了你，你的一舉一動都一直被人監視，能開心？」
歐陽莫菲咬了咬嘴唇：「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一開始我沒監視你，只是，只是我……」
「別說了！」胡強一擺手，「你是想說，你這麼做都是因為擔心我，對吧？」
歐陽莫菲點點頭。
「那我謝謝你了啊。」胡強道，「這次就算了，以後再別這麼做了，算我求你了。」
說是這麼說，但胡強的心裡卻在想：「哼，要不是拿你沒辦法，我才不這麼說呢！」
歐陽莫菲剛要開口說話，胡強突然又道：「這麼說，我跟小陪之前發生的過往，你都知道了？」
歐陽莫菲撇撇嘴：「什麼都讓你說了，你想讓我怎麼回答？或者說，你到底想讓我說什麼？」
胡強自嘲一笑：「也是，都這個時候了，真相不真相的，也沒什麼意義了。」
深吸口氣後，胡強扭過頭，不再看向歐陽莫菲，而是轉而看著窗外的景色。
看了一會兒後，胡強突然頭也不回的道：「莫菲，你走吧，我想休息了。」
聽到胡強這麼說，又看到胡強這個樣子，歐陽莫菲本能的一皺眉。
很快，歐陽莫菲小聲問：「你是不是生氣了？因為我假扮小陪？」
胡強繼續盯著窗外沒說話。
歐陽莫菲咬了咬嘴唇：「對不起，我……嗯，不過我也是因為擔心你才這樣的。
不只是我，我們所有人都很擔心你，所以，你不要這樣了好么？」
「擔心我？」看著窗外的胡強重新扭過頭，看向歐陽莫菲。
看了歐陽莫菲兩眼後，胡強才微微一笑道：
「我當然知道你是因為擔心我才這樣做，要不然，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原諒你么？」
（好吧，我主要是真拿你沒辦法啊！我想過上好日子，就只能做系統任務，想要做好任務，就只能繼續留在公司，想留在公司，肯定不能跟你翻臉，所以怎麼辦，只能原諒你啊。）
想到這，胡強繼續微笑道：「莫菲你放心，我沒事，真的沒事。
我好歹是個成年人了，才不會為了這點事就要死要活，更不會被這種事所打倒，我還沒那麼脆弱。」
歐陽莫菲仔細看了看胡強：「你，真的沒事？」
胡強微微一笑：「怎麼，在你的眼中，我是那麼脆弱的人么？」
不等歐陽莫菲說話，胡強繼續道：「莫菲啊，我跟你不一樣。
你是天才，能力突出，技能強大，到哪裡都別人求著的人才，你當然可以特立獨行，想幹嘛幹嘛。
我不一樣，我又普通，又沒什麼能力，意志力也沒那麼堅強。
上學的時候，我成績比不過同學。
工作的時候，我績效比不過同事。
哪怕現在當了經理，我心中也很清楚，你們每一個人的能力都比我強。
我就是那芸芸眾生中，特別不起眼的普通人。
什麼精英啊人才啊，這樣的辭彙從來都跟我不沾邊。
可是啊莫菲，正因為我打小就又普通又沒能力，跟誰比都比不過，所以我早早的就開始遭受到這個社會上的各種毒打。
被毒打的多了，自然也就習慣了。
至少，我的抗壓能力，是你們這種天才所不能比的。
我承認，小陪，不，虛擬伴侶這件事，雖然對我的打擊很大。
但其實也還好，並不至於把我壓垮。
而且，跟小陪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我也成長了很多，學會了很多，得到了很多，總起來說，我其實是賺了便宜的。
所以啊莫菲，你真的不用擔心我，也不用刻意這麼做。
回去吧，該幹嘛幹嘛，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聽到這裡的歐陽莫菲沉默了一下，然後面無表情的道：「說的都挺好，不過，你能先把眼淚擦一擦嗎？」
胡強一愣，連忙拿手一摸臉，果然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微微一愣，胡強再次嘆口氣。
他知道，這肯定又是前身的習慣殘留或者性格殘留之類的東西作祟。
之前做哭泣頭套項目的時候就有過這種情況，沒想到還留著。
這就很麻煩。
因為自己這一哭，自己之前苦口婆心說出去的東西，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了。
就很氣！
算了，毀滅吧，愛咋咋地！
想到這裡，胡強迅速再次摘下眼鏡，這次也不戴回去了，直接扔在一邊的桌子上。
之後，胡強就要繼續用衣袖擦眼淚。
可就在這時，歐陽莫菲默默的遞上一張紙巾：「用這個吧。」
「謝謝。」
道過謝後，胡強連忙用紙巾擦了擦臉。
擦過之後，胡強做了個深呼吸：「莫菲，其實我……」
「等一下，先別說話！」
說完這句，歐陽莫菲徑直小跑著來到洗手間，十分熟悉的拿了一條胡強常用的干毛巾，用熱水器的溫水洗了一下，變成一條溫熱的濕毛巾。
之後，歐陽莫菲拿著濕毛巾走過來：「那，先用這個擦擦臉吧。」
胡強默默的接過來，用濕毛巾擦臉。
歐陽莫菲又去廚房那杯倒了一杯溫水，走過來遞過去：「喝點熱水吧，哭了那麼多，該補充一下。」
剛放下毛巾的胡強愣了愣，但還是默默的接過那杯水，輕輕喝了一口。
剛喝一口，胡強就一皺眉：「怎麼有股鹹味？」
歐陽莫菲道：「我往裡面加了點鹽，哭過之後，稍微喝點淡鹽水，可以幫你補充點電解質。」
略微一皺眉後，胡強點點頭：「謝了啊。」
歐陽莫菲搖搖頭：「何必強忍著呢，想哭就哭唄？就好像你剛來時候做的那個哭泣頭套項目，你自己不也說，成年人也需要感情釋放嗎？
這裡是你家，除了我，沒有別人看到，如果你特別想哭，就大聲哭出來吧，不用忍著了。」
胡強啞然失笑：「本來還有點想哭的，被你這麼一說，忽然哭不出來了。」
略一沉吟後，胡強道：「不管怎麼樣，謝謝你，讓你擔心了。」
歐陽莫菲下意識的一撇嘴：「誰擔心你了？少臭美了！」
不過很快，歐陽莫菲又自己打臉：「好吧，我是有點擔心你，但是，不只是我，是大家都很擔心你！我，我只是被大家推選出來的倒霉蛋，代表大家過來看你而已。」
緊接著，歐陽莫菲不等胡強回話，又道：「其實，看見你今天的樣子，大家都很擔心你，只是不說出來而已。
還有，他們本來呢，是想讓我假扮小陪來安慰你的，不過我沒答應他們。」
胡強一皺眉，再次看了看歐陽莫菲此時這幅小陪的打扮：「你管這叫……沒答應他們？」
歐陽莫菲一聳肩一撇嘴：
「他們是想讓我穿上水手服，梳上雙馬尾，打扮成小學生版小陪的樣子，去經理室里忽悠你，然後他們則在一邊看戲。
這我能答應？」
一聽這話，胡強摸了摸下巴：「這個嘛，確實有點……不妥！」
歐陽莫菲撇撇嘴：「哼，他們究竟腦子裡在想什麼，以為我不知道？呵呵，我都懶得戳穿他們。」
說到這，歐陽莫菲瞥了一眼胡強：「你也很想看我穿水手服的樣子吧？」
「沒有！」胡強立刻嚴肅搖頭，「絕對沒有！我不是那種人！」
「可你之前整天讓小陪進行各種角色扮演啊！」
「可你不是小陪啊！」
「所以你還是想看？」
「不要套路我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