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 陳年舊怨!許文洲!天命在我!

正文卷

第950章 陳年舊怨!許文洲!天命在我!

李言初祭出八卦鏡,可怕的神光直接打在了這書生身上,

書生一個踉蹌承受巨大痛苦,

沉聲喝道:「萬法不侵!」

話音落下,一道白茫茫的光芒籠罩,

不管多麼可怕的攻勢都被擋了下來,

書生掌握的神通很是玄妙,言出法隨,

只是手中的竹簡轟然破碎,書生身上的皮膚也出現龜裂,

這並非是李言初給他造成的傷,而是他言出法隨造成的傷勢,萬法不侵委實有些太過可怕,

不過也因此,他得以緩了一口氣,旋即又沉聲喝道:「傳送!」

話音落下,整個人消失不見,徹底消失在三人面前。

黃裳男子沉聲道:「這儒家弟子,真是難纏。」

他的話音落下,卻並沒有人回覆他。

李言初催動八卦鏡,並沒有尋到那書生氣息,

翠花冷冷的凝視著黃裳男子,

黃裳男子一愣,臉上露出柔和的笑容。

李言初冷冷道:「你是誰?」

他手握斬蛟刀,今天幾次催動斬蛟刀之後,竟然意外的建立了更多聯繫,

此刀本來就是他隨身之寶,比尋常寶物更容易駕馭,

神秘的律動自李言初身邊爆發,刀氣極為凌厲。

黃裳男子道:「道友我可是來幫忙的,我叫李隆,來自海外的鍊氣士。」

李言初挑眉:「先前我殺了一個年輕人,說他叫許子榕,實際上是青丘狐仙故意接近我。」

八卦鏡懸浮在他的身邊,黃澄澄的古鏡周圍籠罩著乾坤八卦的圖形,蓄勢待發,

斬蛟發出一聲清脆的龍吟聲,彷彿下一刻就要斬著黃裳男子的人頭,

這兩件百萬功德級的法寶早就誕生了基本的靈性,可以自動護主殺敵,

不過如今力量太強,它們難以掌握,不然早就在李言初身邊溫順的呆著。

黃裳男子嘴角一抽,說道:「別誤會,我是她哥。」

他指了一下翠花。

翠花神色變冷:「呸!」

一瞬間,身上的香火之氣變得極為濃郁,彷彿一尊古老的香火神祇,

嗡!

李言初手指輕彈,斬蛟刀發出清脆的龍吟聲,一道肉眼可見的神秘律動爆發,

「我這口刀雖名為斬蛟,可是真龍也未必殺不得。」

黃裳男子微笑道:「我真是她哥,方才她施展神通我便認了出來,體內有天龍血脈。」

李言初神色冷:「既然認出為何不相認?」

黃裳男子道:「先前我感覺到有人在暗中窺測,圖謀不軌,因此便沒有現身,而是在暗中追查。」

李言初挑眉:「你說的是先前的書生?」

黃裳男子微微頷首:「沒錯,青丘狐仙施展蠱惑之術,影響了她的心神,我本想出手,不過還是被你搶先一步。」

李言初冷冷的凝視著這黃裳男子,

黃裳男子微笑道:「方才我所言句句屬實,小妹她若知道自己身世,應該知道自己姓李。」

李言初微微轉頭看向翠花,他聽翠花提起過,她的確是姓李,

翠花猛的抬起下巴,冷哼道:「本座乃是山神,並沒有什麼姓氏,也與什麼真龍沒有關係。」

黃裳男子笑道:「我們的父親是海外火龍島上的唯一真龍,也是一名鍊氣士,曾經來到大乾遊歷,伱身上的血脈絕不會出錯,而且你的血脈極為精純。」

翠花冷冷道:「你看錯了。」

黃裳男子微笑道:「小妹不要生氣,父親遊歷人間,便是這副性子,如今你血脈如此強橫,可隨我回到海外火龍島,父親定然會很喜歡你。」

翠花傲嬌道:「我說我不是什麼真龍血脈,即便是,我也不稀罕!」

李言初有些沉默,

這是一個大型家庭倫理劇,拋妻棄子的真龍,氣質尊貴的哥哥,養在鄉下的妹妹。

「沒想到翠花還真的有身份。」

李言初心道,

在這件事情上,他並不能發表太多的言論,要尊重翠花的意思。

黃裳男子諄諄勸道:「小妹,你的血脈如此之強,一旦回到火龍島,傳授你天龍傳承,或許成就超過父親也未可知,你不該放過這個機會。」

翠花冷哼一聲:「我不稀罕,還有,我不是你小妹,再胡言亂語,休怪本座無情。」

黃裳男子看向李言初,李言初不置可否,

黃裳男子方才出手相助,身上並無血煞之氣,

這點他用清心玉佩加持天眼看過,

而且剛才那種純正的天龍氣息,與翠花施展神通之時一模一樣,

很難不相信這兩人沒有血脈聯繫,

最關鍵的是翠花那種血脈感應,絕對做不了假,

只是讓李言初沒有想到的是,這黃裳男子並非翠花的父親,而是翠花的哥哥。

黃裳男子見勸導無果,微微思忖片刻,便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簡,

「這裡面記載著火龍島的路線圖,改日若你改變心思,可前往火龍島尋我。」

翠花冷哼一聲,偏過頭去。

黃裳男子求助似的看向李言初,

李言初淡淡道:「這事兒你別老看我,還有,萍水相逢我不信你。」

黃裳男子:「…………」

他停頓片刻,隨後笑著說道:「小妹既不願前往,待我將此事稟明父親,再做定奪。」

說著,他便將這玉簡收了起來。

翠花收了神通,化作一隻小貓大小,飛至李言初懷中,

「這人來路不明,不要理他。」

李言初點點頭「好。」

黃裳男子本想與二人交談,此時神情略顯尷尬,站在原地笑了笑,目送二人離開。

「此地為仙器風火輪隔絕,傳送也離不開,先去山中尋了那書生。」

黃裳男子微微思忖片刻,整個人消失不見。

李言初與翠花離開之後,他輕聲詢問道:「這件事你怎麼想的?」

翠花從李言初懷中掙脫,來到地上,慢悠悠的走著,片刻後嘆了口氣:

「我也不知道,原本對這件事還還有些嚮往,可現在想想,似乎也就是那麼回事。」

李言初道:「你不想去海外火龍島看一下?」

翠花腳步停了一下,嘆了口氣:「我從出生就沒有見過這個什麼便宜父親,他也未曾來尋我,不去!」

李言初忽然道:「火龍島上應該沒有糖葫蘆吃,也沒什麼意思。」

翠花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對呀,不去不去!」

一人一貓相視一笑。

李言初提議道:「你既然不喜那黃裳男子,不如先去壺天之中,與金烏作伴。」

翠花想了一下,道:「這樣也好,眼不見心不煩。」

李言初打開壺天入口,翠花輕輕一躍飛入其中,

壺天可收容活物,與乾坤袋截然不同,其中更有仙株靈藥,仙氣運騰,光景十分殊勝,

小金烏見翠花飛了進來,撲閃著翅膀飛了過來,眼神雖然有些清澈無神,可是從動作上卻能感受到喜色。

李言初關閉壺天空間,身形輕輕一晃,

化作一個平平無奇的青年,身上的衣衫也從道袍變作黑衣,沒有任何的裝飾,存在感極低,

將斬蛟刀與八卦鏡也收了起來,腰間懸佩一口古劍,莫邪寶劍,

同時又祭起七十萬級別道塵珠為自己祈福,

道塵珠閃爍神光懸浮在李言初身邊,飛舞環繞,

「保佑我斬殺那書生,不要讓他逃離離山!」

李言初默默道。

……………………

一道身影浮現在離山深處一處斷崖之上,

中間上有一道鐵鏈,對面山上有一座腐朽的閣樓,看起來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破滅,

身影顯化凝聚,變成一個書生模樣,

春秋林老祖揉了揉後腰,又伸手探向胯下,

「什麼人養什麼貓,下手竟然如此惡毒!」

他體內有幾道可怕的刀傷,竟然也無法癒合,

想起先前那黃裳男子,不由得大怒,

「該死!」

「本來一切都算的好好的,憑空殺出的賊子,壞我好事。」

春秋林老祖神色冷峻,手中的竹簡已經徹底破碎,

他輕輕撫摸著刻刀,下一刻,將刻刀祭起,化作一道流光,飛入他的體內對抗那些可怕的刀氣,

「若不是春秋林中高手盡數隕落,我提前出世,這年輕道人如何是我對手!」

一念至此,他便對於那些魔道中人的恨意愈加強烈!

「這些人不知從何處聽來春秋林要一統乾國魔道,深信不疑,竟然要滅我傳承,實在是可惡。」

書生越想越氣,猛的一掌拍出,可怕的力量震蕩而出,

轟!

對面山崖上那座閣樓也隨之破滅

那閣樓雖然破滅,可是閣樓之中卻供奉著一桿神槍,槍尖之上有神火流露而出,光華流轉,氣象萬千!

春秋林老祖先是一愣,隨即眼中湧現狂喜:「火尖槍!」

他萬萬沒有想到,人生多事之秋,氣運大大折損,行事諸多不利,

竟然在這離山深處尋到了火尖槍的蹤跡,

「待我取得這火尖槍,先尋出陷害我春秋林的黑手,

然後再找出是誰將春秋林幾個大儒斬殺,

恢複境界之後,再去尋找年輕道人的晦氣,

這些仇要一點點的報,一個人也不能放過!」

春秋林老祖定定心神,輕輕一躍來到對面,

對面山崖上的閣樓已經轟然破碎,只剩下一些腐朽的地基,

火尖槍供奉在其中,閃爍著玄妙的神光,

他探手向火尖槍上抓去,這仙器之上卻猛然爆發出一陣可怕的威能,將他震退!

這仙器還未被徹底喚醒,沒有像風火輪一樣籠罩整座離山,

此時的威能雖然可怕,可是他卻眼前一亮,

驀然!

一道身影輕飄飄飛來,攔在書生身前,

是一個衣衫落拓的中年書生,看起來像個窮教書先生,

只是一身浩然正氣,極為磅礴,

他來到春秋林老祖身前,

春秋林老祖挑眉:「大膽,你知本座是何人,竟然敢出手與我奪寶!」

他聲如洪鐘,蘊含著彷彿天人一般的可怕威勢,

中年書生顫顫巍巍,看起來有些害怕,他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氣,才沉聲道:「師兄,師傅曾經說過,如果有機會遇到你,一定要對你說一句話。」

師兄……春秋林老祖此時是年輕書生模樣,看著對面這落拓的中年書生,不禁皺眉,

「誰是你師兄?」

他的師兄弟被他殺了好幾個,早就隕落的差不多了,而且連他的師尊儒聖也早就隕落,哪兒來這麼一個攀關係的師弟?

而且,看起來還如此不濟。

中年書生定了定神,他正是先前李言初遇到的那個說書先生,在勾欄之中說書,很是起勁,

後來在北封郡府城之中也出手對抗過幽冥山的高手,李言初斬殺幽冥山高手之後,他卻不告而別,

身份成謎。

中年書生顯然有些畏懼對方身上的氣勢,強撐著說道:「師兄,你不認得我也對,我轉生過一次,我是許文洲。」

春秋陵老祖皺眉,忽然失聲道:「許文洲?」

「你怎麼轉世了?」

許文洲拱了拱手,輕輕行禮:「不光是我,三師姐的轉世我也見過,也要尋你。」

許文洲是春秋林老祖的小師弟,並非死在他的手裡,

可是老三卻是被他殺的。

春秋林老祖不怒反笑,淡淡的道:「轉世就轉世,當初你們就未到陸地仙層次,轉世歸來,我又有何懼之?」

中年書生許文洲說道:「沒錯,師兄,你的天資的確是驚才絕艷,只不過師傅的確有句話讓我說給你。」

春秋林老祖笑道:「儘管說,無妨,當初咱倆之間本來也沒有什麼仇怨。」

主要是當初這小師弟不過是七品修為,沒被他放在眼中,

春秋林老祖心道:「等他說完再斬殺他也不遲,不對,如今春秋林被滅,或許可以將他收入麾下。」

許文洲眼中依舊有些畏懼一般,給自己壯壯膽子,咬牙大聲說道:「汝彼母之尋亡乎!」

春秋林老祖:「………………」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春秋林老祖臉色驟然變冷:「就讓你說這句話?」

眼中殺機浮現!

中年書生許文洲點了點頭:「沒錯。」

春秋林老祖嘆了口氣:「要不你還是跟我吧,他這是想讓你死!」

許文洲搖了搖頭:「師傅說你大逆不道,讓我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削你的陸地仙境界。」

春秋林老祖啞然失笑:「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許文洲眼神極為認真:「知道。」

話音落下,他冷冷一喝,

「敕令!」

「永不為仙!」

一股強橫至極的古老氣息從他身上浮現了出來,

這氣息並非是三境中期的許文洲可以擁有,

極為可怕!

昭昭虛空之中,有一種宏大的力量降臨,

春秋林老祖只覺得身上的力量快速流失,彷彿給自己加入了極大的因果,

他心神大驚,心中只覺得空落落的,彷彿有什麼東西永久的失去了一樣,

只是無法準確的說出失去了什麼,

不僅如此,一股可怕的力量正在泯滅他的生機,他整個人迅速的蒼老,

這種蒼老並未體現在他的外貌之中,可是他卻感覺到壽命正在飛快的流逝,

不僅如此,這些年他苦修的神道之力徹底消失,湮滅,空蕩蕩的……

從未想到師尊竟然留下了如此的後手,並且讓最不起眼的小師弟許文洲來施展,

只是湮滅他生機的過程很快終止,雖然對他身體造成了無法逆的傷勢,可是終究是停了下來,

他的確曾經是陸地仙境界的高手,只是如今並未恢複實力,

因此,這一道針對陸地仙的神通,反而讓他多了一線生機。

春秋林老祖大怒:「混賬,我有有意留你一命,你竟替那老狗來害我!」

只是話音落下,他倒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的氣機再次衰敗許多,

身上的氣息瞬間爆發,將許文洲逼退,

許文洲轟的一聲,撞在山壁之上,整個人痛苦不已!

先前一瞬間,竟什麼神通術法也用不出來,徹底被壓制住!

春秋林老祖怒極反笑:「沒想到吧,我如今並未恢複陸地仙境,怎麼樣,他這一式神通,能奈我何!」

他的話有些悲涼,本該妥妥恢複到陸地仙境界,可是卻接連遭遇不可逆的破局,不知與什麼人對上,導致春秋林道統被滅,提前出關,境界未復,

方才又被人狠狠的打了一頓。

許文洲揉揉肩膀,輕聲道:「師兄,我的話說完了,本來準備受死……」

春秋林老祖臉色冰冷,

旋即許文洲又說道:「只是你現在似乎傷的很重,方才那一下並不是很疼。」

說著,他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想試著殺一殺你。」

許文洲的臉色極為認真,不禁讓春秋林老祖想起了當年求學之時,角落裡那個資質平平的小師弟,當初的眼神也是如此認真,

春秋林老祖大怒:「狂妄!當真以為本座殺不得你!」

話音落下,他便一指點出,一道可怕的神通破空而出,彷彿憑空要點碎許文洲的胸口一般,

許文洲悶哼一聲,噗的一聲,吐出一鮮血,只是他的臉上卻再次浮現笑容:「真的不算疼。」

話音落下,他手中無數道神符飛出,宛如一條長龍一般,重重的向春秋老祖轟了過去,

這種殺伐神通在春秋林老祖看來,本是隨手可破,只是如今他接連受到重創,實力又被削去陸地仙境,徹底難以恢複,

一拳轟出,竟然不敵這道神通,整個人被打飛,狠狠的跌落深淵之中,

至今也沒有悟透師尊留下的那句後手到底是什麼,為何會蘊含如此可怕的威能,

他勉強穩住心神,緊緊的貼在山石之上,

隨即,身形一動,向山外逃走!

許文洲踏出一步,並沒有理會這仙器火尖槍,以他的修為也無法收取,

他直接殺了上去,追殺這威名赫赫,縱橫於天地之間的春秋林老祖!

這兩人離開之後,一個青衣男子的身形浮現了出來,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喜色,

「難道天命在我?」

他的雙手之上浮現青光,探手向著仙器火尖槍抓了過去!

先後兩次奪得仙器,這已經是第三次,不得不讓青衣男子感嘆自己的氣運之強,

「這一次他媽的誰也別想從我手中奪走仙器!」

青衣男子祭起一口金丹,玄妙詭異的光芒照在他身上,加上他手上的神通,一時竟然壓制住了仙器火尖槍的光芒,

雙方僵持不下,青衣男子一時間並沒有被震飛,

片刻後,他感覺終於可以抵消這火尖槍溢散出來的威能之時,

眼前忽然一花,火尖槍消失不見!

青衣男子大驚失色,猛地抬頭看去,發現是一個黑衣青年,

長的平平無奇,沒有任何的特點,身上也極為乾淨,一點裝飾都沒有,

只是腰間懸配著一口古劍。

這黑衣青年神情平靜,沖著青衣男子微微一笑,火尖槍隨即消失不見,

隨後,他直接化作一道劍光,向天邊遁走。

青衣男子:「………………」

下一刻,整個離山之中響起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

「去你媽的!」

怒氣勃發,可是卻帶著一種讓人難以言喻的凄涼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