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沒病

正文卷

第28章 他沒病

「沈書均盯著一雙漆黑而又無害的大眼睛,神色跟個好奇寶寶似的一樣詢問道:言姐姐,剛剛那人是在跟你告白嗎?」

「你都聽見了?」顏言眼底深處快速一閃而過一絲詫異。

結合剛剛拐角處沈書均站的那位置和當時她和趙毅那裡來說的話,他應該是聽不見的才對,那他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這點不免坐在顏言心底升起了點點的困惑。

其實早在顏言與趙毅告別之際時的時候,沈書均早就從靠近他們的第一個拐角處走到了第二個拐角,所以沈書均才能知道趙毅給她告白的這件事。

「沒聽見,但從那個男生的面部表情來看就知道了。」

而且放學了,學校裡面幾乎的學生都走光了,特地留下等待人的人肯定都是有話要跟別人說的。

根據書里寫的,這樣的時間和地點等待人大多數都是告白的。

顏言有些不相信似的扭過頭,瞥眸望著邊上這個比自己還要矮上較多的沈書均,她說道:「你一個小孩子懂得那麼多?」

「看書學習的。」沈書均輕笑回應少女。

聽罷過後,顏言並沒有回他的話,只是安靜的與他並肩走著,一路上回家的風景不差,非常美麗怡人,但這都是他們兩人每天放學回家都能看到的景色,幾個月來都不曾變過,唯一變過的恐怕只有季節的更變吧。

回家後,顏言上樓回房間寫作業。

現在將前世的知識撿起來學習的話,對於顏言來說很是輕鬆至極,所以在寫老師布置的作業時,她很是得心應手,沒感到絲毫多餘的困難阻礙。

這廂在靜然寫作業的少女,完全不似另外一廂陰鬱沉默的發愣少年。

此刻的沈書均正坐在書桌前,他並沒有攤開書本,而是將之前那張殘缺不完全的印著只有一個小時候的顏言的照片。

照片上面的小姑娘很是圓潤可愛,笑顏如花。

一雙大大烏亮的眼睛很是明澈見底,尤為乾淨,宛若一汪能夠一眼望到底部最深處的清泉一般。

然後,空寂的房間內直直響起專屬於少年清冽的嗓音。

「那個趙毅根本就配不上伱,只有我,只有我才能配得上言姐姐你!」

年幼的男孩不同齡人那般陽光耀眼單純。

在他的身上,任何人只要一眼看去,便都知曉他身上的氣息跟那些單純可愛的小男孩完全扯不到一星半點關係。

在他身上,他的氣息是陰鬱不安的。

是沒有一絲一毫安全感的。

他現在活著只是為了獨自佔有他的言姐姐的。

在沒遇見顏言之前沈書均的整個世界都是昏暗無光,沒有一點色彩的。

獨獨那天晚上在學校的湖邊遇到了落入湖中的她,他的世界就在那一瞬好像完全被什麼東西點亮了耀眼無限地光芒似的。別人的事他不感興趣半分,但也絕不允許有任何來窺覬他的東西!

顏言也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眼前就有一個叫趙毅不知死活的東西來覬覦她,他定要那個人知道他和她什麼叫天作之合,而其他人皆是絕然不配的。

埋下這樣陰狠的種子後,在顏言看不見地地方沈書均整個人都是陰霾氣息濃郁至極,哪怕是比他年紀大許多的人看見這樣的沈書均後,整顆心皆止不住地發出微微顫抖,他們居然怕這個年紀只有十來歲的小男孩!

說出去話,幾乎是沒人肯相信。

哪怕要是有人相信的話也都會被人恥笑!

然而獨獨在顏言的面前時,他就又裝回那個單純無害的聽話少年,在是少女看不見的地方,男孩依舊是陰暗的。

就像這個周末的時候,電影院上映了一部口碑不錯的玄幻電影。

在盧曼和傅知行的極力推薦下,她帶著沈書均來到海城市其中規模不算太大的影院來看這部電影,在寂然無太多光線的影院內,大家安靜不說話的看電影,唯有些許低頭的小情侶竊竊私語。

電影看到一半時,沈書均去了已有了五六分鐘的衛生間了。

正當印在偌大白色影布上的畫面劇情上演到最高潮,耳邊忽然傳來有人打架的動靜,其聲音極大。

這不禁讓顏言也跟著人群的目光追逐望去。

當借著微弱的光線看到那道熟悉而瘦小的身影騎在一個十幾歲的白衣少年身上,奮力揮動自己的拳頭落在他身下的那少年臉上時,顏言臉上神情滿是愕然之色!

打架的人正是年幼的沈書均!

現在沈書均因沈明豈強大的基因而使得自己個子長得比同齡人高出了不少,力氣亦是大的出奇,周圍有人試圖上前拉架,但都徒勞無功。

好幾個大人都拉不住已然扭打在一起的兩人。

擠過人群,顏言來到中央,她上前一把扣住男孩正揮在半空中的拳頭,眼底深處布滿了七分狐疑和三分微冷地盯著他黑色衛衣下的背脊:「阿均,你住手。」

聞聲的騎在少年身上的沈書均一下僵住了身體。

男孩眼底閃過一絲詫異的慌亂色彩。

自己真被氣腦了,這都忍不了!

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動手,他應該再忍忍的!

可一想到方才身下少年看她那時的噁心目光,沈書均就忍不了,但手腕上徐徐傳來的溫熱不停的提醒他,他這時候必須得立馬找理由向她解釋這件事。

「阿均,你為什麼要打人?」瞥了一眼從少年身上下來的沈書均後,顏言又將視線移至到那被打的動都動不了的白衣少年。

「就是啊,這孩子不會是神經病吧?他剛剛可是突然間就跑過來打人的,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下手老狠了!」

「怎麼亂打人啊,有什麼事就不能好好說的嘛?」

「是啊是啊,這孩子不會真的是有病的吧?」

人群里突然有人說了這麼一句,顏言立即握住沈書均一隻粘上了鮮紅血痕的手。

不管到底是不是沈即書均先惹事的,他們先道歉,後面也好做處理,於是顏言轉過身來解釋:「這事是我們不對,後期我們會對他做賠償的,但我弟弟他不是神經病,他是一個正常人。」

顏言很能理解被人誤解成精神病和神經病的病人的感受,上輩子她就是在這樣的痛苦中毅然決然地選擇死去。

所以這世上沒誰能夠比她還能感同身受的了。

她知道按沈書均的性子,這件事絕對是那個少年惹到他了,定是讓他很生氣,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動手。

並且下手那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