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最寒酸的儀式
第二天，楊歌看到小團團整理出來的建議，略微一怔後，勾起嘴角笑了笑。
「辛苦你了，不過這個需要暫時放一放。」
「雖然竣工驗收不用大張旗鼓地宣傳，但接待還是有必要的。」
「你稍微做一下準備，24號陪我去一趟現場，李賀陽會來！」
宣傳的訣竅在哪兒，楊歌已經牢牢把握住了。
無關緊要的，在網上炒作一下無妨，但真正卡脖子的環節，越低調，越神秘，才越能讓人感興趣。
李賀陽出面，親自監督驗收，山河大學在大夏最高教育部門的手續也就齊備了。
「李賀陽？」
小團團吃驚地捂住嘴巴。
要知道，之前楊歌被為難的時候，還多虧了他！
竣工剪綵儀式上有他的身影，山河大學算是得到官方正式認證了！
時間過得很快！
一晃到了8月24日。
這幾天，楊歌電話幾乎沒斷過，小團團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麼。
她每天照舊直播。
從網友的情緒來看，越臨近竣工，他們也比任何時候都要緊張。
小團團只告訴他們時間很緊迫，大家先準備好入學測試吧！
其實，她自己一想到還要測試，心裡也不踏實。
這幾天總做一些奇怪的夢。
有時候坐在山河大學的教室里，聽老師講課。
有時候是站在校門口，明明近在咫尺，卻無論怎麼走，都走不進去，急得她放聲大哭。
本以為這是個例。
沒想到她無意中搜索「做夢夢到沒被錄取代表什麼」的時候，山河大學跳了出來。
原來，許多學生都做過同樣的夢。
「突然明白古人寫的那句近鄉情更怯，是什麼感受了！」
「夢到我與山河大學只隔一道牆，醒來真的要哭死。」
「怎麼辦，我發現我的了報名焦慮症。」
「我以為只有我這樣，看到你們說的話，我就放心了！」
……
「走吧，我們提前十幾分鐘去等。」
小團團站在外面，只顧著胡思亂想，連楊歌催促了幾次都沒有聽到。
「想什麼呢，魂不守舍的，要是沒休息好，你今天就別去了！」
楊歌見她眼底泛著烏青色，以為她熬夜熬的。
「不用，我睡好了！」
小團團支支吾吾搪塞了過去。
二人剛到剪綵現場，李賀陽的車就開進了學校大門。
他從車窗里看到還沒揭曉文字部分的正門口，心中大惑不解，眉頭也皺了皺。
楊歌快速走到他車邊，俯身客氣道。
「辛苦您，專程跑一趟！」
李賀陽一肚子疑問，但瞥見簡單到極致的剪綵現場後，更加一頭霧水。
「小楊啊，這剪綵儀式會不會太潦草了點？」
山河大學的開工儀式，他在網上見過。
那時候來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現在倒好，除了幾個工作人員，面容滄桑的建築工人，只有楊歌和小團團。
「這麼做，自有這麼做的道理，您能來，已經出乎意料了！」
楊歌沒好意思說，壓根就沒想弄個剪綵儀式。
驗收環節，有專業人士就夠了。
如果照實說，只怕李賀陽當場要變臉，日後也不好解釋。
楊歌就隨便找了個借口。
李賀陽把校門口那事，完全忘了。
在指引下，接過剪刀，象徵性地把綵球剪開。
這是他參加過的最寒酸的剪綵儀式。
沒有之一。
二叔家的養雞場建成那會兒，剪綵的紅綢子，佔了村裡主幹道的半條街。
這……自己都不好意思說，來參加過山河大學的剪綵儀式了。
「走，既然來了，我帶您先參觀參觀。」
李賀陽徹底沒了脾氣。
想數落楊歌幾句，都找不到合適的詞。
但是隨著腳步移到各棟大樓，親手摸到那些他聽都沒聽過的高科技設備，李賀陽的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
「好！年輕人就是有想法！」
「不錯不錯，我們那時候用黑板，一堂課下來，老師都嗆得咳嗽。」
「這太方便了，手掌一揮，課件就自動播放，語種聲音竟然可以自己選……這錢花多少都值了！」
「哎呀，這實驗室的頂上是銀河嗎？嗷吆，這可是歷朝歷代司天監畫下來的星圖啊！」
「海洋之外，還有深海，無限你的無限，這都是誰的設計？」
李賀陽東摸西看，喋喋不休，比劉姥姥進大觀園的表現還要誇張。
楊歌一邊給他解釋，一邊用手機控制畫面切換。
「這都是我想出來的，但是這些設計的最初需求都是學生們通過各種渠道，傳達到我這兒的。」
「李總長，你站在這裡往窗戶看，看到什麼了？」
楊歌把他帶到窗戶旁邊，拿著手機的手腕輕輕一抖。
窗戶上出現了一個寬敞無比的草場。
只是這個操場，跟所有學校那種暗紅色塑膠跑道不同，這裡是名副其實的草場。
貌似還有山丘，溝壑等複雜地貌。
「這效果圖不錯啊！」
李賀陽環著手臂，情不自禁地點頭稱讚。
楊歌手腕一番，整個視野變得更加寬闊，正午的陽光灑在那片茂盛的草地上，讓人看得熱血沸騰。
「卧槽，這是真的？」
「你小子，那不是效果圖，那是山河大學的操場？」
李賀陽驚地合不攏嘴。
先不說上面那些飛機坦克大炮是不是真的，單單這跟效果圖沒有絲毫差別的真實操場，就已經閃瞎他的眼了。
「對，等開學後，學生們就會在那裡參加軍訓。」
「山丘後面有湖，只是船隻不夠多，到時候能參加特殊軍訓的，可能只限於身體素質等各方面過硬的學生。」
楊歌沒有誇大其詞。
因為這些早晚會被人知曉，沒有必要弄虛作假，在李賀陽面前博個什麼。
李賀陽坐到車裡時，整個人還是蒙的。
他沒想到，楊歌真的能把山河四省在網路上描述的大學，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建造起來。
而且建造質量也無可挑剔。
連前來驗收的監方都頻頻豎起大拇指，露出羨慕又震驚的表情。
車子駛出大學後，李賀陽還沒從強烈的震撼感中緩過來。
「這是個人才啊！看來，我當初的決定是對的。」
「只是，萬里長徵才邁出第一步，且看你接下來該怎麼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