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百獸夜行
你都問了，我能不回答嗎？
沈意直接點頭，當場把卞道慶搞愣了，過好一會不是很確定道：「你聽得懂我說話？」
沈意再次點頭，也不擔心什麼了。
這老爺子不像十個壞人，再說了，契約獸能聽懂人言又不是什麼多稀奇的事。
卞道慶仔細打量了他一會，搖頭道：「我倒是可以教你，但伱一個命神想要學會煉丹，恐怕難如登天。」
沈意耳朵快速顫動，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對方說的難如登天在他看來有些誇張了。
事在人為嘛。
難不成還比數學難的東西？
當然，如果太玄學了也沒辦法……
「看你這個體型，應該已經過少年期了吧？也不知道是誰的命神，不像是新來弟子……是那位在俗世……唉，算了。」
卞道慶自顧自說著什麼，沈意一臉期待地看著他把藥材取出放入玉盤之中。
「這些都是什麼啊？」沈意在心裡疑問著。
六種藥材，他不知道名字，分別是：
「晒乾的山藥片」
「泡發的銀耳」
「有明顯顆粒感的藥粉」
「和鵪鶉蛋差不多大小的泛黃圓球」
「黑色的神秘液體」
「鮮紅但極為粘稠的物質。」
這老爺子明顯有點看不起自己的意思，六種藥材愣是不開口講解講解。
沈意也沒辦法，裝啞巴跟在後面看。
然後記住這六種藥材放入丹爐的先後順序。
「421563……」沈意決定回去後用爪子把看到全部記在地板上。
畢竟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等藥材放完，卞道慶一拍手，躺回搖椅上，手裡扇著蒲扇，漸漸閉上眼睛。
不過後面想到什麼，睜開眼睛看向沈意，說了句：「幫我看一下，裡面要是化水了就叫醒我。」
這話說的，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
這老爺子性子隨和，就是愛使喚人，獸都不放過。
很想開口問問他是不是忘記啥了。
但想想還是算了，想要煉丹的契約獸恐怕只有自己。
慢慢來……
煉蘊獸丹似乎用不上多少時間。
估摸著過去半個時辰差不多，沈意就發現丹爐內的藥材已經徹底化融合成了一灘液體，在丹爐內部懸空打著轉兒。
正準備過去叫醒卞道慶，但步子一邁，對方倒是先醒了，拿起托盤到丹爐前，手掌輕輕一拍，內部氣流一滯。
裡面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在分散那團液體。
溫度好像在下降，液體迅速固化，變成一顆顆蘊獸丹飛出，精準地落入托盤之中。
沈意眼睛都看直了，不是因為會自己從丹爐中飛出來的蘊獸丹，而是蘊獸丹的數量！
「十五……不對十四顆！牛批……」
煉丹師為什麼吃香，他現在算是有個直觀的認識了。
一枚蘊獸丹的成本往高了算，十兩！
一個小時不到能賺一百四十兩銀子！
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去掉吃飯睡覺的時間，按十個小時算！
一天能賺接近兩千兩銀子！
啊啊啊！
這還說低了！
最關鍵的是這人煉丹還睡覺！
你這麼大年紀你睡著嘛你？
再擺上四五座丹爐同時煉不香嗎？
沈意心裡那叫一個火熱，恨不得現在就學會煉丹，一天吃上幾百枚蘊獸丹！
還要老妖婆幹嘛？
正準備將托盤放回原位的卞道慶想起什麼，隨後拿起一枚蘊獸丹，拋向了沈意。
「再賞你一顆。」
沈意自然不會拒絕，張嘴順勢接下。
卞道慶笑笑，揀取材料繼續煉下一爐的蘊獸丹。
沈意就靜靜看著，哪怕心裡再激動，他也得平復下來，因為現在還沒學會呢。
之後卞道慶也比較大氣，每煉出一爐都會給沈意一顆，這種好事情哪裡能放過？
一共四爐，但沈意也發現了，卞道慶煉出的每一爐蘊獸丹數量都不固定，少的時候十二枚，多的時候竟有十六枚之多！
煉到第五爐的時候，沈意見天色暗了下來，抬腳就走了，卞道慶也沒阻攔，只是沈意沒看到對方眼裡的失望神色。
晚上還有事情做呢，他可不能一直杵在這。
先是去定聖峰找了一趟二傻，它已經按照自己的要求把整個黃字一飼獸場內的契約獸都打服了。
並且成功將它們拉上賊船。
中間鬧出的事引來了鶴見明北，不過他的態度很惡劣，無視那些外門弟子的譴責，根本沒管二傻，反而教唆它變本加歷。
這才是好御主嘛。
真是的……
吩咐了二傻後面要注意的一些事，接著沈意便回了知禮園，蹲蹲看有沒有晚餐，結果沒讓他失望。
毛都見不著半根。
也沒離開，沈意就一直待著。
……
「終於逮到你了！」
水潭邊，一年輕弟子用力將網兜拖了上面，其中一條大魚拚命掙扎著，就在快掙脫下去時，被這弟子一把抱住。
「怎麼能空手而歸呢……」
年輕弟子呢喃著，臉上全是興奮。
這水潭裡的肥魚，宗門是禁止捕撈的，興奮過後他便警惕起來，左右轉頭查看四周：「應該沒人吧……」
取出一塊布將還在掙扎的魚包上，正準備拿出麻繩時，身後突然響起枯葉被踩碎的聲音。
咔嚓~
「……」安靜的環境下，哪怕一根針落下的聲音都能清楚聽到，那弟子連忙回頭，但沒敢出聲。
身後空空如也，天暗下，那婆娑的叢林好似一隻只鬼魅。
恐懼在內心滋生，紅氣從兩邊肩膀以及頭頂上冒出，但無人能看到。
年輕弟子連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手忙腳亂地想要快點將麻繩綁上去，可剛回過頭，背部就感覺到一股巨力，好像被人踢了一腳。
「啊！」
觸不及防之下，他整個人滾進水潭之中，等露出頭時，只聽到窸窸窣窣嘈雜的聲音，似乎有很多野獸在飛奔，眼前一道道黑影一閃而過。
契約獸！
全是契約獸！
在幹什麼？
「誰幹的！」
年輕弟子喊了一聲，他算是看清楚了。
但一嗓子剛嚎完，下一刻就見其中一頭契約獸突然改變方向，正面朝自己衝過來！
「滾開！」
年輕弟子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可還是沒反應過來，又被一頭拱進水潭之中。
水花盪起，嘩啦一聲。
「這個畜生……咕嚕嚕……」
不多時有弟子路過這裡，可那群契約獸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