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劇組的工作人員敲門推著餐車過來送飯，廳內的劇本圍讀這才暫時告一段落。
衛霄拆開一雙一次性筷子，在看了幾眼被姜令曦合上的劇本後，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我能看看你這個劇本嗎？」
姜令曦把劇本往他那邊推了推，「別弄髒就行。」
衛霄嘴巴一抽，「我就瞄兩眼，肯定小心。」
兩人這話讓離得挺近的佘曼和林雪霏還有對面幾位男演員都忍不住往姜令曦那本劇本上瞄了眼，想知道上面究竟有什麼令衛導好奇的地方。
只不過看著看著，衛霄連吃飯都忘了。
直到一隻手伸過來，「啪」地把劇本給合上了。
「誒，我還沒看完呢。」
「飯要涼了。」
「咳，這就吃這就吃。」
衛敏敏忍不住偷笑，其他人也面面相覷。
怎麼辦，更好奇了！
只不過佘曼自矜身份到底忍住了沒開口，林雪霏雖然好奇但更不想請求姜令曦，對面的幾位男演員跟姜令曦不熟，也不好意思開口。
那就只能把這份好奇給壓在心裡了。
吃完午飯，眾人喝著咖啡繼續上午的圍讀。
對於不知不覺再次轉變為姜令曦和衛導之間的討論會，其他人已經習慣在這個時候就安安靜靜坐著旁聽就行了。
也就佘曼察覺到了林雪霏有些心不在焉，看了她幾眼也沒說什麼。
直到時間一點點來到傍晚，廳內的光線也開始變暗，看著衛導終於合上劇本，眾人也忍不住鬆了口氣。
這足足聽了一天討論課的感覺，實在是……難以言喻！
「好了，大家也都累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林雪霏掏出靜音的手機起身第一個就要離開，只不過還沒等她拉開椅子，就聽坐在上首的衛導喊住了她名字：「林雪霏先等一下。」
佘曼準備起身的動作一頓，朝旁邊看了一眼，「那我就先回去了。」
林雪霏這會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朝佘曼點了點頭，抬眸就對上了衛導看過來的眼神。
其中嚴肅的意味讓她忍不住緊張了下，控制不住地想難不成今天走神被衛導給抓住了？
姜令曦則是跟衛敏敏對視了一眼，兩人交換了個眼神起身準備離開。
桌上的劇本卻被衛霄給按住了。
衛霄：「咳，你劇本我拿回去看一下，明天圍讀的時候我再給你拿回來。」
他就想看看後面的內容里這丫頭是不是也做了許多批註。
於是，其他人在出門之前，除了看被衛導額外給叫住的林雪霏之外，姜令曦的劇本也再次成了關注對象。
很快，廳內只剩兩個人。
衛霄在想該怎麼開口，沉默的時間有點長，林雪霏坐立難安。
「有一件事，關於你的感情問題，我作為導演本不應該對此置喙，但需要你額外簽署一份補充約定……」
於是在佘曼等人出去後還在猜測衛導單獨把林雪霏留下是不是要給她增添戲份的時候，面對著衛霄的林雪霏本人卻是臉色一點點慘白了下來。
衛霄看她這個反應心下就嘆了口氣。
看樣子這丫頭是知情的。
雖說這種事在圈子裡也算是屢見不鮮，但人在自己劇組，那就有點膈應了。
只不過現在人選已定，還是蠻重要的女四號，定妝照也拍了，就算想臨時換人也不容易。
再說，這還是概率事件，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壓根不會被爆出來，這樣他也沒有充分的理由讓人直接走，那就只能簽這份補充協議來保個險了。
林雪霏看著協議上加粗的那句『若藝人在拍攝期間出現任何負面新聞，劇組有權終止合約，造成的損失由藝人承擔』，足足看了好幾分鐘，她才拿起一併遞過來的筆，手指顫抖著簽下自己的名字。
衛霄把補充約定收起來，看著林雪霏起身離開的背影，沉聲勸解道：「小姑娘家，好自為之。」
要是能跟那個姓陳的果斷斷了，那這個補充約定起效的可能性也就不大了。
關鍵是對方肯聽他的話。
回應他的是一道關門聲。
*
從酒店餐廳出來回客房路上，衛敏敏小聲說起林雪霏被小叔給叫住的事，「也不知道小叔會怎麼處理，不過應該不會讓林雪霏走人，女四號的戲份雖然不算很多，但在整個劇里也算舉足輕重了，再找出來一個符合角色的演員也不容易。」
她雖然對林雪霏觀感不如何，但對方柔弱小白花的長相和演技無疑還是蠻符合這個角色的。
「現在只能希望拍攝期間還有播放完之前，這事都瞞地死死的。」
話音落下，電梯門打開，看見電梯里站著的人，姜令曦輕咳了一聲。
還準備再說的衛敏敏連忙閉上嘴。
兩雙眼睛在看了眼電梯內神色有些倉皇的林雪霏後，又雙雙移開目光。
直到看著林雪霏回了她房間，衛敏敏一掃之前的鎮定，抓耳撓腮一番，「我剛剛在電梯前面說的話她應該沒聽見吧？應該沒有吧，我都那麼小聲了。」
姜令曦覺得可以藉機警告下這丫頭的大嘴巴，「往後有些話就只在自己房間說，要不然還像今天這樣。」
衛敏敏耷拉下耳朵，「我再也不敢了。」
佘曼是除了姜令曦和衛敏敏外第一個察覺到林雪霏不對勁的。
要說昨天劇本圍讀的時候，林雪霏還只是時不時走神，那今天就是魂不守舍了。
她都懷疑這丫頭到底有沒有去聽衛導和姜令曦之間的對話。
「咳，接下來我要宣布兩件事。」衛霄說到這裡頓了下，掃過在場的眾人，「第一就是咱們的劇本會有一個比較大的變動，過兩天你們會收到改動之後的劇本。」
這句話落下，眾人的目光紛紛從他身上移了移，看向端坐在左首第一位的身影。
經過這兩天的『上課』經歷，他們有理由相信劇組之所以會發生改動，姜令曦絕對佔了很大原因。
而能夠讓導演做下這個決定……眾人心裡不由有些複雜。
「還有就是，經過研究討論，劇方準備採納姜令曦的意見，把青鳶的角色從角色演員組划到主要演員組，並會在改動後的劇本內酌情增加一些戲份，明天咱們這圍讀大廳，就會再多出一個成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