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新人，工作質量不達標，抓緊吸取教訓改正就好，埋怨時間太緊，埋怨工作強度太高，能力不夠可以學，態度不好請另謀高就。」
季菀平穩了些許自己的脾氣，她的目光掃視過一眾暗中觀察自己的新人，話語說的直白卻平和。劉叔是一片好心，希望通過這一次招聘培養一些預備的骨幹心腹。
而季菀也確實欣然接受了這一份好意，畢竟這些新人其中不少都是潛力股，但新人缺少磨練又是名校畢業，心氣高脾氣傲也是真的。
她可以帶新人，但如果對方不是璞玉而是茅坑裡又臭又硬的石頭，那麼就不要浪費她的時間精力來打磨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很珍惜能夠進入集團實習的機會，今天的事情確實是我態度不好，您別生氣……」新人叫周雯，她眼看著季菀話語似乎是要開除人，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能順利通過hr面試進來的新人沒有幾個是愚蠢的，季菀的潛台詞就是態度不行就辭退。誰不知道季海集團的月薪放眼整個江城都是數一數二的。
剛畢業的圈子裡流行著這麼一個潛意識，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一定要是高起點的，這樣後面的工作才會越來越高。就季海集團這個工作起點，幹得漂亮，以後去面試傅氏集團，工作簡歷拿出來都是很漂亮的。
「小雯，把眼淚收一收，季總又沒有說什麼重話，你的方案確實問題不小，拿回去重新做就是了。」有平時和周雯玩的好的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在身後輕輕提醒。
要知道等著季菀看方案的不止周雯一個人，後面還排著其他新人呢，平心而論，在職場里，能像季菀這樣能給新人這麼大寬容度的也是真不多見了。
要放在其他的大企業，這些新人沒有多年的工作經驗，壓根就進不來。
「謝謝季總的指點，方案修改後我會儘快重新提交。」周雯迅速地調節了自己的情緒，她拿回了桌面上的反感，上面好幾處都是紅筆標註的錯誤點，她的表面上湧現出了一絲愧疚，恭恭敬敬給季菀鞠了一躬後就離開了排隊的隊伍。
但是她的心裡其實是不服氣的，拿著自己的反感回了旁邊的方案修改時，耳朵尖卻一直留意著季菀方面的動向。
排在周雯後面的幾個新人在她和季菀犟嘴的時候就已經重新審查了自己的方案，查漏補缺。因此後面的新人有那麼幾個心細的，得到了寧盈盈的肯定。至於稍有錯誤的也是紅筆勾畫錯誤點，稍微講解後讓人回去改正。
這一番對比下來，周雯的心裡更難受了，做的好的她就不說了，憑什麼其他跟自己一樣做錯方案的人沒有收到季菀的辭退警告，她不服！
看過了所有新人的方案後，季菀基本上也已經進入了輕微的精神疲勞。
她安排下去的任務基本上都是一個小時之內可以完成的，至少這只是季海集團正式員工的基本操作而已。這些新人已經來了集團實習一個月，能通過自己考驗的卻寥寥無幾。
考慮到都是剛畢業的愣頭青，季菀選擇再給她們一次機會，畢竟從一個新手小白到得心應手需要時間。但她還是忍不住思考，現在年輕人對工作都這個態度嗎？還是說只是個例……
新人這會兒其實已經修改好了方案，但是她卻一點也沒有再次提交給季菀的意思，眼看著季菀拿著水杯出去接水後，她如釋重負一般長舒了一口氣。
前一秒還乖巧安靜的臉上後一秒就盡顯自己對季菀的厭惡和噁心，一個靠男人上位的狐狸精憑什麼給自己講大道理，真是不知道羞恥。
氣憤之餘的周雯把修改好的方案隨手丟到了一邊，轉而拿起了自己的手機開始摸魚，她的手機屏幕亮起就能發現她厭惡季菀不是單純的工作原因。
她的壁紙是網上流傳的沈瑜霏和傅危的合照，顯然，這是一個磕沈瑜霏和傅危的cp粉，例如現在她看著照片，心裡就在犯嘀咕。
「當初要是遞交了白鳥有限的簡歷指不定現在過的有多舒服……」
白鳥有限其實也是新人投遞簡歷的熱門企業，只不過白鳥有限是白寶山管理的多，他可沒那麼多熱情培養什麼新兵蛋子，寧可高薪挖有經驗的，省時省力還少是非。
周雯在投簡歷之前就發現了白鳥有限對新人的接受率低，所以這才想著來季海集團練練手，後期不理想就跳槽去白鳥有限，理想就直接去傅氏集團！
越想越不服氣的她打開了自己早有準備的社交賬號，這是她日常當做情緒垃圾消化桶的小號，裡面沒有一點關於自己的信息，可以暢所欲言。
登錄主頁進入了樹洞後，她就開始重點抨擊某季姓知名企業家，依靠男人上位，更是利用職務之便打壓新人，壓榨員工……
技術部是負責網路安全的，他們因為時常守著電腦所以對於輿論風向也是有協調公關部進行處理的義務，這個帖子剛冒頭的時候就引起了技術部的注意。
放眼整個江城，姓季的，還得是知名女企業家，這發帖的人怎麼不直接報季總的身份證號？最重要的是，看這個口吻，十有八九還是咱們集團自己人……這一點讓技術部隔應的不行，當下就直接報給了季菀的秘書.
這個惡意詆毀的牢騷帖子是發在樹洞的，軟體自帶的匿名性質意味著這條帖子無法通過買熱搜買水軍的方式加熱，可儘管如此依然集結了大量的傅雪cp跟風打壓。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仗著傅氏集團作威作福……」季菀已經通過秘書的分享看到了對應的帖子，她慢悠悠地撿著重點辭彙念了出來，眼睛裡則是騰起了惱怒的火苗。
她自認在集團的新老員工方面不曾有過苛待，但現在居然有人以內部員工的口吻出來爆料，自己不發威，真當自己是病貓，沒有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