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同意收養
李氏也想起之前在吳大夫那兒聽到，讓綿娘採藥抵葯錢的事情，「對啊，綿娘，這事兒從來沒聽你提過。」
「爹，娘，你們也知道，之前阿洵身子不好，他的葯基本都是我在處理。時間長了，我也認識一些藥材。」
「而且，陪他去吳大夫那兒看病的時候，在吳大夫的院子里見過不少藥材，偶爾也會問上幾句。」
「今日一早我去吳大夫家，也是為了向他請教藥材方面的問題。吳大夫心善，我問什麼他都說。」唐綿半真半假地說道。
「吳大夫確實是個好人。」李氏感嘆道。
只不過，吳大夫快四十的人了，連個媳婦都沒有。
這些年村子裡也有不少人給他說媒，全讓他給拒了。時間長了，村子裡的人也不說了。
陸正點點頭，對唐綿這話倒是有些共鳴，「阿洵生病這些年，我和你娘也都比旁人多知道一些藥材。」
「但要想采來換錢給壯壯治病，怕是不夠！而且，有的葯不是那麼好採的，說不定還得往深處走才能採到，實在危險。」
「對對對，綿娘，你爹說得對。」李氏連連附和。
「爹，娘，你們放心，就在外圍，不用進深山的。」唐綿保證道。
陸正眉心微擰，說道：「我雖然不太懂藥材，但也知道大多數貴重藥材都在深山，有的還長在峭壁上。」
李氏心頭一跳，「綿娘，採藥這事兒咱再好好想想。」
「爹，娘，我保證一定先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讓自己出事。而且」唐綿言辭懇切，陸正聽了卻來氣。
「深山老林中，你一個平日里只會殺雞的女人，如何保證安全？」唐綿不聽勸，陸正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說到底，收養壯壯的舉動過於大膽，還讓你不顧危險的往深山跑，深山裡的東西是那麼容易就能得到的？如果那麼容易，咱們清源村的日子早就紅紅火火了，哪像現在大多也就有個溫飽。」
唐綿被陸正的一陣搶白說得沉默，片刻後才開口道：「爹，娘，我只在外圍採藥。只要我勤快點兒，壯壯的葯錢一定夠的。」
她之前在空間里的《藥材百科全書》上看到的藥材，很多都能在外圍採到，早上去找吳大夫也是為了問這些藥材的價格，有幾味葯還是不便宜的。
沉吟一會兒又說：「就算沒有壯壯，我也是想進山採藥的。這一年家裡的進項不多，銀錢應該不剩什麼了，要是遇上個意外，連應急的錢都沒有。」
陸正和李氏一愣，愣過後陸正板著臉看向唐綿，「我還沒老得走不動，用得著你想三想四。」
李氏動了動嘴，終是沒有開口。
唐綿沉默片刻，說：「爹，您手受了傷，泥瓦匠的活不能再做了。」
公爹是泥瓦匠，掙的銀錢在村子裡算多的，這些年阿洵的葯錢都是公爹一點兒一點兒掙回來的。
陸洵死後，公爹的情緒低落，時常恍惚，在做活的時候不小心傷到手腕。
現在已經養了半年多，手還是用不上什麼勁。
她之前問過吳大夫，吳大夫說爹最好不要再去做泥瓦匠的活了。不然，爹受傷的手會徹底廢掉。
上一世，爹為了替張秀才還債，拖著受傷的手再做泥瓦匠，不過一年就徹底廢了。
這一世，她絕不會再讓爹這麼做了。
「我只是傷了一隻手，不是廢了一隻手，再養些日子一定可以再做。就算養不好，我一隻手也可以做泥瓦匠。」陸正突然發怒，紅著臉吼了一句。
「爹，只用一隻手幹活的泥瓦匠，沒有人願意請的。」唐綿不得不提醒這個殘酷的事實。
陸正和李氏又是一愣。
李氏的眼淚再也沒收住，「老天爺啊，為什麼苦難專找我們家啊！」
陸正神情頹然，不想接受這個事實。做了大半輩子的泥瓦匠，到頭來連家都養不起。
唐綿也很難過，但還是打起精神安慰李氏，「娘，您別哭。我相信只要我們一家人齊心協力，苦難只會是暫時的。」
李氏還是不停地抹眼淚，想起兒子苦了那麼多年還是早早的就死了，想起家裡的頂樑柱以後只能縮在家，想起他們家現在連個繼承香火的人都沒有，她就心酸難過。
李氏哭得傷心，倒是把陸正的思緒拉了回來。
「別哭了，事情已經這樣了，哭也沒有用。」陸正苦笑著說。
說完看向唐綿，「綿娘，你是鐵了心想收養壯壯，是嗎？」
唐綿頓了頓，還是點了點頭。
「你有把握能掙到錢給壯壯治病嗎？」陸正問道。
唐綿依舊點頭，「爹，我有把握的。」
李氏聽後，擦掉眼淚說：「綿娘，葯錢是個無底洞，你哪兒來的把握啊！收養壯壯的事情，你再想想。」
李氏還是不同意，但唐綿堅持，「娘，我想得很清楚，我想留下壯壯。」
「你這孩子，跟你怎麼就說不通呢！」李氏著急，「就算你採藥能掙不少錢，但你怎麼就能保證一定夠壯壯喝葯的？如果不夠，總不能每次都去吳大夫那兒賒賬吧？吳大夫心地好不計較，我們自己能好意思嘛！」
唐綿有些沉默，「娘，不會的，您相信我一次。」
「你」李氏氣結，轉頭看向陸正，「老頭子，你再勸勸。」
唐綿也將視線轉了過去。
陸正沉思須臾，說：「綿娘，你為何如此有把握？」
「我」
陸正不等唐綿回答，繼續說道：「不管是我跟你娘，還是你自己，在吳大夫那兒認識的葯都是比較便宜的，想要掙大錢怕是不行。」
「所以，你哪兒來的把握？」
唐綿張了張嘴，說了一個謊就需要更多的謊來圓。
沒想到，爹和娘都不相信她能掙到足夠的銀錢。
「爹，我有這個把握，我相信我能，也請您和娘相信我一次。」
李氏瞪著眼伸手點了點唐綿，這是跟誰學的倔性子。
陸正看著唐綿深深嘆口氣，「綿娘，我跟你娘可以同意留下壯壯。」
「老頭子.」李氏不贊同地看著陸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