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可做之事

正文卷

抓住了漏網的那個殺手,赫澤旭就連夜啟程去了婁城。

儘管他依舊是糾結的,但是卻也知道,妻子說的話不無道理。

他更知道,妻子也是不想與他分開的,即便是她勸說去邊境,即便她給收拾的行禮,但是,送他出城門的這一路,她的難受,她隱忍著的糾結,他都清楚的感受到了。

一想到這,馬背上的赫澤旭心底的怒意,壓都壓不住了。

這一切,皆拜那祁炆晟所賜,還有那不安分的高丘國君,爺會讓你們後悔的,赫澤旭咬牙切齒的在心裡說到。

他自然也是知道的,這次去邊境抗敵,並不輕鬆簡單。

央歷與高丘的聯手,雖然彼此不信任,但給安裕邊境造成的壓力,還是擺在那呢。

之前高丘發兵兩萬,他帶兵一萬多去的,不是兒子小安率兵趕到支援,那一次的戰役他就有可能馬革裹屍了。

這一次,即便他要儘快解決邊境的事,但這個儘快他暫時也是沒有把握估算的。

他是戰神卻不是真的神,即便他再勇猛,再擅用兵,敵我兵力太過於懸殊的話,仗也是不好打的,也是會吃敗仗的。

從前,不知道三娘還活著的時候,他不怕打敗仗的,也不懼怕戰死,使盡全力幫父皇了,死了也就是個解脫。

可現如今不同了,三娘活著,還有三個孩子。

所以,這場仗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敗,他要活著,跟妻子兒女團圓,好好過日子呢。

兩國聯手又如何,誰都不能影響他一家五口幸福的生活。

他是出生在皇族的皇子,或許別的皇子想要的,是那把至高無上的的龍椅,但是他,只想跟妻兒一起過平凡卻幸福的生活。

赫澤旭帶著一身的怨氣與殺氣,直奔婁城邊境。

而送他離開後的衛子君,回到城中後,臉上半點難過和擔心都看不見了,有的只有怒意。

回到府中讓如意早些去睡,自己則是進了書房。

「娘,您打算怎麼做,交代兒子便是了。」跟著進來的小樂,看著娘親的神情,就知道娘親有安排。

小樂一向聰明,也是熟悉自家娘親的性子,娘親不管是當初的三國五成的城主,還是後來的七城的城主,她的秉性都不成變過。

依舊只是想著,怎麼讓她的七城百姓,日子越過越好越安穩。娘從來沒有生出貪婪之念去掠奪吞併更多的城池,更不想做什麼女帝。

但,不貪婪,沒野心並不代表她怕事兒。

這些年,對於明的暗的前來示好的,她的態度就是朋友來了有好茶好酒。

若是,不懷好意找事兒的,那不好意思了,不但討不到半點便宜,很有可能是有來無回,那叫一個殺伐果斷。

簡單點總結,就是,不惹事,也不怕事兒。

可現如今,好不容易跟爹爹一家團聚了,偏就有人不讓你好過,娘她能不惱?

衛子君走到書架旁,從那大青花缸中抽出一卷畫軸,在書案上鋪展開來。

小樂即便還沒有到近前,卻知道那上面的內容,那是七國地圖。

「我修書一封,你安排人去通州交給陸守備。」衛子君說到。

小樂聞言,立馬就捲袖子研墨,看著娘親手指在地圖上的位置:「娘,通州的兵馬也就六千多,您這是打算?恕兒子愚鈍。」

他算是聰明的,此刻卻也猜不透娘親交代那陸守備做什麼。

通州城與高丘國緊挨著,但是想讓陸守備用那六千多多兵馬,對高丘邊境施壓?這根本就行不通啊。

「通州兵馬是不多,但,古拜和明古兩城的駐軍多啊。」衛子君言道。

小樂微微皺眉,又看了看地圖。

明歷國與高丘邊境有三城,分別是已經歸順了娘親的通州城,古拜城和明古城。

「娘,您的意思是,讓陸守備想辦法聯繫那兩城的駐軍,幫咱們?可,古拜的朴文更將軍,還有那明古城的大將軍李強,他二人皆是忠心報國之輩,能行?」小樂明白了娘親的打算。

雖然對別國沒有野心,但是,那也要做到知己知彼,所以,對於明歷國的大致國情,各要塞地的情況也都是調查過的。

衛子君聽罷點點頭:「兒子,你說的沒錯,但是為娘也沒指望他們會冒險私自調兵幫咱們打高丘啊。」

嗯?小樂聽著歪頭稍微想了片刻:「娘的意思是,只是讓他們在邊境集結做做樣子給高丘國看?」

兒子就是聰明,衛子君讚許的點頭。

「兒子大致知道娘的法子了,明歷那位國君是個不辯忠奸的昏君,不但勞民傷財的建行宮,還為求長生之道,建造拜天宮。

國庫空虛,剋扣軍餉,尤其是鎮守邊境駐軍的軍餉,糧草,都是一拖再拖。

那兩位將軍雖然都是忠臣,但越是如此之人,越是珍惜手下的兵馬。

所以,娘親其實是打算,使銀子吧?

眼瞅著就入冬了,他們有了銀子,兵馬都能安穩過冬了。

只要他們在邊境做點能讓高丘疑心戒備的樣子而已,也算不得是背叛之事。就算他們朝廷質問,也可以說收到消息,高丘那邊兵馬調動異常,所以,做些必要的防範而已。

娘親,您這招高啊。

這麼一來,高丘原本就要防著央歷國有貓膩,又要擔心揣測明歷國要伺機對他們做什麼,就不得不重新考慮,與央歷國聯手這件事,要承擔的風險到底會有多大。

事關他本國社稷的安危,肯定要更謹慎。」小樂越分析,越是欽佩自己的娘親。

果然啊,還是娘最厲害。

說話間,衛子君執筆如飛,寫給陸守備的信,已經好了。

「兒子這就找人送信去。」小樂把信折好塞入封了火漆,疾步離開。

衛子君依舊沒有回房間休息的意思,手指輕輕叩著書案。

她雖不能像丈夫和兒子那樣,騎馬上陣殺敵,但,她可不是只能呆在家中干著急的,忐忑等待的,為丈夫兒子擔憂的婦人,更不是只會虔誠跪拜,祈求老天菩薩保佑家人平安的。

她可以做的事,能做之事,有很多。

再次提起狼毫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