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體育老師生病了

正文卷

第255章 體育老師生病了

在小孩子的世界裡,沒有什麼煩心事兒是一顆糖解決不了的,如果有……不,沒有,一顆糖足夠了。

林念禾吃了有牛娃光環加成的大白兔,心情果然好了不少。

看林念禾露出了笑,牛娃掐著腰, 長長的鬆了口氣。

這小大人似的模樣徹底逗笑了林念禾,她彎腰捏了一下牛娃的鼻子,問他:「你準備好下節課要用的書了嗎?」

牛娃眨了眨眼睛,很無奈的委婉提醒:「禾禾老師,溫老師說,這節課要教我們打乒乓球。」

林念禾:「……」

嗯……原來下節是體育課。

她覺得自己應該可以使用一下主科老師的特權,便認真說:「哦,體育老師生病了, 下節課上語文。」

牛娃眨巴著眼睛,視線緩緩移向林念禾的身後。

「林念禾!你個瓜女子說誰有病了?」

林念禾:「……」

人生啊,處處都是巧合。

「嵐姐你聽我解釋,我今天的內容沒教完……」

「那伱咋不去搶校長的音樂課呢?」

「今天我們班沒有音樂課……」

「那你就搶我的?」

「我這也是怕你累著……」

「我看你是怕我狠不下心捶死你!」

「……」

林念禾其實很想告訴她,身體太好當不了體育老師。

但是溫老師不想聽她嘚吧嘚,招呼著孩子們去上體育課了。

牛娃又一次長嘆口氣,翻找出最後一顆大白兔奶糖,塞到了林念禾的手裡。

「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們倆誰才是小孩子。」王淑梅拿著書走過來,看著林念禾滿眼無奈。

林念禾把大白兔奶糖放進衣兜,轉而問她:「沒課嗎?」

「周老師的作文課。」王淑梅回道。

「那進來坐會兒吧。」

林念禾把王淑梅讓進教室,她們靠著窗子坐著,透過玻璃能看到外邊上課的學生們。

王淑梅低聲問:「蘇同志說什麼了沒有?你要被判多久?」

林念禾錯愕的看向她:「淑梅姐,你就不能盼著點兒我好?他來之前你還只是擔心, 他來之後, 我怎麼就要蹲監獄了?」

「本來我也沒覺得太嚴重,可他在這兒呆了這麼長時間……怎麼看怎麼像訣別。」

「呸呸呸!」

原本還沒怎麼在意的林念禾瞬間炸毛, 捂住王淑梅的嘴,她的眼睛都瞪圓了:「說什麼呢淑梅姐!怎麼就訣別了?我昀承哥整天風裡來雨里去的, 你這麼咒一個人民公僕很不好的!」

王淑梅:「……」

她拽開林念禾的手,喘了幾口氣之後才說:「首先,我是覺得——要死的是你;其次,你一個知識青年,宣揚這種唯心言論才是很不好的吧?」

林念禾杏眸圓瞪:「這太平世道,我怎麼可能會死?」

王淑梅滿頭黑線:「所以死的就得是蘇昀承?」

林念禾:「嗯。」

王淑梅:「……」

淑梅姐朝她翻了個白眼,無奈嘆息:「得虧蘇同志走得早,要不然聽到你這話……他真的會被氣死。」

林念禾拍了她一巴掌,還沒忘剛才的事兒:「你先呸呸呸,這話不能亂說!」

王淑梅滿臉抗拒:「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不整這套。」

林念禾盯著她,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她也曾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唯物主義里沒寫重生,沒寫穿越,也沒有空間……她實在唯物不起來。

林念禾琢磨著,不行就掰開王淑梅的嘴,逼她呸三聲好了。

她摩拳擦掌。

王淑梅不自覺的往後縮了縮:「你想幹啥?」

「淑梅姐,你要理解我的擔憂啊……」林念禾朝她伸出了罪惡的小手,露出手腕上的一排小紅繩。

「哎哎,你……算了, 怕了你了!」

王淑梅左右看看, 又探頭瞧瞧窗外,沒見到有人注意她們這邊,她這才別過頭,應付的呸了三聲。

林念禾覺得她實在太應付,但看淑梅姐那一臉「你再逼我我就死給你看」的眼神,到底沒再為難她。

只是她這顆心吶,總是放不下來。

不是為她自己,而是覺得蘇昀承的這個任務涉及到的事情,遠不僅僅是她看到的這麼簡單。

林念禾不了解事情真相,但遠在千里之外的人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京城,景山大院。

「林秉輝!你給我解釋解釋,蘇昀承抓敵特,怎麼把念禾也牽扯進去了?」林媽氣勢洶洶的衝進家門,指著老林同志的鼻子開罵。

老林同志打了個寒顫,嘴角扯了扯,擠出個笑臉來:「子瑞,你冷靜,這、這誰多嘴告訴你的……你別著急,這、這不是好事么……」

「好事?你女兒什麼樣子你不知道?一陣風就能把她吹病半個月,她抓敵特?那些壞分子用不著動她,她自己就能先病倒了!」

林媽怒氣沖沖,她咬著牙,紅著眼,短髮有些凌亂。

她盯著老林同志,一字一頓的說:「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把念禾送出去,鄉下雖然苦,但她過得也能自在些,可如今呢?怎麼就牽扯到這些事情里了?這是她能幹的事兒嗎?」

林爸看媳婦要哭,趕緊起身扶住她的肩膀,讓她坐下來。

林爸很有眼色的到了杯水給她,腆著笑臉說:「子瑞,你別生氣,孫勃在電話里與我說過了,念禾好端端的,什麼事情都沒有……你別擔心她,咱們女兒聰明著呢,而且昀承辦事也利落,不會有問題的。」

「不擔心?我怎麼能不擔心?」林媽端著白瓷杯,手都在微微發抖,「懷洲剛生下來你就去前線了,一歲多剛會走路就跟著我們做炒麵,三歲了還沒見過爸爸……他十六你就把他送到部隊去,一年到頭也見不上一面……這也罷了,好男兒自當為國效力,但是念禾、念禾……」

「我懷她七個月的時候,他們說你死了……女兒生下來剛三斤四兩,貓崽子似的……這些年她生過多少病?吃藥都比吃飯多!我說帶她進文工團,你非說我搞特殊化,非要把孩子送到東北去……那邊有多冷你不是最清楚嗎……」

「要只是吃點兒苦也就罷了,如今這怎麼又、又……」

林媽說不下去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老林同志長長的、長長的嘆了口氣,也紅了眼眶。

他握著妻子的肩膀,咬了咬牙,他說:「子瑞,知青下鄉是國家需要,咱們得起帶頭作用……這……這樣,我現在就去給孫勃打電話,詳細問一問念禾的情況,好不好?」

林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抹著眼淚,她的聲音有些啞:「算了,孫勃那邊也忙,別為了咱們家這點兒事兒打擾他。」

老林同志嘆了口氣,用力拍了拍林媽的肩膀。

自己的媳婦自己知道,她就是擔心壞了,這才罵幾句痛快嘴。

林爸拍著林媽的肩膀,無聲的安慰著她。

她擔心,他又何嘗不憂慮?

閨女那身子骨……也不知道嚇著了沒有。

「林部長,念禾打電話來了,說不要打擾您工作,就是報個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