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屌絲男士
……章節名錯了，Or2，今天兩章都在這了……
李賀硬著頭皮來到辦公室，這才發現辦公室里站滿了老師。
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
他們抱著胳膊，站在那，或站著，冷著眼，目光讓李賀頭皮發麻。
「坐！」
安福全指了指面前的座椅，李賀剛一坐下，他就忍不住嘆了口氣，道：「說吧，一模考試是怎麼回事？我希望你能夠實話實話，一時犯錯可以原諒，但撒謊就是錯上加錯。」
李賀硬著頭皮道，「我自己考的。」
「嗤！」
「唉！」
話音落下，辦公室里，有冷笑聲，有嘆氣聲。
安福全深吸了一口氣，「李冬冬和周小凡已經承認了，他們是從合市那邊提前拿到的試卷。他們一個是體育生，一個是藝術生，說難聽點，分數沒有那麼重要。」
「甚至周小凡已經被淮師範錄取了，她只要文化課達到兩百多分就能去上。」
安福全加重了語氣：「你不一樣！」
「我自己考的。」
李賀絲毫不鬆口。
他也知道，自己承認是什麼後果。
安福全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嚴陣以待直接抽出一張數學試卷，和筆一起，直接拍在李賀面前，「既然這樣，那就考一場。也不要多，只要你能考六百五以上，我們就向伱道歉。」
李賀拿起筆，手都在抖。
第一題就好難。
他硬著頭皮擬著草稿，安福全只看了一眼，就捂住了眼睛。
等他寫下答案，周圍的老師都忍不住搖了搖頭。
「第一題是基礎題，你就錯了……沒有一個學生能錯的這麼離譜。」嚴陣以待雙手撐住桌子，俯下臉，「李賀同學，你還要繼續做試卷嗎？是不是我們要把家長請來，你當著他們面再考一次？」
至此。
再也瞞不下去了。
李賀低著腦袋，緩緩搖了搖頭。
「你……」
安福全氣的牙齒都快咬碎了。
事實上。
這件事情，沒什麼大不了，每個學生都做過弊。甚至，中考、高考都有。能抄到是你的本事，被抓了是你活該。你月考抄個七百多分，還死鴨子嘴硬，這是什麼意思？
「這事情，我會和你家長好好談一談。」
安福全嘆了口氣，擺了擺手，「你回教室吧……」
這時，扒在辦公室門口偷窺的學生，也都覺得事情結束，準備散去。
卻沒有想到，又出了幺蛾子。
李賀一聽找家長，差點腦袋炸開，他雖然早已經猜到這種結局，但卻不願意接受這種結果。而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就很容易心態失衡，「我不服氣，你們老師搞區別對待！」
安福全愣了一下，他有想過李賀會求自己不要找家長，然後保證接下來認真聽課，卻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說，「我怎麼區別對待了？」
「顧遠也抄了，憑什麼你們不找他？為什麼只找我一個？」
話音落下。
辦公室里落針可聞。
安福全靜靜地看著他，「你說顧遠抄了，你有什麼證據嗎？」
「沒有證據，但我猜他肯定抄了。他在班裡的成績原本比我還差一些，現在直接跳到年級前十。你們只找我麻煩，卻不找他麻煩，我不服氣！」李賀也是破罐子破摔。
怎麼說，他也得拖一個墊背的。
憑什麼自己被找家長，顧遠卻能逍遙自在？
「噗嗤！」
辦公室里的老師不少都笑了起來。
安福全簡直不知道說什麼了，半晌後才嘆了口氣，道：「好，那我去把顧遠喊過來……」
說完。
已經去了教室，直接在門口喊道：「顧遠，來辦公室一趟。」
「昂。」
顧遠應了一聲，直接向外走去。
還沒等他離開教室，後排就有不少學生談論了起來，因為剛才就有學生在辦公室外打聽到了消息，大家早就知道老師已經證實了李賀抄襲的事情。
如今。
把顧遠喊去，這是不是意味著，顧遠月考也有抄襲？
有同學還特地把李賀剛才的話複述了一遍。
「說起來也似乎是那麼回事啊，顧遠好像也是從班級中游，一下子跳到年級前十了，是不是抄襲啊？」
「說不定有可能。」
「也就說，年級前十，有四個是假的？」
聽著大家議論紛紛，陸雪媛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原本。
她還以為自己和顧遠的差距，越來越大。再加上顧遠被葉文君『奪去』，還心有不忿。直至這時，她才知道顧遠的成績都是假的。
失衡的心理，頓時好受了很多。
魚學敏撐著眼鏡，「葉文君……」
葉文君低聲道，「我相信他。」
魚學敏笑嘻嘻道，「你那麼緊張幹什麼，我也相信他。」
她多次問過顧遠題目，有些難題就連老師拿到手，也得想一想。顧遠卻能深入淺出的講解出來，甚至解法還要更加簡便。有這樣的能力，還去抄襲幹什麼？
這時，有人問向包寧：「顧遠的成績是不是真的？」
這個話題，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包打聽的名號，還是有些價值的，誰讓他有親戚在一中里當老師呢？
「他的成績是真的。」包寧淡淡道。
……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時，顧遠已經來到了辦公室。
辦公室里一副三堂會審的樣子。
李賀站在一旁，瞧著走來的顧遠，心裡有幾分得意，又有一些幸災樂禍。
至少。
在抄襲這條道上，他並不孤單。
同時。
他也怨恨顧遠，一直沒有『幫』過自己。
「顧遠，李賀舉報你抄襲，還說我們區別對待。」安福全指了指板凳，示意顧遠坐下，「你要不要給他解釋一下你是怎麼做的？」
「有意思。」
顧遠雖然早猜到安福全的意思，但這話說出來之後，他還是覺得相當有趣，「有什麼好解釋的，就當是我抄的唄……」
「別鬧，這裡有份數學試卷，你寫一下吧。」安福全把剛才那份試卷遞了過來。
「不是，別人抄襲，懲罰我寫試卷幹嘛？」
顧遠雖然嘴上說著，但還是拿起了筆，一邊寫，還一邊把步驟寫在一邊：
「這是排列組合，首先得分辨出盒子里有多少紅球……」
「這一題是三角函數，奇變偶不變……」
幾乎是讀完題目，就已經寫了出來。
李賀站在一邊。
眼中的喜色，早已經不見了。
拿著安福全給他的答案，一題一題的比對。
到最後，只剩下了深深的震撼。
選擇題、填空題、解答題……
就這樣。
一張試卷，短短半個小時，已經全部寫完。
「如果你還有疑問，我們可以再找幾套試卷，讓他慢慢做，一直做到你相信為止。」
安福全看向李賀，嘆了口氣，「去年九月份的月考還沒結束，我們就已經找過顧遠，讓他接下來的考試做了全新的試卷。甚至十月份的月考，他的試卷都是單獨的一份。」
「現在你明白了嗎？」
李賀再也說不出話來，只覺得深深的絕望。
他一直以為，顧遠的成績，和他一樣，都是弄虛作假的。
原來。
一切都是他自以為是。
「顧遠，不好意思，耽誤了你了的時間，你先回去吧。」安福全覺得這幾天，把這輩子的氣都要嘆完了，「我還有些事情，要和李賀說一說。」
「老師再見。」
顧遠起身，走向教室。
安福全靠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李賀。
這一節是祝勝霞的課，都已經上了大半，老太太正在講題目。
「報告！」
顧遠喊道。
祝勝霞推了一下眼鏡，笑眯眯道：「顧遠，你就算是成績再好，也不能這麼樣的曠課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教室里頓時響起一陣壓抑的笑聲。
顧遠抬眼望去，面色如常道，「剛才安老師有事找我……」
「哦，不好意思，是我錯怪了你，趕緊進來吧。」祝勝霞道。
教室里一陣竊竊私語。
有人好奇，為什麼顧遠回來了，李賀沒有回來。
也有人討論，這兩個人到底哪個抄襲了。
「他怎麼回來了？難道，他沒有抄，被老師放了回來？」
張倩芬疑惑道。
「他肯定抄了。」
陸雪媛無比篤定，「你想想，李賀和他一樣，都是直接從成績中游，直接跳到年級前十。沒有理由李賀抄了，他沒抄啊！」
「說不定他的手法更高明，因為之前老師就找過他。」
張倩芬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於一中而言。
年級前十，基本上就是清北預備役。
若是那麼容易就能考上，老師也不會那麼寶貝了。
連續幾節課間。
都沒有人敢找顧遠說話，就連之前一些經常來問題目的女生，也有些敬而遠之。即便有人湊過來，也只是問一問情況。只有俆友和以前一樣，他啥也沒問，只是拍了拍顧遠肩膀：「老子相信你。」
等到大課間時，葉文君懦懦的走了過來：「顧遠，我相信你。」
魚學敏也撐著眼鏡，「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等到高考時，用高考成績告訴他們事實。」
顧遠心說，幾把小的事情，有必要看的那麼重嗎？
隨意轉著筆，他淡淡道：
「以老子的本事，在一中做個老師輕輕鬆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