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爬到中途，王建國來電，那位樓觀道的前輩來了。
在徵求過清澄的意見後，張初九帶著她回返。
菜刀衚衕。
依萍茶樓。
一如當年，老闆娘風韻依舊。
她坐在前台，有些慵懶，望著店外，眼神有些渙散。
午後的陽光投射進來。灑在她的身上，形成一片淡淡的光暈。
在這光暈下，她的面孔顯得更加柔和，猶如春風拂過湖面，既優雅又嫵媚。
張初九帶著清澄跨門而入。
在悠揚的古樂聲中，一位身著青色旗袍的服務員款款迎來。
她的步態輕盈，裊裊婷婷，旗袍上綉著精緻的牡丹花，彷彿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氣。
聲音甜美，落落得體，帶著一絲京師少女的颯爽：「先生，請問有預約嗎？」
大方的看著他們，笑語盈盈，眼中多了幾分明亮！
「我找王建國。」
張初九含笑說道。
老闆娘回神，款款起身，隔著前台，打量著張初九父女，眼中閃過一絲驚艷，問：「張初九？」
「是我！」
張初九點頭。
「老王在樓上！」
老闆娘又看了清澄一眼，重新坐下，將手一擺，恢複慵懶：「阿念，帶他們去夏荷！」
「好的，徐姐。」
阿念應是。
微微錯身，輕手虛引：「先生，請……」
「麻煩了。」
阿念邁著輕盈的腳步，將張初九和清澄帶上三樓。
夏荷房外。
阿念敲門，然後離去。
張初九推門進去。
屋裡只有王建國，秦大爺，鐵柱，若水。
還有一個中年道姑。
但見她長相溫婉，清麗淡雅。手執白玉拂塵，身上穿的是青衣素色道袍，她就在那兒，又好像不在那兒，如一團水，又像一片雲，縹飄緲緲，出塵無蹤！
這是他迄今為止唯二看不清的人。
另一個是秦大爺！
秦大爺說話了：「張小子，這就是我朋友，南宮無雙！」
「前輩。」
張初九抱拳。
「前輩！」
清澄跟著行禮，落落大方。
好奇的打量著南宮無雙，這就是她未來的師父嗎？還怪好看哩。
與此同時，南宮無雙在打量清澄，卻不禁皺起了眉頭。
「先天道體？」
「老幫菜，你在忽悠我？」
她扭頭怒目。
恐怖的威壓一閃而逝。
但見屋裡一暗，秦大爺所在的空間就變得模糊起來，好像被放逐到了另一片天地。
影影綽綽間，好似有雲氣，又像波濤，浩淼無痕，不斷的衝擊著秦大爺……
「我吃飽了撐的，忽悠你？」秦大爺毫不吃虧的回瞪，沒好氣道。
他依舊端坐著，在扭曲的虛空中。好似一把生鏽的鐵劍，插在磐石中，任由你驚濤駭浪，我自怡然不動！
「那就是你眼瞎，這……」
南宮無雙掃了清澄一眼，似顧及小孩子的感受，她並未沒有將話說盡，而是加大了靈能！
糟老頭子壞的很！
她可是包機來的，很貴的好伐！
秦大爺晃了之下，臉紅了。
「張小子……」
模糊的聲音響起，能夠聽出一些力不從心。
張初九正在「看」她們的底。
眼見所見，正如他想，老秦確實深藏不露。
而這位被秦大爺主動請來的道姑，更厲害。
起碼他估計打不過！
換言之，他很滿意！
這時聽到秦大爺的求救。
他也不敢怠慢，當即心頭一動，撤去劍蓮的屏蔽。
霎時間，只見一道靈光從清澄的天靈蓋噴射而出。
好似被拭去了明珠上的暗塵，整個人變得靈動異常，好像在發光！
周圍的天地精氣馬上活躍起來，好像那不要臉的小狗，不斷的往上湊！
「轟隆！」
椅子碎了。
秦大爺摔了個大馬墩兒！
臉比豬肝都紅。
無數道細碎的劍芒顯化，在他周身遊走，牙都快咬碎了：「南宮無雙，老虔婆！」
「福生無量天尊！」
南宮無雙一甩浮塵。
雨過天晴！
她白了秦大爺一眼：「你個老幫菜，這麼多年了，總算靠譜一回了。。」
張初九瞳孔微縮，怎麼個事，他怎麼聽出了一些嬌嗔？
不著痕迹的在兩個人身上打轉，眼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咳咳……」
秦大爺瞬間如芒刺背。
爬起來就是一腳。
「哎呦！」
鐵柱捂著屁股，委屈的直掉淚：「你踹我幹嘛？」
秦大爺起著高腔，瞪眼：「看見老子摔了都不扶一把，踹你都是輕的。」
「就知道拿孩子撒氣！」
南宮無雙又白了秦大爺一眼，隨即恢複淡然，起身來到清澄面前，越看越滿意：「真是個好孩子！」
說著伸手去摸她，見張初九沒有阻止，清澄猶豫了一下，並沒有躲，任由她撫上自己的頭頂。
接著，便感覺一股熱流在體內快速流過，這讓她感到很舒服，不禁眯起眼來。
「清澄，你是叫清澄吧，願不願做我徒弟？」
手掌離開，清澄恍然若失，睜開眼睛，就見南宮無雙正慈愛的看著她。
她下意識看張初九，張初九對她使了個鼓勵的眼神。她心中一定。脆生生的說道：「清澄願意。」
「好…好……好孩子。」
南宮無雙立刻展露笑顏。肉眼可見的喜悅。
回頭再度白了秦大爺一眼，多了一分嫵媚風情：「老幫菜，算你做了件好事，貧道承你的情！」
如芒刺背的感覺再次襲來，秦大爺老臉一紅，尷尬傻笑。
「張居士，她我就帶走了。」
南宮無雙雷厲風行，對著張初九正色道：「事關傳承，我要儘快帶她返回祖地，開壇焚香，稟明列祖先師，然後昭告天下同道，正式收她入門。」
「爹地……」
清澄拉住張初九的大手，眼眶泛紅，有些無措，但更多的是不舍！
「不是都說好了嘛。」張初九輕聲哄道：「別怕，去吧，我會去看你的！」
清澄沒有說話，淚卻流了出來，手抓得更緊了。
雖然早有準備，但此時事到臨頭，她還是忍不住這離別的傷感，不想離開她敬愛的老父親！
南宮無雙說：「居士可跟我一同去，收徒時也能做個見證！」
張初九沉吟了一下，點頭：「好！」
「那事不宜遲，咱們這就走吧。」
南宮無雙說著便當先向外走去。
走到門口，回頭：「老幫菜，你去不去！」
秦大爺想也不想，立刻拒絕：「請假扣全勤，不去！！」
聞言，南宮無雙也不再多說，轉身就走……
張初九拉起清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