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月色下。
來人褪去兜帽，青袍蓋體，長劍背負。
但見她秀眉鳳目，玉頰櫻唇，膚如凝脂，青絲如瀑，好一個清冷的絕代佳人！
看向張初九，寒聲質問：「為何不告而別？」
張初九摸了下鼻子，說：「姑娘，咱們認識嗎？你認錯人了吧。」
「哦……」
清澄瞳孔微縮，饒有興緻的在二人之間打轉，明亮的眸中充滿異彩。
王建國上前：「慕寒，你怎麼來了？」
慕寒沒有理他，目光始終停留在張初九身上，有些幽怨：「你不守信用！」
「爹地……」
清澄輕扯張初九的衣服，好奇道：「她是誰？」
張初九低聲道：「我不認識她！」
「騙人，人家都找上門了，你還不承認……」
清澄撇嘴，根本不信。
上前就問：「漂亮姐姐，你是我爹地的女朋……嗚嗚嗚……」
張初九立刻捂住了她的嘴，
看著對面，
慕寒無言，眼神微眯，長劍跳進手裡，雙眸如月，映出了寒光劍影！
張初九訕笑：「孩子還小，不懂事，你別在意！」
慕寒依舊沒有說話。
只是鳳眸微縮！
「倉啷……」
長劍出鞘，凌空遙指。
但見飛霜落，寒風刺骨魂！
若水默默後退，掏出了一把瓜子。
鐵柱跟過去，搶了半把。
秦大爺搶了另外半把，蹲上了馬路牙子，陳小江則問還有沒，給他來點兒。
「嗚嗚嗚……」
清澄小臉兒通紅，使勁兒掙扎，拍擊張初九的胳膊，張初九反應過來，連忙鬆手。
「呼呼……」
清澄急促的喘了幾口氣。
埋怨道：「爹地，你要憋死我啊！」
張初九拍了下她的小腦瓜，歉聲道：「不好意思，下回注意！」
清澄白眼，還想有下次。
難怪不是親爹！
她往後靠了靠，找到舒服的位置，抱住張初九的一條胳膊，仰著頭，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爹地，這個……姐姐好凶啊，你到底怎麼招惹她了？」
張初九低眉瞪眼：「都說了我不認識她！」
「刺啦……」
慕寒胸口出現明顯起伏，長劍震顫，縈繞凜冽劍氣，刺破空氣，簌簌作響。
寒聲凜冽：「劉能！」
「我不是劉能，我叫張初九，你認錯人了！」張初九立刻否認，臉不紅心不跳。
「懦夫！」
慕寒的臉上第一次出現情緒，展顏不屑！
清澄看熱鬧不嫌事大，立刻誇張大叫：「哇，爹地，她鄙視你啊！」
「我看到了。」
張初九沒好氣的給了她一個腦瓜崩，在她的痛呼中，看向慕寒：「你到底想幹嘛？」
慕寒很認真的抬劍：「履行十年前未完成的約定，打一場！」
「慕寒，別鬧。」
王建國邁步靠近，想要勸解。
「刺啦！」
回應他的是一道劍氣寒光！
王建國皺眉，周身隱現火光：「這裡是鬧市！」
慕寒一頓，風眸冷冽，睹了一眼張初九：「是男人就跟我來！」
轉身向黑暗走去……
清澄義憤填膺：「爹地，她映射你啊，說你不像男人。
不是我拱火，這你能忍？反正換我我可忍不了！」
張初九說：「忍不了，你去。」
「啊？」
「啊什麼，你不是忍不了嗎？」
張初九沒好氣道。
接著，沖著慕寒的背影，說：「就在這兒吧，我趕著回去睡覺。」
「前輩？」
王建國回頭，有些不滿。
「我有分寸！」
張初九輕笑，看著雲淡風輕，卻有一種強大的自信！
「你確定？」
慕寒轉身，峨眉微蹙！
「嗯！」
張初九點頭。
拍了下清澄的小腦瓜：「到後面去！」
「爹地小心。」
「加油！」
清澄元氣滿滿的為他打氣。
離開張初九懷裡，隨即打了個冷戰。
「丫頭，到爺爺這兒來！」
秦大爺笑呵呵的沖她招手。
清澄立刻露出天真燦爛的微笑，快步跑到秦大爺身邊，學著他蹲下，從自身的小包里掏出零食，一臉緊張的注視過去。
「你確定沒問題？」
王建國來到張初九身邊，皺著眉頭警告道：「這兒可是皇城根兒，出了問題，我可保不住你！」
說罷，又重重的加了一句：「誰都保不住！」
「安心了……」
張初九拍了下王建國的胳膊，邁步錯身，抬手一指，嘴角含笑。
談笑間，一道電光閃過虛空，在那暗夜生光之間，只聽咣當一聲，眾人循聲看去，卻見慕寒呆愣，青絲微炸，長劍墜落在地上，不停抖動，卻始終難以飛起。
張初九轉身：「閨女，回去了！」
「來嘍……」
清澄漫步跑來，小手握住大手，仰著小臉兒，一臉驕傲和崇拜！
這是她爹地，這是她爹地，這是她爹地！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背影遠去。
眾人回神。
還有驚駭！
王建國在後面喊：「前輩，慕寒她……」
「只是麻了，站一會兒就好了！」
聲音悠然而至，一大一小兩道背影徹底沒入黑暗……
「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勝舊人，老了，老了……」
秦大爺悠然輕嘆。
起身背起手，緩步離開……
若水立刻拉著鐵柱跟上……
陳小江與王建國對視一眼，同時露出一抹苦澀。
新人，舊人，他們算什麼！
帶著幾許落寞，二人來到慕寒身邊，默默守著……
不多會兒。
慕寒手指微動，一道靈力撫過周身，清涼如水，若碧波蕩漾！
「慕寒，你沒事吧？」
二人立刻關切的問道。
慕寒活動了幾下手腳，面無表情，只聽倉啷一聲，長劍入鞘。
帶上兜帽，轉身離開……
看著她離去的方向，王建國急聲問道：「你去哪兒？」
「回劍廬！」
劍聲輕吟，光華閃動，已不見她的蹤影……
「唉……」
「唉……」
兩聲嘆息，二個失意的男人分道揚鑣……
……
次日凌晨。
清澄少有的早起。
一番梳洗打扮過後，興沖沖的來到張初九的房間外，小手握住，將房門敲的砰砰響！
「爹地…爹地，快起來……」
「來了！」
屋裡傳來溺寵的回信，帶著一絲無奈。
不多時，張初九從屋裡出來。
笑道：「準備好了嗎？」
「好了，快走吧，再晚就趕不上趟了！」
清澄一拍掛在脖子上的相機，拉起張初九的大手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