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質詢的背後與新的策略
幾分鐘後，同樣在常規開學時間返回蘭德爾的艾維斯見到了一副大衣打扮的艾麗娜。
「好久不見，艾維斯，假期剩餘的時間還過得愉快嗎？」
並未急著和對方提及他們在溫蒂尼城的遭遇，艾麗娜就和往常一樣，噙著一抹看似輕鬆愜意又有些意味深長的笑容，坦然坐到了屋內一張正對著大門的沙發之上。
「好久不見，前輩……」艾維斯下意識想以正式的理解回應對方的問候，可看到那抹似乎暗含某種深意的笑容，他又強行收斂了住了前面那有些多餘的想法，轉而改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對星術導師的預言有什麼看法？」
沒有直接透露自己的經歷，艾麗娜先換了個更為委婉的方式，以認真的口吻詢問。
「也許就像『殺戮』事件一樣，我認為薩伊拉的逃離也只是所有困境中的冰山一角。」
認真回憶了下對方所提及的預言內容，艾維斯結合已有的一些情報，試探著給出猜測。
「還有呢？」
艾麗娜滿意頷首，繼續追問。
【還有…】
艾維斯不由短暫愣了一下，但旋即，他就制止了自身因為考慮不周而產生的少許尷尬情緒蔓延，悄然做了次呼吸，讓自己重新回歸平靜地回答：「有必要的話，我覺得我們同樣需要留意一下卡森特監獄最近的情況，您知道的，既然薩伊拉都能憑藉三百多年前隱蔽的布置給我們留下危險的隱患，我擔心我們將重心有所轉移的同時，她會再現那個時候的處理方式，給我們的未來造成麻煩。」
「合理的推測，但你有沒有想過，既然我們已經通過之前的較量初步弄清楚了『虛假』的職權屬性，你認為她還會在情報已經被我們知曉的情況下重複之前的錯誤嗎？」
「那我們需要在防備的基礎上更換策略嗎？」
聽到對方的提示，艾維斯這才意識到了自身想法的疏漏之處。
「您是指奧維德大人提到的安排嗎？」
果不其然，在持續幾秒鐘的沉默後，艾維斯像是抓住什麼般，有所恍然卻又十分謹慎地做起了確認。
「是的，賽利亞小鎮的事情無論是你還是我，都存在明顯的不足。」
沒有直接給出正面的肯定，艾麗娜最終選擇了這種相對委婉的方式表明了自己同樣需要學習提高的事實。
「如果是前輩您的話，我相信這對您來說並不是件困難的事情。」
當然，艾維斯可不會天真地認為對方直接闡述自己接下來計畫的行為純粹是為了平衡或者坦誠，他知道這背後一定隱藏著某層深層用意，可遺憾的是，他在過濾完最近兩周記憶後仍然未找到合適的答案。
「那麼就讓我們相互監督吧，艾維斯。」說到這裡，艾麗娜刻意停頓了下，然後在對面青年略有不解的目光注視下開口道，「這是『天空』的意志。」
天空？
聽到對方這最後的話語，艾維斯第一反應並不是驚愕，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戰慄，令他禮貌笑容盡數瓦解的同時忍不住帶上了些許防備的意味。
「好了，我只是開個玩笑，事實上，我並沒有加入他們，也不打算加入他們，即使我有這個門票。」
默默給這位晚輩留下一些有用的情報後，艾麗娜隨之收回注意力，開始思考起自己該如何面對那位據說打理整個人際關係錯綜複雜的水之北區不下四十年的賢者大人。
當然，如果只是單純的經驗老練，她並不會覺得煩惱，甚至難以應付。因為無論她還是那位霍伯特大人都很清楚，這樣的額外輔導只是一場交易，她無法得到那位大人真正意義上的肯定，而那位大人也不可能真正信任她，並將整個大陸秩序的主導權交於她。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定位，她也很明白，自己能從那位水之賢者手中收穫多少經驗，完全取決於她的話術技巧，她必須牢牢把握那個度，只有這樣，她才能保證自己獲得儘可能多的情報，增加學習的時間。
見自己這句突發奇想的惡作劇一下子震住了對面的水之北區賢者輔佐人，艾麗娜不由來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點到為止地收起了更多惡作劇的心思。
「前輩，這樣的玩笑並不好笑。」
有那麼一瞬間，艾維斯是真的以為對方加入了『天空學者』，因此，在得知這一切都是那位前輩的玩笑後，他並沒有如釋重負的輕鬆，更多的則是一種發自內心的不悅。
不過他並不知道的是，這位前輩真正想強調的是最後那句話，更不知道這句玩笑話語包含的重要信息和情報。
沒有遲疑，他連忙集中起精神，於短暫思考後，再次試探性給出建議。
「並不需要，把卡森特監獄那邊的調查交給『天空學者』就可以了。」
話音剛落，她就感受到了來自於對面，沒能徹底掩飾住的震驚與疑慮。
但她並未開口，就這樣微笑地翹腿坐著，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對方。
一秒，兩秒，三秒，
確認對方確實沒有主動開口的想法後，艾維斯忍不住於心里深吸了口氣，最終下定決心般，主動請教道：「為什麼這麼說？」
看見對方並未提及任何有關『天空學者』的擔憂，艾麗娜不禁讚許點頭，然後就在對方愈發不安，愈發擔憂的狀態中，對自己之前的話語進一步做了補充：「準確的說，是借『天空學者』的名義，讓那裡的人產生我們已經開始重視薩伊拉，重視『虛假』隱患帶來的後續影響。這雖然不會對她遺留在外面的事情造成直接影響。但換個角度，我們也可以通過這個方式給外面的那些隱患施加壓力。而且方式更為隱蔽，更不會嚇跑他們，你難道不這麼認為嗎？」
聽到這裡，艾維斯頓時有了一種如夢初醒，恍然大悟的錯覺。
他下意識抬眼看向對面，結果卻發現對面的歷練導師不知何時已經明顯上揚起了自身的嘴角，眼眸含笑，沒有掩飾地展現了自身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