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錯過的機會
看到這一幕，艾麗娜下意識就想趁著對方尚未擺好邀請手勢前直接自行走下馬車。
但下個瞬間，她又收斂了所有情緒，不顯異常地順著半起身的動作，靠近至馬車車廂邊緣，饒有興趣地等待起對方的邀請。
「請吧，艾麗娜小姐。」
強忍住到了嘴邊的笑意，英扎特旋即故作無事地抬起手，對著車廂內的艾麗娜再次做出了邀請手勢。
這次，艾麗娜沒有再表現出任何異常，就和之前那次登上馬車的時候一樣，將手放到了『虛偽』基石那隻手的手心之上。
「我很好奇，剛才那個瞬間，你最先想到的為什麼是自己下車？」
送走馬車夫，並與馬車停靠站點拉開了一段距離後，英扎特終於找到合適機會，問出了這個令他感到十分意外，卻又忍不住好奇的問題。
「一種習慣。」
艾麗娜言語簡潔地回答，接著毫不掩飾地瞄了一眼自己那隻依舊被身旁之人牽著的手。
「不好意思，忘記了，如果你不樂意，我會立刻鬆手。」
說話間，英扎特連忙放慢腳步，等待起對方主動鬆手或者表達出拒絕的意念。
「就這樣吧，我相信你不會考慮立刻結束話題這個選項的。」
沒有去浪費時間戳穿這位『虛偽』基石拙劣的謊言，考慮到周圍還有車輛行人陸續經過以及這位『虛偽』基石被拒絕後可能會採取的其他行為，艾麗娜迅速做好選擇，展現出些許上位者的氣場，笑容疏離地等待起身旁之人主動做出選擇。
聽到這後半段話語，英扎特臉上的笑容先是一僵，繼而又重新變得自然。
「我明白了，那我們就換條路線吧，你不是也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嗎？不如就趁這個時間解決掉這個麻煩吧？」
看了看身旁態度依舊沒有發生變化的賢者輔佐人首領，再狀似不經意地往馬車停靠站點瞄了眼牆上的時間，英扎特最終作出決定，毫無心理負擔地就領著艾麗娜拐向了那條距離定點傳送魔法陣更遠的另一條路……
……
大約十幾分鐘後，兩人終於抵達風之東區，抵達希爾芙城，來到了靠近城市中心位置的中央書庫。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你來這裡想和我交流什麼？」
艾麗娜隨手挑了一個距離出口較近的位置，拉開椅子坐下，等待起默契來到對面位置的『虛偽』基石入座。
「我想知道『混沌隱修士』對於昨晚【法則】出現異常的現象有什麼看法？」
花了一些時間調整了下自身的情緒狀態，已是讓自己回歸到『虛偽』基石狀態的英扎特隨即拉開座椅，坐至艾麗娜對面，交握起雙手，挑選了一個並不那麼敏感的話題作為相關話題的開頭。
「為什麼這麼說？」
同樣讓自己擺脫了之前那種整個交流節奏都被打亂的混亂狀態，艾麗娜悄然閉了閉眼，戒備卻沒有外顯情緒地委婉表達了自己對於對方情報來源的有關質疑。
「新夜恩典作為一個可以算是崇拜【法則】的組織對於【法則】的異常絕不可能坐視不管，」巧妙避開問題真正指向地回答了一句，見對面的賢者輔佐人首領表情愈發戒備，英扎特只好頗為無奈地攤了攤手，主動妥協道，「好吧，我沒有偷聽你和老師的對話，關於這方面的猜測，只是我個人根據對『新夜恩典』了解所作出的推斷。」
「很遺憾，他並沒有提過這方面的事情。」
艾麗娜輕輕頷首，算是接受對方的說辭，平靜作出回答。
「這樣啊，那他有說這次故意暴露行蹤究竟是為了什麼嗎？」
默默記下這位賢者輔佐人首領提供的答案，英扎特直接略過那個可能會引起對方排斥的問題，直接詢問起下一個預設的問題。
「他希望我能替他追查出那些新夜恩典激進派系禁忌理論留存至今的真相，並銷毀相關人士和資料。」
艾麗娜繼續平靜地給出答案。
「所以你也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老師，對嗎？」
英扎特微笑追問。
「對。」
艾麗娜再次點頭。
「那你認為這次的事情和之前那份合作邀請存在聯繫嗎？」
「我不確定，至少『混沌隱修士』在這方面沒有明確表示這兩件事存在關聯。」
深深看了一眼對面『虛偽』基石，艾麗娜最終沒有給出自己的想法，只客觀地闡述了『混沌隱修士』在這方面的態度。
「那其他事情呢？『混沌隱修士』還跟你提起過其他事情嗎？」
不覺意外記下答案，英扎特稍微調整了下坐姿，隨即以一種閑聊的口吻繼續提著問題。
話音剛落，他就明顯感受到了對面賢者輔佐人首領看似淡然，實則多了些戒備的情緒。
沒有一絲遲疑的，英扎特忙不迭端正自己的坐姿，立刻打算開口進行補救。
然而，就在他即將開口之際，那種暗藏戒備的目光卻收了回去。
與之伴隨的，則是對面賢者輔佐人首領給人愈發疏離的回應話語。
「沒有，至少剩下的事情我可以確認與我們這次的事情無關。」
「我明白了，我已經沒有問題了，感謝你的解答。」
略有些茫然和難以置信地配合著他感受到的情緒在心裡暗暗重複了一遍對方的上述回答，英扎特沒有繼續浪費時間，微笑著起身行禮，適當地結束話題。
「那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艾麗娜輕輕頷首，同樣也沒有繼續交流的打算，沒有絲毫耽擱，迅速起身。
「你接下來…」
話未說完，察覺到對方起身動作的英扎特下意識想要跟隨上去，可這個時候，他卻發現本應該選擇距離他們最近那個出口的艾麗娜卻出乎他意料地選擇了反方向。
「你接下來要去哪裡，為什麼不走那邊那條路？」
英扎特一邊跟著改變方向，一邊用【聲音傳遞】魔法傳遞了自己的疑惑。
「工作，你還要跟來嗎？」
藉助那些還未散去的風元素傳遞了自己的話語，艾麗娜腳步不停，頭也不回地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