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沒有答案的過往
滴答，滴答，滴答……
伴隨著一陣不太明顯的時鐘指針走動聲，以及一片光芒的顯現與消失，她周圍的場景已然發生改變。
呈現在她眼前的不再是那個寬敞明亮，兩側安靜盛放著排排凈世之火的空曠大廳，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間昏暗狹小，幾乎看不到除了桌椅，研究資料以外的簡陋研究室。
「調查清楚了嗎？事情真的像新夜恩典那些人說的那樣沒有任何迴轉餘地了嗎？」
一位擁有一頭整齊銀髮的男子默默抬起頭，轉過身，神情溫和地詢問起了那位同樣一身簡單黑袍打扮的下屬。
「是的，克萊蒙特大人，您的實驗結果已經說明了一切。另外，新夜恩典的使者希望與您見一面。」
看不清具體外貌特徵的下屬點頭。依舊保持著最開始進來彙報消息前的低頭單膝下跪姿勢。
「他們的使者在哪裡？」
名為克萊蒙特的男子先是小幅度皺了下眉頭，接著又迅速舒展開來，繼續追問。
「在…」
就在克萊蒙特打算認真傾聽答案之際，那名自從進入房間後就沒有抬過頭的下屬身體忽然出現裂痕，接著迅速崩解開來，化成了無數細小的漆黑碎片。
「這是…」
猝不及防看到這出乎意料的一幕，克萊蒙特短暫一陣驚愕，原本沉靜的表情瞬間變得戒備，而相對的，他的周圍已是瞬間多出了好幾個顏色各異的魔法陣。
這些魔法陣齊齊旋轉，不一會兒就同時綻放出璀璨的光輝，蒸發掉了屋內不知何時多出的片片奇怪黑色羽毛。
「真不愧是秩序調停者最器重的革新導師，我還沒有開始動手，你就已經提前察覺了我的布置並偽裝出了自己毫不知情的假象。
最後一片羽毛落下與消逝，本該沒有其他人存在的狹小房間內忽然就多出了一道身穿筆挺燕尾服的瘦高人影。
「陰影制裁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並不是我等的那位使者！」
稍微捻了一些魔法元素確認過周圍環境的狀況，克萊蒙特重新抬起頭來，直視著房間內除了他以外的另外一人。
「是的，雖然這樣突然拜訪很冒昧，但我還是想說一句，很高興再次見到您，尊敬的革新導師閣下。」
那被稱為陰影制裁者的男子聞言，先是不可遏制地流露出些許欣喜表情，接著又迅速地收斂了下去，不顯異常地摘帽行禮。
「你想跟我說什麼？希望你有足夠的理由，否則我不介意對擅自闖入這裡的不法分子做一個簡單的清理。」
禮貌地回應了一句，已是確認了不速之客實身份的克萊蒙特輕輕頷首，半施壓半試探地直奔主題道。
「我想說……」
艾麗娜正想集中注意力認真傾聽，這個時候，她身邊的場景再一次發生變化，變成了一座風格晦暗，整體給人一種極其壓抑，極其沉重的空曠大廳。
「至高至上的神祇，所有恩賜與饋贈的根源，偉大的……」
就在大廳中央那位祈禱者即將誦念出具體的名稱頭銜之際，艾麗娜深深一閉眼，迅速切斷自己與那本判決書的聯繫，並熟練地露出一抹充滿抱歉意味的矜持微笑：「很抱歉，就在剛才，我突然想起來我已經有了追隨的對象。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暫時保留態度，我並不希望我的行為給您後續的計畫造成困擾。」
「沒關係，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不需要在意，」靜靜等待了一陣，見艾麗娜確實不打算繼續瀏覽那本書籍，混沌隱修士只好略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不甚在意地收起那本書籍。
「如果你最近有希望見到現在的『天空見證者』，就請你將今天的事情轉告給他。我雖然不贊同『天空』的理念，但在對抗錯誤和收回不正常天賦的事情上，可以與他們合作。」
確認書籍和自身契約對象之間已經失去聯繫，混沌隱修士才不緊不慢地散去書籍，態度和煦地重複了一遍自己之前提到的委託。
「還有其他吩咐嗎？」
有所瞭然地記下對方再次強調合作的這一細節，艾麗娜小幅度頷首答應下來，繼續按照自己的規劃往下推進著話題。
「這句話也同樣也適用於你，我並不奢求來到這裡的每一位成員都對我的理念產生認同感，但這並不影響我對你們抱有一樣的期待。去吧，去完成那些委託，越是前行，你就越有機會認識到這個世界最本質的真實，到了那個時候，我相信你會明白我當初的選擇！」
說完，這位混沌隱修士又一次在胸前畫出了一個標準的六芒星圖案，表情沉靜又虔誠……
……
等艾麗娜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發現她已經從剛才那場近乎真實的夢境中清醒了過來。
而就在她翻身坐起，於指尖點亮起些許深紅火焰之時，原本空無一物的書桌中央卻是多了一本封皮古舊，彷彿只存在於上個紀元的書籍，以及一份繪刻著特殊魔法陣圖案的羊皮紙。
沒有一絲遲疑的，艾麗娜忙不迭熄滅手中用來照明的火焰，並趁著魔法元素沒有徹底回歸空氣之際，輕輕一抬手，讓那些所剩不多的魔法元素重新組合成魔法，飛向了書桌中央的那本書籍所在位置。
而另一份象徵著剛才夢境並非虛幻的紙張則被她用同等威力的屏障隔絕下被安然保護了起來。
沉默著等待了一會兒，見那本被混沌隱修士通過建立聯繫傳來的書籍已經徹底被銷毀，艾麗娜才稍有放心下來，有所間隔地在那張古舊的羊皮紙上補充上了她在那段過往記憶中聽見的禱文的前半部分。
「剩下，就交給『天空學者』處理吧。」
做完這一切，並用卡牌謹慎確認了一番自身的狀態，見她剛才的那些行為確實沒有激起來自契約聯繫的額外反應，艾麗娜終於徹底放心下來，不再關注桌上僅剩的那件物品，重新躺下，正式進入了一段不被打擾的睡眠……
抱歉，這幾天有其他事需要忙，所以先更新，後面我再重新理一理這段時間的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