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往昔是非·時空迴廊中的對白（下）
「那我要怎麼找到您說的繼承人呢？還有，您先前所說的門和【時空迴廊】是什麼？喬斯琳為什麼沒和我一起？您又是怎樣突破空間限制把我帶到這裡的！」瑞格爾稍加思索了下，最終把他能想到的諸多疑問一股腦兒的都問了出來，在【世界】頗為無奈的兩聲乾笑之下，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行為的不妥，有些難為情地摸了摸鼻子，像個挨了責罵的小孩般老老實實地低下頭去，「目前，就這麼多了，抱歉……」
「那麼，我先從你的第一個問題開始解答，沒問題吧？」
轉瞬即逝的無奈過後，【世界】重回先前的平和，一揚手，撤去了他為對話所布置的特殊空間，直接展示了他們能夠安然無恙談話到現在的真正原因。
「領域？！」看到【世界】手中一閃而過的黑色魔法元素，以及魔法元素飄浮背後所展露出來的混亂跡象，本還百思不得其解的瑞格爾頓時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是空間領域，【門】和【時空迴廊】都是時間魔法元素和空間魔法元素在【時空領域】里的具體表現形式，門象徵著時間魔法元素和空間魔法元素循環的通道，時空迴廊則是這兩種魔法元素在漫長時光中不斷累積形成的產物。」
「很好，能在條件和資源都被嚴格限制的第三紀元了解到這種程度，真的很不錯，」【世界】飽含讚許之情地點了點頭，抱著考驗晚輩的心思繼續提問了下去，「那【時空領域】的弊端呢？關於【時空領域】的弊端，你又有多少了解呢？」
「弊端…」瑞格爾認真思考了一下，隨後還算有幾分把握地繼續陳述他曾有所涉及的知識領域，「除了最普通的元素領域所必須具備的魔導師等級，空間領域對使用者的魔力和精神力要求也比普通的元素領域苛刻很多。就算能有幸達到使用要求，由於時間魔法元素和空間魔法元素本身的不可控性，使得整個【時空領域】的架構具備著不穩定的特徵，這讓這個最高階位的魔法在上述基礎上又多出了持續時間短，使用頻率有限等一系列缺陷。」
「那如果超出你所說的使用頻率，又會面臨哪些問題？」
「您說的是【時空領域】背後的代價嗎？」
聽到這番表述的剎那，本還興緻盎然的瑞格爾不可抑制地發自內心一顫。隨後便是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那個佇立在他身前的修長身影，目光猶疑地四下旋轉，猶豫著要不要挑明他所知的可怖真相。
「是的，代價。如果超出你上面所說的條件限制強行使用，會有什麼代價？」
似是為了不給面前的晚輩輩過大壓力般，【世界】又重新轉過身去，背著手，以一副極其平和的口吻重複了一遍他拋出的問題，至始至終保持著一副神態自若地坦然，等待對方跨過心理負擔，直面這把雙刃劍鋒利背後必定包含的殘酷。
「代價…」在【世界】耐心等待的平和目光注視之下，瑞格爾深深地低下頭去，緊緊咬唇，帶著那顯而易見的歉意與不忍，聲音哽咽地補全後文，「輕則暫時掉入【空間夾縫】，出現靈魂與身體暫時分離的【滯留】現象。重則身心被看不見的【法則】永遠【放逐】，使用者不僅會被【法則】斬斷自身和一切空間秩序相關的因果關聯，而且將永遠飽受【空間紊亂】對身心的折磨，直至被【法則】徹底【抹殺】，淪為單純的魔法元素集合體…再無生還的可能…」
「很好，很不錯，能在資源有限的第三紀元下做到這種程度的全面了解，我很欣慰，真的很欣慰！」
確認他身後的年輕後輩不打算繼續講下去了，【世界】重新轉過身來，眉眼間帶著幾分揮之不去的讚賞神色，瞭然於心地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那您呢？這千年下來，您又受到了【法則】怎樣的制裁？」
瑞格爾欲言又止了會兒，終究還是不忍熟視無睹，看了一眼位於他前方几米開外的人，態度決絕地追問。
「還不算太糟糕，只是單方面地被【法則】囚禁在了這個不存在過去，現在和未來的【時空迴廊】中而已。」
【世界】輕描淡寫地帶過他頻繁使用【空間領域】背後所包含的代價，那雙平靜如水的眼眸中看不出多餘的喜怒哀樂，就彷彿在說一件對他來說無足輕重的事情一般。
「所以之前我看到的門就是您擅自打破規則後產生的代價具體表現形式嗎！」
回想起先前那些彷彿失控一般的黑色能量團體極其散發出的威壓，瑞格爾深感後怕之餘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做出了篤定的回應。
「是的，所以，我不能把危險引向你們，」出乎意料卻也在情理之中的，【世界】並沒有否認，「這也是我無法在你們這個界面停留太久的原因。」
「為什麼…」
終於，瑞格爾一聲飽含決意與不忍的質問猝不及防打斷了【世界】的動作，一直用來壓抑難過情緒的底線就這樣在眼前至高存在這番過於坦然的言語刺激之下被無情衝垮，讓瑞格爾帶上前所未有的哽咽，聲嘶力竭追問，「為什麼這種事情您能說得這麼輕描淡寫！明明之前那些混亂的【空間之門】是那麼得危險！您為什麼要去冒著被【空間之門】吞噬的風險把我帶到這裡！」
「那你為什麼又要冒著葬送自己前途的風險去拯救那個和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小女孩呢？」
面對淺褐色頭髮男人直指而來的咆哮與質問，【世界】不氣也不惱，神色平靜地拋回一個反問間接告訴對方他能忍受無盡孤獨與風險守候到現在的答案。
「因為…」
瑞格爾剛想將自己的答案脫口而出，卻是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世界】那番話的真正意圖，於是又把那些答案咽了回去，把話語權重新交還給面前的年長者。
「因為期待，」望了一眼他身後那塊漂浮在混沌空間中的巨大錶盤，【世界】似是想到了一些很愉快的事情般，嘴角微微上揚道，「因為你也在期待那個不同於現在的光明未來，對吧？」
「您也會有期待未來的時候嗎？」
「當然，我說過，未來於我而言依舊充滿謎團。」
【世界】淺淡地笑了笑，但目光不知何時已經從這個年輕後輩身上轉移到了他手邊的那枚卡其色懷錶上。
這樣看著懷錶的側臉，少了些高高在上的距離感，卻是多了一份溫和之下的慈愛。
「所以，您是在期待那個繼承了您意志之人的到來嗎？」
瑞格爾不確定地問道。
「你覺得呢？」
【世界】不慌不忙地合上懷錶表蓋，很是玩味地地回眸反問了回去。
「一定是這樣的，」再次切身目睹到眼前至高存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真情實感，瑞格爾又是感到一陣難以置信，半是好奇半是篤定，繼續追問，「所以，您可以說說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我又該如何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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