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 沒人能在我的BGM里打敗我

正文卷

白歌是故意讓科斯莫判斷替死令就算能庇護自己一時,也庇護不了一世。

如果真讓科斯莫認為替死令有兆兆億億次替死,不僅不真實,反而達不到白歌要的效果。

畢竟這是唬人的收容物,既然是為了神劍不傷效果打掩護,那就決不能蓋過神劍的風頭。

若是科斯莫覺得白歌有替死令,殺不死他了,反倒不妙。

現在這種隨便打打就能殺死白歌的心態,便會被打破。

到時候,為了殺死立於不敗之地的白歌,科斯莫就會動腦子,就會去用別的方法了。

白歌從頭到尾,都在引導科斯莫,科斯莫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他想要科斯莫走的。

留給科斯莫的路,既不能太簡單,也不能太複雜。

現在這樣,讓科斯莫覺得白歌只是在依賴收容物,強行苟活,把替死令的次數耗光,白歌也就死定了。

正是剛剛好,科斯莫是一定不會懷疑到神劍頭上去的。

神劍的不殺效應是絕對絕對的,沒有比這更穩的策略了。

五天後。

科斯莫不斷地絞殺白歌,足足滅了白歌和社二十萬條「命」。

兩邊被拖入了對耗的局勢,一邊耗時間,一邊被耗命。

科斯莫總是隨手一劍,便會有浩瀚劍氣在創世地塊中回蕩不息。

白歌就在這攻擊下,瘋狂消耗著替死令。

起初科斯莫還很興奮,因為手握神劍的滋味太爽了,讓他體會到真實無虛的強者感覺。

而且追砍白歌,隨意絞殺這曾耍弄他的強者,這種事本身也是很有意思的。

看著白歌的替死令不斷被消耗,神色越發難看。

科斯莫就覺得盡在掌握,白歌就算老謀深算,這局勢也是沒有辦法破解的。

砍完一天,科斯莫還要休息一會,不是身體累,而是心累。

順帶用攝影機拍攝一番,記錄下白歌和社的表情。

隨後繼續絞殺,勢要耗盡白歌所有的命不可。

可是,隨著時間推移,科斯莫還是感覺到不對了。

五天了,白歌到底有多少替死額度?二十多萬條命沒了,還要多久才能殺死白歌?

「奇怪,難道我想錯了?」科斯莫開始思考,他的神色就算隱藏,也瞞不過白歌。

白歌見狀,自然不會讓他自由思考,必須得在自己引導下思考。

於是急忙說道:「科斯莫,我說了,我的生命無窮無盡。」

科斯莫再次被打斷思路。

白歌繼續說道:「我們都立於不敗之地,耗下去有意思嗎?談談吧。」

科斯莫眉頭一皺,和白歌談談?這件事讓科斯莫本能地排斥。

之前可是被白歌耍弄過幾次,他當時就想,絕對不能和對方拼心計,必須拼硬實力,堂堂正正地碾壓死對方。

絕對不可以給對方喘息之機,談談?怕是被賣了都不知道。

有什麼好談的?明明之前還訓得自己狗血淋頭,說什麼和平解決問題只是手段,而非目的,圍三闕一什麼的。

白歌這個時候提出談談,前後矛盾,莫非正是到了極限,不剩幾條命了?

科斯莫冷笑道:「談?抱歉,我不談。」

白歌見他這反應,就知道成了。白歌若真想談,會直接提出內容。

可他卻只說談談吧,給出了是非選擇,便是算定科斯莫不敢談。

只見白歌面色不變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不是我的機會,而是你的。」

科斯莫眉頭一皺,忍住了沒問,果斷一劍盪去。

見他不理不睬,社在白歌背後一臉焦急。

「轟!」浩蕩的劍氣轟中白歌,卻聽到暴亂渦流之中,一陣激昂的旋律響徹次元。

那旋律在這虛無中憑空響起,縱然沒有傳播途徑,所有人也是強行聽得到。

科斯莫悚然已經,不明所以。

毫無疑問,這回不是假收容物了,而是典型的收容物效果。

但它到底還有什麼效果……科斯莫卻一無所知。

只覺得光這出現的陣勢,就絕不簡單!

這可是連宇宙都毀滅的虛無,創世地塊里,響徹這樣激昂、動人的旋律,科斯莫不由得不去琢磨這收容物的特性。

只見白歌伸手從額頭一點,取出了一枚不是紙張,而是令牌般的替死令。

隨手一送,便沒入了社的眉心。

「連替死令都不用了?果然,他還有底牌。」科斯莫回想白歌說的話「這是最後的機會了,不是我的,而是你的」,頓時意識到,白歌還有拚命的手段。

之前的時候,白歌還和社配合,直接對話提出底牌二字。

但這決不能用第二次,這回,白歌必須讓他自己去懷疑白歌還有底牌才行。

而底牌會是什麼呢?一定是收容物,於是,白歌就可以很順理成章地再次「偽造」出一種收容物來。

用的道具,也是新的,那就是本命BGM。

這是真正的收容物,只是它的效果隱藏至深,不會表現出來,任由白歌編造。

正是開局一首歌,剩下全靠秀。

「科斯莫,沒人能在我的BGM里打敗我。」白歌神秘地笑道。

科斯莫也不是傻子,他肯定不信白歌會有這種收容物,效果一定是有所誇大,可他不知道具體如何。

「噗!」白歌在激昂的音樂下,抬手直接擋住了科斯莫一劍。

當然,光是衝擊力,還是把白歌直接炸飛了。

只見白歌狼狽不堪地趴在遠處,身上血痕遍布,甚至格擋神劍的右手血肉模糊,已經齊肘消失,腰肋處還有波及的凄慘傷勢,整個人幾乎要被攔腰截斷,內臟都流出來了,只剩一層血皮連接。

「嗯?沒什麼用嘛……」科斯莫看到白歌還是如之前那樣,被打個半死,頓時奇怪這BGM的效果。

「不可能,一定是有所用處的,否則他不可能放棄替死令,而開啟這件收容物。」科斯莫思索著。

科斯莫不給白歌喘息的機會,追上來再次砍中白歌。

然而這回,白歌雖然又被轟飛,卻又掛著詭異地笑容站起來。

他竟是沒再受傷,身上只有第一劍的傷勢,彷彿第二劍完全失效了一般。

「什麼!無效了?」科斯莫暗道中計了。

他念頭急轉,還是想到了一種可能。白歌去掉替死令來使用BGM的行為,給了他提示。

為什麼要去掉替死令?兩個收容物一起用不行嗎?

科斯莫想到,如果BGM這件收容物的效果,必須白歌先受傷一次呢?或者說必須先承受一次傷害呢?

先承受一次傷害,然後同樣的傷害無效化,這就說得通了。

「可惡,竟然有這麼強的收容物,早怎麼不用?這個BGM的效果,貌似是『絕對不會被同一招打敗』!」

「那我無論用什麼招數,都必須一擊必殺才行。」

正當科斯莫開放更強的力量,想收劍用拳頭時,白歌卻主動衝上來攻擊科斯莫。

科斯莫隨手一劍想轟開白歌,畢竟雖然無效化,但光是劍威打飛白歌還是沒問題的。

怎料,白歌中了這一劍,卻狂噴一口血,整個人再次受到慘烈的傷害,比第一劍還重。

「咦?」科斯莫錯愕。

同樣一劍,為什麼又受傷了?好像不是「絕對不會被同一招打敗」。

白歌眉頭微皺,不依不饒地上來和科斯莫拚命。

科斯莫對BGM的特性極為好奇,也完全不虛白歌,畢竟白歌根本傷不了他。

「噗!」有效。

「鐺!」無效。

「鐺!」還是無效。

「沒規律嗎?」科斯莫暗想。

他與白歌對拼幾次,偶爾能重傷白歌,偶爾又完全無效。

足足十幾次後,他猛然反應過來:「明白了,每一劍都必須比上一劍威力更大才行!否則就會免疫。」

他發現,白歌在BGM下,所受到的最大傷害,會成為一個判定值,低於過去所受最大傷害的攻擊,直接免疫,高於的才能傷害到他。

「噗!」

科斯莫連續幾劍,都把白歌砍得瀕死,正是科斯莫掌握訣竅,試探著每次只多開放一點。

果然,每一次白歌都被重創。

「你……」白歌皺眉。

科斯莫笑道:「我已經看穿了呢,白歌。」

白歌和社盡皆皺眉沉默,心裡卻道:「他終於看穿了嗎……」

「白歌,我差點以為他要扔掉劍了呢……」

「沒事,不真正看穿是劍的問題,他是不會棄劍的。」

科斯莫在白歌的誤導下,始終沒想到是劍本身無法傷害白歌。

以至於白歌所有的傷勢,都是他自己給自己弄的,自然是想傷成怎樣,就傷成怎樣,想免疫,就免疫。

白歌正是篤定,科斯莫一定會中圈套。

此時,科斯莫也在想著:「難怪這個底牌他不敢早用,還浪費那麼多替死令。稍有不慎,就會死啊,我還沒用的力量太多了,他的BGM對別的情況有用,對我這種敵人,卻是毫無意義的。」

「一擊解決他吧!」

與此同時,卻不料白歌和社也都在期待著:一擊解決我們吧!

白歌之所以要把BGM誤導成這種效果,便是在引導科斯莫一步步使用更多的力量,開放更多的身體。

只要科斯莫開放身體,信息覆蓋是可以殺死他的。

但是,想讓科斯莫開放出致命的地方,是絕不可能的,痴人說夢。

所以白歌引導的目的,並非殺死科斯莫,而僅僅只是讓科斯莫儘可能多地開放不致命的地方。

隨著科斯莫要使用的力量越來越多,最後就會有些不致命,但又很重要的地方被開放。

比如手……

社與白歌心靈溝通道:「最好是左手。」

「不,最好是握神劍的那隻右手。」白歌神秘道。

「你確定?」社有些驚訝。

白歌卻非常篤定道:「我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