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25對戒。
徐媽和小情侶簡單地吃了一個飯, 徐佑之便開車送她回家了，曲春來留下來收拾屋子。
曲春來曾經很害怕接觸長輩，因為他父母屬於會堅決反對的類型，便給他一種潛意識的認知所有的父母都會反對同性關係, 但是沒想到徐佑之的母親這麼開明, 會淺笑妍妍地和他開玩笑。
她並沒有表露出任何的嫌惡和反對, 她溫柔又知性，望著他的眼神, 是和徐佑之一樣的溫和。
曲春來收拾好餐桌和廚房, 徐佑之還沒回來，他就先去洗澡洗頭的，吹完頭之後，便聽見卧室開門聲。
徐佑之還是穿著從公司回來的那一套衣服，徐媽的房子離他家有差不多三十多分鐘的車程。
來回最少一個小時。
他直接朝著曲春來走過去，伸手抱住他的腰，兩人滾到柔軟的大床上，徐佑之輕輕嗅著他帶著濕氣的柔軟黑髮：「唔，感覺我媽怎麼樣？」
曲春來被他抱著，乖乖扒拉進他懷裡, 輕聲說道：「她很好呀，難怪你會這麼溫柔, 原來是因為阿姨她教得好。」
「小馬屁精，怎麼不見剛才我媽在的時候, 你說兩句好聽的, 凈臉紅了。」徐佑之輕聲笑了一下, 嗅著那香甜的味道，又忍不住張嘴咬在他脖子上, 輕輕咬一下後，開始在那一圈輕輕地嘬吻。
曲春來一把掐住徐佑之的臉，狠狠掐了兩下，瞪著眼看著他：「徐佑之，你說我圖你錢？但是我從來沒主動求你干過什麼吧，你所有給我花的錢都是自願的吧。我是什麼時候圖過你錢？」
徐佑之寬他的心：「我和徐毅之關係不好，不是因為你的原因。不一定親兄弟，關係就一定要親密融洽。而是他的某些想法我無法苟同，關係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至於徐歸，只是你前男友而已。」
「小兔子乖乖，把腿開開」徐佑之握著他的腳踝，哼唱著完全不著調的歌。
「第一次見面，誇太多的話，顯得我很虛偽吧。」曲春來嗓音有些軟，兩人聊家常似的說著，他時不時因為徐佑之的愛撫眯著眼。
曲春來抿唇扯了扯他的頭髮，隨後捏著他的耳朵，埋在他耳朵小聲地說：「只是喜歡徐佑之呀，沒錢的徐佑之也喜歡，我的錢給你花。」
「如果你是擔心，他以後會比我有錢或者比我有權.所以提前後悔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保證什麼，因為我確實比他年紀大，誰知道他會不會有大出息呢。」徐佑之語氣帶著一股調侃的意思。
這件事後來的結果是徐佑之帶著他去了徐家老宅，直接氣得徐爸進了醫院，而徐歸則是被徐佑之狠狠教訓了一頓，最近徐毅之調到a市去了，把徐歸也帶了過去。
徐佑之心中淌過暖流，埋進他懷裡，哼哼唧唧地繼續撒嬌起來。
徐佑之捏著他的手，將人揉進懷裡，在他脖子處拱了拱，語調拉長：「那你圖我什麼嘛~圖我技術好？圖我那啥的條件好？」
徐佑之見曲春來提及徐歸，眉眼間都是為難又難堪的情緒，扯了扯嘴角：「擔心什麼？」
徐佑之手探進他睡衣下，貼著他細膩柔軟的肌膚，神情慵懶溫和：「我媽跟我說，覺得你很可愛，很俊秀，能一眼看到底的天真無畏，只是眼神不咋好，看上了我。」
徐歸不知道發什麼瘋，前些日子一直在騷擾糾纏他，拉黑電話也不好使，他換著法子給他發消息還會在他工作地方堵他。
想讓他離開b市，也是有趣，這種小說情節居然發生在他身上了，正巧那天徐佑之也在他家。
他只是淺淺輕輕的吻，眼角眉梢最簡單的喜歡。
這件事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
能讓一個鐵公雞說出我的錢給你花，已經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了。
曲春來彎唇笑了笑，捧著他的臉，對上他被劉海微微蓋住的眸子，伸手撩開他的劉海，一雙漆黑含笑的眸子出現在視線內，他低頭去親他：「怎麼不好啦，很好呀。」
然後曲春來就看見徐毅之原本溫和的表情，在看見曲春來身後的徐佑之時，產生了裂縫，面具掛不住，臉色直接陰沉下來。
曲春來蠕動了一下唇瓣，並沒有說話，就挺難為情的。
甚至徐毅之還來他家找他了。
「只是徐歸.真煩。」曲春來現在想起徐歸來，沒有什麼多餘的感情，只是覺得有些煩躁，因為徐佑之到底是徐歸的親小叔，他們是血緣至親。
曲春來抬腳狠狠踹了他一腳，紅著眼瞪他：「你閉嘴。」
徐佑之咧著嘴笑了一下，潔白的牙齒顯得格外欠揍：「不可以，除非寶寶給我親親嘴。」
曲春來撐著手臂坐起來，將他的外套脫掉，半跪在床上和他接吻.
杏黃又溫暖的燈光下，彼此鼻息裹著熱氣，在汗涔涔地糾纏間，氣氛逐漸變得粘膩、曖昧又令人沉醉。
徐佑之將他的寶貝放在腿上反覆親吻，寶貝重複親昵地說著愛他，一遍一遍，讓原本漂浮在大海遠處，浮浮沉沉的小船，找到了一條明亮的道路。
徐佑之坐在車上抽煙，百無聊賴地翻著照片，相冊中大部分都是曲春來的照片，他自己不是一個喜歡拍照的人，曲春來因為工作性質原因照片視頻很多，還有他的直播截圖，每一張都漂亮極了。
他反覆翻閱查看著照片，換著角度看，他正在等曲春來下班，之後兩人打算去看電影，做一點小情侶該做的事情。
收起手機，轉頭看著拍攝場地，旋即，便瞧見一位穿著黑色羽絨服的男人系著紅色圍巾，口罩都沒戴好，雪白的臉蛋在紅色圍巾下，顯得越發小巧白皙。
漫天飛雪裡曲春來小跑著朝他靠近，身後小張還在追他。
曲春來將車門打開，剛想坐進來，便被小張叫住了：「來哥，你的帽子」
助理因為要追他，跑得氣喘吁吁，才將他的帽子給他。
曲春來道謝之後，坐進了副駕駛，臉頰紅紅的，修長的手指抓著一把黑紅黑紅的車厘子，朝著他這邊一遞：「我看見他們給我準備了車厘子，給你抓一把來吃。」
雖然徐佑之並不覺得這東西有什麼稀奇的，但是曲春來則是很喜歡給他留一些他覺得好吃的東西，知道是他的心意，他笑著回答道：「你喂我吃，我要開車了。」
「哦，好的。」曲春來很乖，將圍巾拆下來，露出一張眼眸微彎，笑容燦爛可愛的臉。
他給徐佑之喂一顆，然後自己吃一顆，又手上墊上一張紙巾，將自己吐出來的核吐在紙巾上，又舉起手，讓徐佑之吐在自己手心。
七八車厘子就這麼吃完了。
曲春來咬著核，歪頭問他：「甜嘛？」
徐佑之舔了舔唇，笑著應道：「挺甜的。」
曲春來聞言，微微挑眉，笑容更加深了，他輕聲問道：「我們去看什麼電影？」
「愛情動作片。」徐佑之回答。
「？」曲春來一臉疑惑的表情。
「這種電影是電影院光明正大能看得嗎？不會被抓？」曲春來拿紙巾將吐出的核桃包好，然後扔進車內準備的垃圾桶里。
徐佑之笑了一下：「沒事。咱們警察局裡有關係的。」
曲春來知道他在開玩笑，見他就穿著一件簡單又單薄的毛衣，在這天寒地凍的天氣里，顯得有些凍人。
「你穿秋褲了嗎？」曲春來伸手就往他腿上摸了一把。
「穿了穿了，紅的，你買的。」徐佑之不閃不躲任由他摸。
曲春來這才滿意，又嘀咕了一句：「衣服呢，只穿一件毛衣，會不會冷呢？」
「我羽絨服放在后座，電影院有空調的，不冷。」徐佑之習慣了每次曲春來的關心，句句都會耐心回答。
兩人看得是九點多的電影場，而且是訂的躺著看的情侶床，兩人可以躺在床上看，整個電影院擺放著十幾來張大床，曲春來帶著口罩，現在也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網紅了，簡單偽裝一下。
曲春來躺進徐佑之懷裡，腳被徐佑之夾著，兩人毫無顧及的擁抱在一起，看得是一部星際宇宙的片子，講得是人類生存的電影。
兩人第一次在一起看電影，徐佑之對電影沒啥興趣，倒是曲春來時不時看得眼角含淚，他是一個很感性的男生。
徐佑之看曲春來的時間比看電影多，曲春來眼眶一紅，他便會第一時間發現，偏頭去親他的眼尾，壓著他親一會兒，直到曲春來伸手推開他，才訕訕作罷。
徐佑之把玩著曲春來的手指，兩人無名指上帶著的是曲春來在他生日的時候，送給他的對戒，是定製的，花了不少錢，銀色的對戒在忽明忽暗的光幕下並不耀眼，兩人握在一起的手顯得那麼堅定。
定製的對戒很貴，曲春來眼睛都不眨一下地送給了他。
雖然事後曲春來經常在午夜看著對戒流淚，含淚說著：「嗚嗚嗚，好貴，真的好貴，好心疼，心在滴血」
徐佑之每次都忍不住笑，溫柔親他，小聲說他小氣鬼。
曲春來就會用委屈的眼神看著他，眼眸中淚光閃動：「我三分之一的資產，都分給你一半了，我還小氣嗎？」
徐佑之就會貼著他的耳根哄他：「大氣，春哥兒大氣。」
說話的同時，默默將人的衣服全扒光了。
很快曲春來就不心疼了，因為徐佑之給他送了一套市中心最昂貴地段的房子，而且每年生日，徐佑之都會給他在全國各地最貴的地方買一套房子送給他。
徐佑之記得當初曲春來和他說，他最大的願望就是想要有很多很多的大房子。
所以徐佑之就每年送他一套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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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第三年，曲春來終於和父母坦白了自己的性取向。
在一起第五年的時候，曲春來帶著徐佑之回了自己村裡。
原本臉色鐵青的曲爸，在看見徐佑之身後三十多位穿著黑西裝做保鏢打扮的健碩男人們時，他鐵青的臉逐漸變白了。
徐佑之戴著一副墨鏡，像是某個年代的□□似的，讓曲家村的人半個屁都不敢放，好吃好喝地供著兩人。
徐佑之勾著曲爸的脖子，兩人哥倆好地喝著酒，曲爸臉上皺紋層層，像是溝壑的地貌，此刻明明滿臉僵硬，卻還不得不裝得很開心的樣子。
這一桌都是曲春來的親戚朋友，徐佑之帶來的人，或坐著，或站著，或蹲著守在外面，黑壓壓一片，壓迫性十足。
曲媽幾乎語塞，最終還是小聲哆嗦地問出口：「小曲，這人.這人是幹什麼的，是不是那種能蹲局子的」
曲春來見這一桌原本用最尖銳語句諷刺他的親戚們，各個像是縮頭烏龜似的，他抿著唇笑了起來：「我不清楚誒。」
徐佑之拉著已經有些微醉的曲爸，大著嗓門問道：「小曲是個好孩子啊，叔叔謝謝你，生了一個這麼好的孩子給我。」
眾人臉色五彩調色盤似的，敢怒不敢言，曲爸腦袋暈暈的只會點頭：「啊，是啊，是啊，好孩子。」
曲春來聞言臉頰都有些紅了。
「以後我和小曲結婚，一定來請各位喝酒昂？」徐佑之舉杯語氣豪爽，眉目爽朗匪氣。
眾人不情願又沒辦法的舉起杯子碰杯。
曲媽看著曲爸整個人都暈乎乎的點頭，氣得不行，但是目光落在那群肌肉鼓鼓的男人身上以及旁邊喝茶的白大褂醫生，又努力壓下胸腔中的那股氣。
「那各位叔叔阿姨，繼續喝，我和小曲年紀小，身體不好，就先休息了。」徐佑之放下酒杯，走過來攬著曲春來的肩膀，往外走去。
客廳安靜一瞬，沉悶著一股憋屈的氣氛。
鄉下的夜空星光閃爍，空曠美麗，山野間的夜風溫柔又疏朗，曲春來忍不住主動緊緊抱住徐佑之，舒了一口氣：「謝謝你。」
徐佑之從那喧鬧的客廳出來之後，也輕輕呼了一口氣，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將曲春來直接抱了起來，埋在他耳邊輕聲說：「那我們結婚吧。」
曲春來抱著他的肩膀，踮起腳尖，心臟因為這句話狠狠一盪，整個人都木木的，他訥訥說道：「我們這怎麼結婚啊？」
「去接受我們的地方結婚。」徐佑之將人抵在車前，他伸手掐住他的下巴，月光灑下皎潔的顏色，在他身上渡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芒。
徐佑之低頭，和他靜靜對視著，緩緩低下頭去，鼻尖相觸，徐佑之輕聲說著：「小曲兒，喜歡我嗎？」
曲春來怔然看著徐佑之，他臉上徜徉著暖暖淺淺的笑，眉眼間沁著漫不經心的笑，他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喜歡，一直都喜歡。」
兩人在一起這麼多年，曲春來對徐佑之心動，還是那般強烈。
心動從未停止。
徐佑之垂下眼眸，遮擋住了眼眸中的深情，他說：「我也愛你。」
正式在一起之前，徐佑之能毫無顧忌地說著，喜歡你，愛你，你是我的寶貝
在一起之後，徐佑之很少再弔兒郎當地說著那些誓言，那些話顯得那麼鄭重又嚴肅。
曲春來微微睜大眸子，下一秒炙熱的吻落下，唇齒被侵入，動作強勢，成為了浪子難得的羞赧。
月光下相愛的兩人被潤色的更加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