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不清楚 不明了 不知曉
僅僅只隔了半個月，林大導演就又是一篇堪比深水炸彈的微博長文！
只不過這次被置於輿論風口浪尖的，不是電影局審核部門。
而是正在「熱映」的《捉妖記》，以及其主控出品方、發行方——安樂影業。
在片方根本來不及反應、措手不及的時候，網上已經是輿論嘩然的狀態了。
「我就說這電影看不到多少影評，可為什麼票房卻那麼強勢，敢情是刷出來的呀？」
「雖然這片子能看，但這種誇張的熱度和票房漲勢，確實非常不合理！」
「幽靈場的事情是真的，而且就是凌晨。影院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但顯示的是滿員……」
「10分鐘放映一場的情況沒遇到過，但半個小時放映一場的，我親身經歷了，簡直離譜至極！」
「我拿著《捉妖記》的票根，去看了《綉春刀2》，但出票員說不影響什麼，我也就沒管。」
「事情有點大？那就對了。」林楠滿不在乎道。至於局裡？和稀泥的高手而已。
「涼？為什麼會涼？偷能偷多少？大不了不偷了唄，繼續刷票房就行！
反正只要『票房成績』上去了，股市裡的韭菜，自然就能割回來，而且真的割不完……」
「你的那篇『檄文』太轟動了，圈裡沒有不知道的。
周訊撇了撇嘴，一把撈起腳下路過的小胖橘，挼了起來，後者立時間「喵喵」直叫。
「呃，我是去看了《道士下山》……」
不這麼干就得自己死！畢竟那麼大的製片成本呢。」
「+1」
再三思量之後，他最終還是沒有打電話給林楠進行提醒，因為他覺得林楠應該應付得來。
至於圈子？我的圈子雖然不大，但也絕對夠用！」
而且江老闆在華語影壇的人脈、圈子，可一點都不比他林楠差，呵呵。」
林楠對周訊露出了笑容，還是很感謝她專門跑過來一趟的。
很多業內人士，包括和兩邊都認識甚至關係都很不錯的電影人、演員藝人，夾在中間，頗為尷尬。
劉藝菲倒是不太擔心什麼，她是相信林楠的。
「事情鬧太大也不好，上面會不會出面？」王忠磊有些猜測。
「咱們旗下的影院呢？」
「林導，姐姐我還是要好心提醒一下。江董這麼多年，可不是小人物。
我上午路過這邊，就想著過來坐坐唄，正好藝菲也在家。」
而且不同於以往，這次是兩個影視業巨頭之間的直接「衝突」。
「那這回可算是熱鬧了。一個是內地的製片巨頭，一個是港島的老牌兒巨鱷。
「這誰知道，也許吧。但看看這段時間的林楠，可明顯有點不太好說話呢！」
王忠軍不懷好意地笑道。打吧，最好打的個頭破血流。
「美女，港圈的輝煌早就是過眼雲煙了；
至於安樂投資的那些大導演，哪個不是五六十朝上？
「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
「也是真敢啊，偷到林導這邊來了？這下好了，被直接全網『通報』了吧！」
「哎，一上來就搞得這麼大，被居心不良的人稍微帶帶節奏，這就是裹挾輿論！」
……
……
「+1」
中午從公司回到家的時候，讓林楠有些意外的是，周訊也在。
「訊哥兒提醒我，說這次的事情有點大，局裡應該會過問。」
並且她和劉藝菲正聊著上午那篇微博的事兒，表情十分無奈。
誠然如周訊所說，內地不少大導演、演員都曾經在安樂那邊得到過資源，但今時早已不同往日。
華語電影圈絕大多數的大導演，他都投資過。人脈和圈子，真的很廣。」
「應該有，這不是業內默認的事情么。只不過那邊這次太莽了，也可能是顧不上那麼多了。
王常田看著網上令人眼花繚亂的帖子和跟評，頗為無語地嘀咕道。
「我是進了《大聖歸來》的放映廳！」
林楠影業那兩部電影的大盤佔比不小，而且又是到了後半段，所以安樂沒想太多就動了手。
「這電影，估計得涼一大截吧？」
林楠已經關機了，因為圈裡太多人打電話過來。
所以大多數圈內人的舉措都非常統一，或是低調沉默，或是私下來電。
就在林楠和劉藝菲要留周訊吃午飯的時候，港島那邊也沒閑著。
安樂影業。
會議室內，江至強眉頭緊鎖，數名高管亦然。
良久之後，死寂的氣氛才被打破：
「先出一份公告發出去，應付好網上和媒體的輿論，盡量不要讓電影票房受到影響。
那些事情，在這件事兒沒解決完之前，先收斂一下。尤其是『挪』票房的事兒，立刻停掉！」
「好的，江董。」
「江董，那公告內容這塊？」
「嗯？」江至強眼神不善地掃了過去。
「我們明白了，江董。」
「這件事情，盡量不要發展到讓局裡摻和的地步。
大家有什麼辦法，都提一提吧。」江至強話鋒一轉詢問道。
「現在關鍵的問題是，林楠影業那邊拿到了些東西；主動權在他們那兒，只能讓他們鬆口。」
「找中間人湊個局，咱們私了？不打不相識嘛，就當交個朋友？」
「私了？怎麼私了？砸多少錢？有林楠影業帶頭，有沒有想過其他片方會不會應者雲集？」
「不至於，小公司沒那種底氣。」
「從港島到內地，江董和公司這些年積累起的人脈可以用用；咱們和林楠影業之間的圈子，是有交集的。」
「內地那兩家參投方……」
一群高管嘰嘰喳喳地獻計獻策，而江至強捏著眉心，已經有了想法。
午後時間，安樂影業發布在官網和官微的公告，很快就吸引了整個影視圈和媒體的關註：
「鄭重聲明：
安樂影業在看到林楠導演微博的第一時間，就將所有管理層召集到了一起，舉行會議並問詢。
針對林楠導演質疑《捉妖記》涉嫌大面積幽靈場、高頻率刷票房、大量鎖場、偷票房等行為；
公司從上到下所有管理層包括江董在內，均不清楚、不明了、不知曉，需要進一步核實情況，以作回應。
另外，《大聖歸來》及《綉春刀2》均為國產優質電影，前者更是開創紀錄的動畫電影，我們始終保持著充分的尊重……」
……
林楠此時的心態，怎麼形容呢？
嗯，真是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剛剛田狀狀打了電話過來，之前因為人情關係的原因，他持股的公司跟投了《捉妖記》一點點份額。
但田狀狀也強調了下，純粹只是人情邀請上的跟投，讓林楠不用顧及，公事公辦即可。
因為這部電影的主控方是安樂，發行方也是安樂項目的推動進行，也都是安樂在做主，他們擁有絕對的控制權。當然了，也包括決定並執行偷票房等一系列行為。
「真不用顧及？」
「不用，公事公辦！
那邊還說什麼不清楚、不明了、不知曉，需要進一步核實？真是厲害了，又當又立呀！」
林楠看著劉藝菲，很認真地說道。
當然得公事公辦，公司那麼多人窩著火呢。
路洋、天工色彩、拾月文化，哪個不是吃了槍葯？再說了，他也明白田狀狀的態度，怕是這會兒也很尷尬呢。
「你又說髒話。」
劉姑娘小白眼瞪了林楠一下，表情相當可愛。
「被氣得。」
……
英黃。
楊大董事長嘴角忍不住輕抽，直視著對面的人，沒有太多好臉色。
「這件事情，英黃幫不上忙，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楊董，港圈誰不知道英黃剛剛參投了林楠影業的《湄公河行動》呢？這可是主旋律商業片，公安部點頭的。
我們只是想請英黃做個中間人，約個飯局而已，沒有別的過分要求。大家都是這麼多年的熟人……」
「這是你們的事兒，英黃不會摻和。至於電影票房上的『貓膩』，更是跟英黃沒有關係。
林楠影業和港圈本來就不對付，你們自己惹的麻煩，就不要禍害其他人，平白讓別人搭上人情了。
我還有文件要處理，就不多留你了。文溪，送一下。」
老楊面無表情，語氣決絕地說道，已然開始趕人了。
安樂影業的副總想開口，但終究是忍了，因為霍文溪已經面帶笑容做出了請的動作。
……
「江生，林導那邊我……實在是摻和不上這麼大的事兒。」
……
「江生，林楠導演認真起來，軟硬不吃的……愛莫能助。」
……
「我跟林楠雖然挺熟，但這種事情，江董，我真的幫不上忙……」
「那，就打擾張導了。」
……
「老韓，你電話響了！」
「退個休都不安生，伱聽錯了。」
……
「江董，那邊回覆說田導拒絕了……另一家也表示不摻和。」
「派人直接去林楠影業，替我約他。另外，還有那麼多人脈呢，一個個聯繫。即便是要私了，也得有第三方在，做中間人……」
「好的，江董。」
……
傍晚時分，林楠並沒有著急回家，仍在辦公室。
圈內零零散散給他「通風報信」的人不少，打電話過來明著支持的也有，如任中倫。
這會兒，林楠則在接劉德嘩的電話。
「這種事情，我摻和不上，只能告訴林導你，江生找過我當中間人。」
「謝謝嘩哥提醒，我知道了。」
「嗯，那就到這兒，我女兒在喊我了，呵呵……」
掛斷電話後，林楠不禁嘀咕起來「中間人」三個字。
「林導，他們想私了？」
「呵呵，一邊拖著時間，要說核實情況；一邊又找人牽線，想組局私了？夠老道，夠果斷！」
林楠看著岳軍，冷笑道。
「我倒是很期待，他們如果真找到了什麼中間人，誰會願意來當這個中間人、和事佬？」
蔣樰柔笑著插了一句，隨即又補充道：「我們至少沒了5千萬的利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