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論文，人情冷暖
導演系對比表演系，真的可謂人丁單薄。
「你們自己選或者自擬，提交給我，今天主要就是這個事兒，咱們人少，當天搞定，也別拖了。」
「林楠，你可以自擬。」
老師一句話，大家都看了過來，但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繼續看學校給的那些題目。
能自擬的，難度要求只會更高。
「您直接說讓我自擬得了。」
林楠早有心理準備，系裡給的題目，只要你進過幾個劇組，手把手真正跟完幾個戲，基本都沒太大問題。
這對林楠來說，確實就有點簡單了。
「這可是伱說的。」
老師笑得像只狐狸。
「您就算計我吧。」
周圍同學發出笑聲。
「怎麼能這麼說呢，是系裡看重你才對。」
也沒在繼續這個話題，林楠看著自己桌前的表格，拿起筆填了起來。
從姓名學號到專業年級，最後是關鍵的論文題目和方向。
題目：「論導演的創造力與電影市場。」
方向：……
這個題目林楠很滿意，因為劉藝菲很早前就擬好了她的題目，一直等著提交，而林楠剛好知道她的題目。
別的同學還在糾結扭捏，要不要換，哪個更簡單，林楠已經起身來到老師身前。
「您看，我這個怎麼樣？行的話，就它了。」
「我看看。」
老師接過林楠手裡的表格，看了起來。
不多時，眼裡流露出滿意的神情。
「嗯，不錯，偏向觀眾、商業和市場方向，我還以為你會從電影藝術、現實題材角度出發呢，畢竟你的獎項可不是來自商業片。」
「那您看它行嘛？」
「行，當然行。」
老師笑呵呵地將表格放進自己的文件夾里。
「那，我這會可以離開吧？」
林楠笑道。
「去吧去吧，知道你要去表演系那邊，趕緊走。」
林楠剛剛從那邊過來，他是看見了的。
「好的，那我就先撤了，各位再見。」
老師看著下面幾人，收了收笑臉，「你們也抓緊，搞定了咱就散了，都想幹嘛幹嘛去。」
……
朱婭文滿臉不情願地自擬了題目，選的題目老班不同意。
「你跟藝菲學學，別人就沒提過選題目，直接給我的就是自擬的，你也演了幾部電影了，接下來又要進林楠的組，好意思挑簡單的？還有……」
周老師夾槍帶棒噴朱婭文，就見今天來的其餘二十多人，都捂著嘴笑。
林楠從後門溜進來看熱鬧，就正好看見老周在懟小朱，場面可真有意思。
表演系幾個人提議中午吃個飯，大家很難得看到這麼多同學，都有三分之二了。
林楠被喊著一起，周老師拒絕了，她覺得學生在一起才放的開，自己去了反而不美。
找了個檔次高些的酒店，大號包間，這麼多人得坐三桌呢。
羅晉斯文，和朱婭文聊著他試鏡電視劇的事情，林楠聽著周陽在說她簽的公司，江一艷不時插幾句。
大部分同學發展的將就，但打底一部電視劇肯定是參與拍攝過的，這個班現在最成功的就是劉藝菲和朱婭文了，林楠是導演系的人。
原本以為飯桌上，聊的都是工作趣事，同窗時光，演技夢想。
直到好些人端著酒，來到林楠這桌，他才明白，不知不覺，早已變了味兒。
就連羅晉這個看上去書生意氣的人，也喝了一杯，還好嘴上沒有其他人那些張口就來的詞兒。
大家趁著論文選題之事，算是聚了一次，之後，就和畢業沒兩樣了。
走在校園裡，朱婭文還在念叨，「我知道遲早會變成這樣，但真正看著曾經的同學，在你面前說話小心翼翼、盡量討好的樣子，心裡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也許在別的大學，這種情況會少的多，或者延後很久，但在這個行業，就是正常現象了，耳濡目染、人情冷暖。
經紀公司、經紀人也會教你這些，見什麼人說什麼話，怎樣合理利用自身的關係、資源。
「習慣就好了，王婧花簽的那些新人，估計有不少和你說話也挺好聽吧？」
林楠沒看朱婭文，低聲說了句。
「嗯？」
「好像確實是這樣，可同學間，還是有點膈應……」
國慶要到了，《神話》還是一家獨大，其他一些片子，清湯寡水地吃著殘食。
後面這三個月，稍微有點野心的電影，都不敢輕易進來。
《夜宴》的立項，是華億和馮曉剛野心的體現，前有《英雄》、《十面埋伏》，近有陳愷歌的《無極》。
《夜宴》就是馮曉剛用來對標張、陳二人的電影，雖然獎項比不過那兩個，但商業片的經驗，馮導可不會認輸。
不就是大製作嗎，《夜宴》就是馮曉剛的試水之作，重視程度絕對不低。
開機儀式，華億都計畫辦的隆重些。
劉藝菲生日宴上，他們邀請過林楠去探班，其實也就是開機儀式，小王總當時在飯桌上邀請的他，黃小明也在幫腔。
這不，電話又打來了，兩個人親自打的。
國慶期間，確實不好推脫，黃小明還邀請了劉藝菲，但劉姑娘走不開，剩下的歌曲在錄著呢，這種事又不是一天一首就能搞定。
之前魔都電影節的時候，王忠磊透露，製片成本一千五百萬美金起步，這會終於給外界透露出了最後的數字。
《夜宴》製片成本，落在兩千萬美金，資金由華億一手包辦！
馮曉剛成為國內繼張一謀、陳愷歌后，操刀製片成本第三高的導演。
開機儀式不等於立刻開機，儀式放在了小湯山，這裡是《夜宴》最大的攝影棚搭設地。
林楠應邀，會作為嘉賓，出席開機儀式。
可能是真的受到張一謀、陳愷歌影響了，這兩年有好多公司和導演想拍大製作或古裝史詩片。
華億也是心大，這邊不止全資出品《夜宴》，那邊也是《墨攻》的出品方，已經開機好幾天了。
劉天王主演，范冰兵也被安排了進去，怪不得後者找林楠試鏡的時候，那麼雲淡風輕，感情保底是已經有了一部電影。
《夜宴》的開機儀式，甚是隆重，兩千萬美金的成本，也是國內數一數二的。
十米長、幾米高的廣告牌，立在那裡：《夜宴》開機儀式！還有各主創的姓名，角色等。
林楠這次帶著公司一個下屬，一起前來的。
華億家大業大，現場也是人山人海。
「林導，歡迎至極，請隨我這邊來。」
一個旗袍女孩，熱情地說道，領著林楠往裡走。
現場接待的，是一水的年輕姑娘，商業氛圍很濃重，華億一向是這種風格。
馮曉剛和王忠磊揮斥方遒，和一群製片人在那裡說笑。
大王總和幾個外國佬在那裡聊。
「林導。」
黃小明西裝筆挺，遠遠地招呼。
「我可是沖著你的面子來的。」
林楠笑著和黃小明擁抱了一個。
「藝菲可是說讓你代表她一起的。」黃小明調笑道。
「哈哈，瞞不過你，她一直很感激你拉她那一把。」林楠看著黃小明。
「唉，還記著呢，我都快忘了，那種情況下，是誰都會出手的。」
此時的黃教主，語氣裡帶著真誠。
「走，咱過去，他們都在那邊呢。」黃小明主動說道。
也許從這部電影開始，黃小明就開始和華億走到一起了。
說實話，林楠能來不是因為王忠磊的電話，而是因為黃小明，劉藝菲的救命恩人嘛。
王忠磊隔著老遠和林楠揮手致意，後者笑著招手。
「葛憂老師。」
「呀，是小林導演啊，咱們好久不見了，上次還是在金雞百花的時候呢。」
葛憂很幽默，當時學著林楠的發言，給自己主演的電影打了廣告。
「哈哈，您還記著呢？」
「可不嘛，這麼年輕的大導演，哪個演員會忘，小明你說是吧？」
「是的。」黃小明很配合。
……
很多人，都說周訊的天分高，只是有兩個缺點，身高和嗓音。
林楠今天還是第一次，面對面的看到真人。
一身休閑裝，顯得颯爽，齊肩短髮，容顏還是很精緻的，畢竟這會才三十一。
「林導，認識一下，我是周訊。」
沙沙的嗓音，透著股特殊的磁性。
「訊姐好，我是林楠。」
兩人握了握手，鬆開。
自來熟的性格，很好，她大方地笑著說：「以後有什麼合適的本子，記得找姐姐哦。」
幾人頓時大笑，黃小明道：「訊姐你可真直接。」
林楠倒是認真地點了點頭，「一定，很期待和訊姐合作，如果有機會的話。」
「我記住你這句話啦，大家作證啊。」
周訊沖著周圍人笑道。
「林楠……」
章子宜走了過來，她是這部戲的女主，周迅是女二。
聽說華億把她請來，也是花了一番功夫的，畢竟這位如今在好萊塢走的很順暢。
「還沒謝謝你呢。」
這句話把林楠聽懵了，周圍人也很懵！好像這兩人間沒什麼合作呀？
「這話怎麼說？」
「謝謝你把《時空游輪》的男女一號給了曾梨和明皓，我們是非常要好的同學，梨子也是我的閨蜜。」
看著章子宜臉上真誠的笑容，林楠差點就信了，關係只能說是平常同學關係吧？哪裡比得上那幾個之間的友誼呢。
張一謀捧紅的兩個女演員，鞏利和章子宜，林楠一直是喜歡前者的，長相上是柔和的，後者這張臉太有功利心了，她的行事風格也是。
「我還以為什麼事兒呢？曾梨學姐和陳師兄的演技沒的說，他們試鏡時配合的默契度非常好，一看就是搭檔過好多次的，估計在學校的時候，沒少搭戲。」
林楠不帶多餘感情地說道，章子宜臉上的笑容有了一絲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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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