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雙生相

第十六卷

「砰!」

這一棍狠狠砸在老幺的腦袋上,令老幺當場橫飛出去,金色的神血從老幺額頭灑落在地上。

只是這才僅僅只是一個開始,只見徐童念頭升騰,紫霄神雷宛若暴雨般砸下來。

第二元神飛起,雙手揮動鼓錘,陣陣暴雷與紫霄神雷混合在一起,剎那間便是將老幺吞沒進一片雷霆汪洋內。

「混賬!!」

突然一聲怒喝,竟是將雷霆之音壓下,老幺猛地睜開了眼睛,那雙平日里不顯喜怒的目光,此刻終是再無法壓抑內心的怒火。

一聲長嘯,聲蓋天雷,一雙怒眸,更是令雷威散盡。

他探出了一隻金色的大手,朝著前方拍去,手掌籠罩乾坤,其血氣蓋世,威勢不可阻擋,無盡雷光豁然寂滅。

徐童也沒想到,被自己暗算後的老幺反擊是如此犀利,那金色大手橫擊而來,貫穿時空,狠狠對著前方虛無面前一拍。

「轟!」

一道金色強光猶如海嘯般朝著四周蕩漾而去,剎那間,雷雲消散,龐大的神威覆蓋過來,徐童只能使出時間之力,將手中乾坤歲月棍一甩,隨後踩著乾坤歲月棍一躍而起,竟是學當初老神棍一般,將自己短暫超脫於時間之外去。

只是不同的是,徐童參悟了時間奧秘,領悟到了時間法則的盡頭,只待超脫時間之外,卻是依舊有攻擊的能力,兩根手指捏起,信手一撮。

一時周圍時間大亂,所有的時間線便是猶如傀儡絲線一樣纏繞在他的指尖。

伴隨著徐童的指尖挑動下,老幺方才拍出的金燦燦手掌,竟然再次出現在老幺面前,只是不同的是這一掌,竟是反朝著老幺自己砸過去。

作為時間主宰,他不能改變過去發生的事情,但他可以時間重塑,借力打力,才是他的拿手好戲。

果然,當看到自己發出的金色大手竟是重新凝聚,並朝著自己打來的時候,老幺的神色頓時嚴肅了起來。

方才被徐童暗算,他還不以為然,但現在看到徐童倒轉時間,情況就讓老幺感到棘手了。

要知道就算是老神棍當初也沒有能夠做到這一步。

但這還沒有結束,只見徐童手指輕撥,剎那間,數十道金色掌印朝著老幺砸上去。

「砰砰砰……」

接連不斷的金色大手拍下來,饒是老幺也被打得連連後退。

老幺見狀,手掌攤開,古老的符籙一個接著一個的出現,竟然是偃術。

上面每一道符籙,都有勾動古今貫穿世界的力量。

他所有符文融合,綻放耀目神光,自身宛若在神光之中不朽不滅。

神主鎮殺,古老的符籙力量,足以橫掃萬古神靈,「轟!」得一聲面前襲向自己的金色大手赫然炸碎。

然而老幺越是反抗,徐童越是興奮,他手指操弄時間,隨後卻見就見虛空中衍生出無數密密麻麻的符籙。

而這些符籙,正是老幺方才釋放出來的古老偃術。

好傢夥,這誰看了不頭皮發麻,連老幺都有種要吐血的感覺。

不給老幺絲毫反抗的機會,這些古老的符籙便是迎頭蓋臉地砸下來。

「轟轟轟……」

一時間整個歸墟山都在劇烈地顫動著,祭壇上更是被砸出一片混沌之象。

只待渾沌散去,老幺的身影還站在原地,金色的神血灑落在地上。

老幺一聲冷哼,雖然渾身是血,但是卻屹立不倒:「好小子,你比空更像是時間之主!」

老幺承認,徐童在時間法則之力上的造詣,遠遠超過了空,僅憑這一手,自己就有些吃不消了。

因為這一招太不要臉,別人借力打力,好歹有個借字,徐童這分明就是強盜一般,直接把自己的力量從過去中複製過來,旋即源源不斷地砸向自己。

換句話說,老幺此刻不是在和徐童交手,而是自己打自己。

若是換個地方,老幺必然二話不說,立刻離開,但今天卻不一樣,只見他雙手重重拍在祭壇上,頓時腳下湧出無數黑色的手掌。

這些手掌細長嫩小,看上去更像是黑色影子一樣,手掌無限度地拉長,糾纏在一起,猶如一張無限延伸的大網從歸墟頂部湧出,開始朝著世界的方向蔓延。

只見黑手所蔓延之處,無論是天,還是地,哪怕是外面恐怖的祭力,全然化作粒子。

這時,徐童發現自己突然無法控制時間,不!應該說是時間法則在消失。

當天地都消失,萬物都要化作虛無的時候,天地間任何規則力量都要被改寫,時間也失去了原本的意義,自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片刻,徐童不得不從時間之外的狀態中跳出。

「嘿嘿嘿,你終究什麼也改變不了,沒有意義了孩子,準備迎接你的命運吧。」

老幺沒有繼續出手,因為沒有必要,祭壇已經徹底激活,很快整個世界都會崩塌。

「我給你一個優待,你會活下來,在漫長孤獨的千萬年歲月中去反思,如果你活得足夠久,或許我們會在新世界裡再見面,但願到時你能想明白,你究竟錯在了什麼地方,這是我給你的命運,也是我對你的懲罰!」

老幺口中發出沙啞的笑聲,似乎他已經看到在漫長孤獨的歲月里,徐童是如何一步步陷入絕望,癲狂、最終變成沒有思維的石頭一樣坐在那裡。

他相信,沒有人能夠承受得了這樣的寂寞,就算是亡神也不行,否則又怎麼會準備靈棺,將自己葬在黃泉之中長眠呢。

「老東西!」

看著老幺那張高高在上,主宰芸芸眾生命運的嘴臉,徐童惱火地抬起手中神劍劈上去。

「砰!!」

然而足以斬殺神靈的劍芒卻沒等靠近老幺,就被他腳下的黑色手掌一把攥在了手心,隨後化作粒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嘿嘿嘿……」

老幺在笑,彷彿在徐童的身上看到了上一次自己發動祭壇時,那些被自己拋棄掉的族人拚命向自己進攻時的模樣。

當時他們的神情比徐童還要憤怒,但那又怎麼樣,作為祭壇的啟動者,他可以藉助祭壇的力量,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他。

隨著老幺緩緩抬起手掌,腳下越來越多的黑色手掌升起,這些手掌圍繞著老幺旋轉,逐漸纏繞在老幺的身上。

這些觸手並未傷害到老幺,而是逐漸溶解成黑色的物質,與老幺的肉身融合在一起。

被這些黑色物質包裹的老幺,猶如一顆巨大的古樹般身影直衝天際,霎時間,無數黑色的大手朝著天空蔓延。

「孩子,準備見證一個紀元的終結吧。」

伴隨著老幺的話音落下,諸神戰場的天空開始崩塌。

與此同時,已經衝出歸墟山的李波等人,此刻正看著面前巨大的血色風暴,一個個面色煞白。

可以看到遠處,巨大的界碑散發出血紅色的光芒,越發越是濃烈。

耳邊全然是無盡生靈的怒吼聲。

天地大祭,這還沒有到達最高峰,就已經讓人感受到末世降臨的絕望。

「往北跑,往北跑!!」

李波臉上的肥肉跳動,嘴裡重複著徐童的囑咐。

只是當看到面前遮天蓋日的血霧朝著他們湧來時,李波心底第一次對徐童的話產生了動搖。

「完了,咱們回不去了!」

康瞎子灰白色的瞳孔掃視著四周,當看到前方無路,他果斷想要往回跑,可一回頭,卻發現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道巨大的血色旋風,已經將他們的後路全部封死。

然而就在這時,天空上突然飛落下一雙巨大的黑手,黑色的手掌張開,掌心上裂開一道巨大的嘴巴,張口一吸,便是將那些血紅色的風暴全部吞噬進去。

「那是什麼??」

步鸞等人看著天空上落下的這些巨大手掌,一時不禁有些呆了,不知道這東西究竟是什麼,竟連這恐怖的祭力都給強行攝取走。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在手掌觸碰的地方,大地都在分解,甚至就連空氣,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分割成無數碎小的粒子。

這下步鸞他們就算是再傻也該猜測到,這東西十有八九是祭壇啟動後延伸出來的產物。

「快走!!」

這時候李波看到前方的血雲散開,露出了一條狹窄的小縫,縫隙很小,只容一個成年人側身而過,但李波可顧不上許多,喊著眾人快速往前跑。

「快跟上去。」

康瞎子見狀立刻追在大公主的身後,鑽進這條縫隙,同時餘光不忘看了一眼李波的運氣。

運氣並沒有變化,依舊是烏雲蓋頂,一縷靈光時隱時現。

可即便是如此,就憑著那時隱時現的一縷靈光,這傢伙的運氣也比他們現在好上十倍不止。

或許跟緊這個小胖子,他們真的有機會從這裡逃出去。

眼見康瞎子都追了上去,步鸞等人也不敢有絲毫遲疑,急忙跟上去,不過後面幾個反應慢的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當人們跟著李波鑽進縫隙,才發現縫隙在不斷收攏。

所有人都是貓著身子往前沖,越往後越窄,跑得慢的人只能絕望地看著前方越來越窄的縫隙,發出不甘心的咆哮聲。

儘管他們已經拼了命的往前爬,可當身體觸碰到血紅色的雲霧時候,肉身幾乎在瞬間就被撕扯成了碎片。

沒有人回頭去看一眼這些倒霉蛋,生死之前,誰跑得慢,誰就活該死在這裡,想要在這樣的環境下活下來,就只能跟隨著李波拚命往前跑。

而當其餘人緊隨著李波衝出這條窄縫的剎那,映入眼帘的,正是一尊碩大的祭碑。

只見上面諸神的印信忽明忽暗,滲透出鮮紅的血珠,祭碑下面,無窮無盡的血水像是趵突泉一樣湧出來。

這一刻李波他們好像聽到了無數怨恨的咆哮聲,那些都是被他們玩家殺死的生靈所產生的怨念。

這祭碑中湧出怨念似乎是察覺到了玩家的靠近,竟是湧出遮蓋改日的血光,朝著他們砸過來。

這下所有人的臉色煞白,就連大公主的臉上都露出絕望之色。

然而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李波卻突然發現什麼,竟是呼喊著眾人:「快,跟上我!」

說著李波便是在眾人疑惑和震驚的目光中迎著祭碑衝過去。

到了這一步,所有人都懷疑李波是瘋了,可大公主卻沒有絲毫遲疑,緊隨著李波往前沖。

身後是康瞎子,別看人家眼睛不好使,可跑起來的速度卻是讓人望而不及。

「快走!」

步鸞見狀,也不敢有絲毫遲疑,生怕被李波這個無敵幸運星甩開,拼上全力地往前沖。

他們迎著祭碑越沖越近,這時李波突然雙拳握緊:「爆!」

「轟隆隆隆……」

一時大地翻騰,令整個祭碑都在顫動。

李波認出來了,這個祭碑正是之前他們在下層戰場的那個神靈堡下面的祭碑。

自己在去救高卓、顧曦白的時候,潛入進去,隨手丟了十幾個跳彈進去,打算把這祭碑給毀了,但後來徐童來了,他也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沒想到無心之舉,此刻卻是成了他們逃命的關鍵。

「難怪老大說要我們往北邊跑,原來是這樣。」

李波心底生出一抹明悟,愈發越覺得有希望。

若是康瞎子此刻再看一眼李波,便是會發現李波運氣中的陰霾正在快速退散,一縷縷奇異的光芒正籠罩在他的運氣上。

他一口氣將全部的跳彈激活。

頓時劇烈的顫動下,祭碑下方祭壇驟然炸裂開一道口子,緊隨著原本豎立的祭碑,竟是開始朝著後方歪斜傾倒。

李波更是一個健步,踩著還沒倒塌的祭碑上往前沖。

這一幕看得眾人頭皮發麻,要知道祭碑上不時涌動出猩紅的祭力,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讓自己粉身碎骨。

但沒有人敢在這時候放緩腳步,哪怕是咬著牙也要往前沖。

隨著大公主一個健步跳上祭碑,步鸞、康瞎子、以及其他幾個玩家也陸陸續續地跳上祭碑上。

但也有人比較倒霉,一隻腳都要踩在祭碑上時,地面轟然一顫,祭碑下的血泉中湧出一團血霧。

這名玩家躲閃不及,當場被捲入其中,最終只有一隻腳踩在了祭碑上,但腳腕以上卻是被撕得粉碎。

就在眾人踩著祭碑,準備從祭碑躍過的一瞬間。

「轟!」

一隻遮天大手赫然從雲端中墜落,黑色的手掌拍下來,手臂連綿數十萬里,在眾人面前一把抓下。

眾人腦子裡嗡的一聲,只見面前世界化作無數粒子,空間、大地、空氣全然在瞬間被虛無的黑暗所取代。

李波也是一呆,直勾勾地看著面前猶如深淵一般的黑暗,臉上的皮肉都在抽搐。

他不知道該說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眼看著就能從祭碑上跳過去,繼續往前跑,可面前的世界卻是在頃刻間被砸得粉碎。

但若是他們方才速度再快一點,現在他們怕是也要和面前這片世界一樣,屍骨無存。

見狀大公主本想試著用空間力量,強行撕開一道傳送門。

可她此刻卻發現,所有的規則力量在這一刻全部消失了。

自己所參悟的空間法則,在此刻竟然一點用都沒有。

「完了!!」

這下就連步鸞的臉上都露出了苦澀的神情,這種給人希望,又當面將希望踩碎的感覺,換在任何人身上都難以接受。

「未必!」

不過此刻康瞎子卻突然開口,只見他一步步走到李波面前,灰白色的瞳孔下面,一對複眼死死盯著李波。

李波被這老瞎子盯得全身發毛,正準備說些什麼,突然康瞎子一把將李波抓起來。

那張臉都快要貼在了李波的臉上:「奇怪,奇怪,為什麼會這樣??」

康瞎子自言自語,眾人也被他搞得有些不明所以,只聽康瞎子繼續道:「從未見過這樣的命格,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雙生相!」

「什麼雙生相,老瞎子,你先把我放下來,這樣很危險的!」

李波不知道康瞎子在說什麼,他現在被康瞎子提在半空,生怕這老東西手一松,把他給丟下去。

康瞎子沒有理會李波,只是神色詭異,想起自己在祖傳的古籍中所看到的記載。

天地間有無窮奇妙的東西,是無法解釋的,例如雙胞胎,似乎天生就有某種心靈感應,還有一種花,一株開兩朵,一者枯一者容,枯榮交替,輪迴不止。

而命運亦是如此,兩個不相干的人,一個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縫,另一個人卻是幸運,走到哪都能撿到錢。

此為雙生相。

康瞎子開始沒看出來,但隨著李波運氣之中的陰霾正在飛快退去,此刻他的運氣竟是呈現出道道祥光,大有絕處逢生的吉祥之兆。

康瞎子掐指一算,回頭看了一眼歸墟山的方向,心裡已經是明了,冷笑道:「這就是你為什麼要帶著這個小胖子的原因啊。」

想到這,康瞎子突然臉上露出一抹陰狠:「我家世代修命,事順天命,直至如今到了這個地步,這小子還能呈現吉祥?呵呵,我倒是要看看,這命運是否真的如此。」

「你弄啥,表亂來啊!」

李波瞪大眼睛,心中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只見康瞎子仰天大笑:「幹什麼,拿你來賭上一賭罷了,輸了,老瞎子給你陪葬。」

只見康瞎子說完,便是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直接抱著李波朝著前方碎裂的世界跳下去。

「啊!!」

這一幕讓所有人頭都大了,誰能想到康瞎子會這樣瘋狂,徑直地拉著李波往下跳。

這就是康瞎子的想法,他知道就算是跑過這一劫又怎樣,祭祀已經開始,那些遮天般大的手掌,在毀掉諸神戰場之後,就會朝著其他世界蔓延,直至將其他的世界全部給粉碎。

到那個時候他們依舊是死路一條。

與其狼狽掙扎,不如任性一次,他想要用李波做試金石,去看看究竟是不是天命不可違。

直白點說,就是他要用李波的命,給自己,給家族,給金點一脈找到一個命學的最終答案。

「啊……喀!!啊嗚嗚……」

伴隨著李波的慘叫聲戛然而止,卻見兩人此刻竟是懸在了半空,一根上弔繩,不知道什麼時候套在李波的脖子上。

「老東西,你想要答案,別拉著我們所有人墊背!」

大公主冷著臉站在祭碑邊緣,手裡握著一根上弔繩。

李波可能這輩子都沒想到,自己三生有幸,竟然還和朱由檢用上了同款。

只是這個滋味可不好受,他可沒有高卓那般的殭屍之體,一時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裡鼓出來了。

最麻煩的是,大公主的上弔繩,似乎有某種封印的力量,自己掛在上面,身上的力量和道具卡全部處於封禁狀態。

康瞎子抬起頭,灰白色的瞳孔死死盯著大公主,不甘示弱地往下一拽,差點讓李波舌頭都給吐出來。

「反正世界都要毀了,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卻別,不過是苟活罷了!」

「乾坤未定,我們還有機會!」

大公主說著,將目光看向歸墟山,他相信徐童,但在他成功之前,他們必須要活下去。

康瞎子說罷,眼見大公主沒有撒手的意思,索性拿出一把短刀:「你說得輕巧,他若真能帶著你們活下去,那我這一刀也未必殺得了他!」

李波聞言瞪大眼睛,抬起拳頭砸在康瞎子的臉上,他現在連喘氣都困難,不然非要爆上一句粗口。

康瞎子被這一拳打斷了鼻樑骨,鮮血直流,可他也不在乎,此刻的康瞎子神情已經瘋魔了,死死纏在李波的身上,舉起手中匕首就要朝著李波的腦袋紮上去。

「喀!!」

就在康瞎子的匕首高高舉起的瞬間,身後粉碎的世界裡,突然一道寒光閃爍,一道強光直接洞穿了康瞎子的手臂。

吃疼之下,康瞎子身子一歪,李波抓緊時機一腳踹在康瞎子的胸口,直接將康瞎子踹下去。

伴隨著康瞎子的慘叫聲,他的身影墜入虛無之中,不多久就看不見了影子。

眾人趕忙將李波給提上去,等大公主解開了上弔繩,李波直接趴在地上吐了起來。

不過眾人也顧不得他了,定睛往前方一瞧,只見一艘破破爛爛隨時都像是要碎裂掉的戰艦緩緩行來,正是被徐童他們放棄的太陽戰艦。

而此刻戰艦上,還站著一個人,讓所有人都感到十分意外。

「是他!」

步鸞和李波都認得此人,正是劇本館的館主,臺先生……